正文 第四十卷 旌阳宫铁树镇妖(2)

却说孽龙精奋死战真君,真君正拿住他,绝祸根。

那些蛟党终是中惧怯,真君的弟子各持宝剑,或斩了一两的,或斩了三四的,或斩了五六的,喷腥血,一片通红。周广一剑,又将孽龙的二子斩了。其余蛟党一变化走。有孽龙与真君独战,回头一,蛟党无一人在身傍,跳云端,化一阵黑风走。真君急追赶,已失其所在,乃同众弟子回归。真君谓吴猛曰:“此番若非君法力,数百万生灵,尽葬波涛中矣!”吴君曰:“全仗尊师杀退蛟孽,不弟子亦危。”

却说孽龙屡败,除杀死族类外,六子中,已杀四子。

众蛟党恐真君诛已,怏怏不安,尽皆变,止有三蛟未变,三蛟者:二蛟系孽龙子,一蛟系孽龙孙,藏新建洲渚中。

其余各变形人,散各郡城市镇中,逃躲灾难。

一日,有真君弟子曾亨入城市,见二少年,状貌殊异,鞠躬长揖,向曾亨问曰:“公非许君高门乎?”曾亨曰:“。”

既问少年曰:“君是何人?”少年曰:“仆居长安,累世崇善。远闻许公深有术,诛邪斩妖,必仗神剑,愿闻此神剑有何功?”曾亨曰:“吾师神剑,功甚,指,指裂,指星辰则失度,指江河则逆流。万邪不敢其锋,千妖莫撄其锐。匣,霜寒雪凛;耀光处,鬼哭神愁。乃赐至宝。”少年曰:“世间物,不知亦有何物贤师神剑,不其所伤?”曾亨戏谓曰:“吾师神剑,惟不伤冬瓜葫芦二物耳,其余他物皆不。”少年闻言,遂告辞。曾亨亦不知少年乃是蛟精所变。蛟精一闻冬瓜葫芦言,尽说与党类知悉。

真君一日神剑授弟子施岑、甘战,令其遍寻蛟党诛。

蛟党甘、施二人寻追甚紧,遂皆化葫芦冬瓜,泛满江中。

真君登秀峰巅,运神光一望,乃呼施岑、甘战谓曰:“江中所浮者,非葫芦冬瓜,乃蛟精余党。汝二人履水内斩。”

是施岑、甘战飞步水,举剑望葫芦乱砍。那冬瓜葫芦乃是轻浮物,一砍即入水中,不破。正懊恼间,忽有往仙在虚空中观,遂令社伯神,变一八哥鸟儿,在施岑、甘战头叫曰:“剔,剔。”施岑悟,即举剑剔,满江蛟党约有七百余命,连根带蔓,悉无噍类。江中碧澄澄流水,变红滚滚波涛。止有三蛟未及变形者,因获免。真君见蛟党尽诛,遂封那八哥鸟儿头一冠,所至今八哥儿头,皆有一冠。真君斩尽蛟党,人有诗叹曰:神剑棱棱辟万邪,碧波江砍葫瓜。

孽龙党类思翻海,不觉江杀。

且说孽龙精所生六子,已诛其四。蛟党千余,俱被真君诛灭。止有三子与六子,并有一长孙藏新建县洲渚中,尚留命。及闻真君尽诛其蛟类,乃哭曰:“吾父未知落,今吾等兄弟六人,传有子孙六七百,并其族类,共计千余。今皆被许逊剿灭,止留我兄弟二人,并一侄在此。吾知许逊法高妙,岂肯容我叔侄命?不前往福建等处,逃躲残生,再区处。”正行,忽见真君同弟子甘战、施岑卒至,三蛟急忙逃。真君见一妖气冲,乃指与甘、施二人曰:“此处有蛟党未灭,追除,绝其根。”

真君遂与甘、施二人,飞步行,蹑踪追至半路,施岑飞剑斩一尾。追至福建延平府,名搽洋九潭,其一蛟即藏深潭中。真君召乡人谓曰:“吾乃豫章许逊,今追一蛟精至此,伏此潭。吾今将竹一根,插潭畔石壁,镇压,不许残害生民。汝等居民,勿砍!”言毕,即将竹插,嘱曰:“此竹若罢,许汝再生;此竹若茂,不许再。”

至今潭畔,其竹母若凋零,则复生一笋,竹替换复茂。今号“许真君竹”,至今其竹一根在。往舟船,有商人见其蛟者,其蛟无尾。

更有一蛟被真君与甘、施二人,赶至福建建宁府崇安县。

有一寺名怀玉寺,其寺有一长老,法名全善禅师,在法堂诵经。忽见一少年走入寺中,哀告曰:“吾乃孽龙子,今被许逊剿灭全,追赶至此。望贤师怜悯,救我一命。重报!”

