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
父子俩反复端详手的洋：袁世凯的侧面头像，肥头耳，光着脑袋，脑勺堆着两层，嘴两撇胡须，完全有脖子，巴直接连着军服……太像蛤蟆啦！
“金蟾镇墓兽！”
秦海关一拍腿，就定了。袁世凯镇墓兽做蛤蟆，绝无贬义。在中国传统文化，蟾是有灵气的吉祥物。所谓的“三足金蟾”，传说就在月宫中，陪伴嫦娥，因此月宫又称“蟾宫”。古有刘海修，计收服金蟾仙，便是“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做生意的供奉金蟾，蛤蟆嘴放一枚铜钱，招财进宝，吉利。有语“蟾宫折桂”，比及登科。老袁是知由蛤蟆己守墓，说不定做梦笑醒呢！
不消数日，设计图纸已完，一威武雄壮的金蟾镇墓兽，跃纸。
三宫：选材。
秦海关取灵石，初选择在此处点，凿金井，就是考虑紧挨着灵石，免长途跋涉寻觅苦。一回，他让秦北洋跟随，说灵石的力量太强，不希望儿子在几年内接触两次。他已五十岁，不在乎老骨头。
秦海关取五斤灵石，安置宫深处。至其他原材料，早已被运送山。他了两月，切割石料，铸造青铜部件。齐远山全程参与，干不亦乐乎，唯独不进入宫。
四宫：拼接塑形，设置机关。完全在宫中进行，秦氏父子整秋的间，等一场雪降临，才完金蟾镇墓兽的组装。
至五宫“魂”，山，军官就随身携带一铁匣，装有袁世凯的头与指甲，有最爱的玉扳指。老秦将些东西注入镇墓兽，果金蟾有了灵气。
完雕琢打磨的六宫，春的融雪又化了。他已在山中被困整整一年，全不知外头的世界，是中华帝国洪宪二年呢。
七宫：操控——金蟾镇墓兽相听话。秦北洋每每那蛤蟆，就象袁世凯变了己的提线木偶，不快哉。
秦北洋与齐远山年龄相若，两人读书，尤其爱《三国》，一见故，相谈甚欢。
有一日，他俩山打狼，各背两支汉阳造八八式步枪，带两百子弹，腰间插着勃朗宁手枪。接连杀三头狼，两少年杀兴，追逐狼群进入盘山，竟忘了间。
路一岩石缝隙间，秦北洋听有“吱吱”的叫声，是兔子窝，便伸胳膊进掏了掏，掏一狼。
原是狼窝，剩一活着的狼，头有几饿死的狼。估计母狼已命丧在他俩的枪，窝狼生灭了。
齐远山摇摇头说：“哎呀，畜生必是活不了，是放回吧。”
“是……”秦北洋将热乎乎的狼抱在怀中，子断奶，长虎头虎脑，颇爱，竟动了恻隐，“有生德，狼从未杀任何生灵，我不见死不救。”
“北洋，有母狼的奶水，你何养活它呢？”
“营不是有几头我抓的山羊吗？原本准备打牙祭的，其中有母羊有奶水，我试试不羊奶它喂活。”
齐远山差点命丧狼口，物恨入骨，着狼眼中的幽幽绿光：“诶呦！山羊狼不吓死？”
“我爹说，我生就了娘亲，是吃了母羊的奶水才活的。”
其实，秦北洋怜狼，正是了己的生，竟有同病相怜感。
是一处阔的山坡，海拔或许有两千米，正着底巍巍群山，甚至遥望五台山巅的叶斗峰。是夜幕降临，再不见那晨钟暮鼓的佛寺丛林。
“啊，五台山！传说顺治皇帝就是秘密退位山的。”齐远山不禁叹息，“古帝王再威风，最终不此。”
“我不再回了，路山险峻，黑不清楚，若是狼群在半伏击，我兄弟俩葬身狼腹。”秦北洋给步枪弹夹油，给己狼裹皮袄子，“在已是暮春，晚不太凉，我点篝火，将就着一晚，明早再回营不迟。”
“你爹担的吧？”
“他两在宫操练镇墓兽，昏黑的，他估计感觉。”
齐远山着莽莽群山：“北洋，底啥是镇墓兽啊？”
“就是保护陵墓不受盗墓贼侵犯的神兽。”
“既是神兽，哪是我凡人所制造的呢？”
“我族不是凡人呢。”秦北洋又搔搔头笑，“呸！话儿，说像我厉害似的，不就是干工匠活的，是有祖传的手艺罢了。”
“底啥手艺，教我吗？”
“咳！不是堂教的数英文。手艺传给秦氏子孙，且传男不传女。”
齐远山悻悻点篝火，烤着今日打猎所的兔子说：“是不是玩意儿做了，袁世凯的江山就稳固了？”
“鬼知呢！”许他被埋进陵墓，中华帝国就亡了。
爬悬崖边，齐远山望着灿烂星空的五台山剪影：“父亲给我名‘远山’，因他酷爱名山川。每年四月初四，文殊菩萨诞辰日，父亲就五台山进香，祈祷国泰民安。”
“嘿，我一叫齐远山，一叫秦北洋，名字挺般配！”
“曹操说：山不厌高，海不厌深！我俩是高山连着海，合嘞！”
又说三国，格外兴奋，秦北洋场背了一遍《短歌行》——
酒歌，人生几何！譬朝露，日苦。慨慷，忧思难忘。何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但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月，何掇？忧从中，不断绝。越陌度阡，枉相存。契阔谈宴，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归。
“北洋，我最喜欢曹操了。”
“三国英雄中，我最崇拜诸葛孔明。”
齐远山已双腿跪：“值此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夜，我俩结拜异姓兄弟吧！日月星辰加五台山证。”
秦北洋不含糊，放怀中狼，一并跪，撸袖子管，掏匕首，在臂割了口子，鲜血一滴滴落入土中。齐远山接匕首，牙关一咬，同割了己一刀。
十六岁，智尚不熟，容易被古英雄汉的迹冲昏了头脑，什桃园三结义，水浒一百单八将，瓦岗寨四十六友，杨将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哥俩顿觉即将创万世不朽的伟业。
“生秦北洋。”
“生齐远山。”
两人照着《三国演义》桃园三结义的那一章回，异口同声：“虽异姓，既结兄弟，则同协力，救困扶危；报国，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土，实鉴此，背义忘恩，人共戮！”
太行山，月明星稀。
秦北洋手指逗弄着怀中狼，盼它不冻死，伙的生命力倒是旺盛，居咬着他的手指头，做母狼的奶头呢。
他齐远山手牵手，躺在狂风缭乱的山巅，仰望狼星，扯嗓子嚎叫，似已化狼族。
一夜，平安无，四周图谋复仇的狼群，全被他俩吓屁滚尿流。
两人带着狼回营。老秦秦北洋胳膊的伤口，知他与齐远山结拜，无奈摇头，但不便阻拦，认了齐远山干儿子。
了宫，秦海关拉着儿子就问：“哎呀，北洋，