长老曰:“吾闻豫章许逊法高妙,慧眼通神,吾此寺中,何处躲?”少年曰:“长老慈悲念,若肯救拔人,人化粟米一粒藏贤师掌中,待许逊寺,贤师合掌诵经,方保无。”长老允诺。少年即化粟米一粒,入长老掌中躲讫。真君与甘战、施岑二人,赶入寺中,谓长老曰:“吾乃豫章许逊,赶一蛟精至此。今在何处?令他见我!”长老不答应,管合掌拱手,口念真经。真君不知藏在长老掌中,遍寻不见,遂往寺外前处寻,并不见踪迹。施岑曰:“蛟精矣,吾等合往他处寻赶。”

却说蛟精真君寺已远,乃复化少年,拜谢长老曰:“深蒙贤师活命恩,无报答,望贤师分付寺中,着令七日七夜不撞钟擂鼓,容我报答一二。”长老依言,分付师兄师弟、徒子徒孙等讫。及至三日,见寺中前狂风顿,冷气飕飕,土木动。长老惊,谓僧众曰:“吾观孽龙子,本是害人物,我救命,教我等‘七日七夜不动钟鼓’。今止三日,风景异常,必是他言语哄我。若不打动钟鼓,莫承望他报恩,此寺反遭其害,那悔晚矣。”是即令僧众撞那东楼华钟。那钟儿响了一百单八声,荣荣汪汪,正是:梵王宫鲸声吼,商客舟中夜半闻。

又打那西楼画鼓。那鼓儿响了一三三煞,叮叮冬冬,正是:俨若雷鸣云汉,恍疑鼍吼海涛中。

那蛟精闻钟鼓声,吃了一惊,即转身又化少年,回寺中,见长老言曰:“吾前日分付寺中,七日勿动钟鼓,意将寺门外前高山峻岭,滚万亩良田,报答我师活命恩。今才三日,止将高山略荡平些,滚有泉,未及数,吾师即动钟鼓,其故何?”长老狂风顿,山动动。那少年不胜叹息。长老乃令人往寺外前观,但见高峻处,皆荡坦平。滚滚泉流不竭。至今怀玉寺中,不止千顷平坦良田,盖亦蛟精报恩所致。

却说真君离了寺门,遍寻不见蛟精,乃复回高处望,见妖气依原在寺中。乃与甘、施二人,又寺中寻觅。其蛟精知真君复,即先化一僧,拜辞长老言曰:“吾族中有众千余,皆被许逊诛灭。兄弟六人,已亡其四,吾父又未知存亡何。吾今悔改前非,修行悟。”言毕垂泪别。真君果复至寺中,见妖气外,遂乃蹑迹追至建阳,名叶墩。

遥见一僧,知是蛟精所变。乃令甘、施二弟子追赶至近,甘、施意斩,真君连忙喝住曰:“不!此物虽是害人,今化僧,量必改恶迁善。”遂叱曰:“孽畜,我今赦汝前,汝务从善修行,勿害生民!吾有谛语,分付与汝,劳记着:‘逢湖则止,逢仰则祝’”分付已毕,遂纵。甘战叱曰:“孽畜,我师父饶了你命,再不害人!”施岑亦叱曰:“孽畜,你若不遵我师父谛语,再若害人,我擒汝就反掌易!”

那僧含羞乱窜。

离了叶墩方,至一村,前有一山,遇一牧童。其僧乃问曰:“此处是何方?”牧童答曰:“此处方贵湖,前面一山,名曰仰山。”僧闻牧童言,乃喜曰:“适间承真君分付:‘逢湖则止,逢仰则祝’今此处,合此二意,在此居住矣。”遂憩路旁水田间,其中间泉水,四不竭,此名龙窟。乃名离龙窟。龙僧即仰山修行,法名古梅禅师。遂建一寺,名仰山寺。其寺乏水,古梅将指头在石壁乱指,皆有泉。其寺田粮亦广,至今犹在。真君即叶墩立一观,名曰真君观,遥与仰山相,镇压。

其观至今犹存。

却说真君又追一蛟精,其蛟乃孽龙一子子,孽龙长孙。此蛟直走至福州南台躲避,潜其踪迹。真君命甘、施二弟子遍处寻索,乃立一石,垂纶钓。忽觉钓丝若有人扯住一般,真君乃站在石,力一扯,石遂裂。石至今犹在,因名钓龙石。见扯一螺,约有二三丈高。螺中有一女子现,真君曰:“汝妖!”那女子双膝跪,告曰:“妾乃南海水侯三女。闻尊师传仙,求指教修真路,故乘螺舟特相叩。”真君乃指高盖山,修炼所,且曰:“此山有苦参甘草,有一井,汝将其药投井中,日饮其水,久则仙。”遂命女子复入螺中,巽风一口,吹螺舟浮水面,直高盖山。女子乘螺此,其螺化石,至今犹在。遂登山采取苦参甘草等药,日井中投,饮其井泉,女子果仙。至今其乡有病者,汲井泉饮,其病愈。

却说施岑、甘战回见真君,言蛟精无有寻处。真君登高山绝顶望,见妖气一,隐隐在福州城元寺井中喷,乃谓弟子曰:“蛟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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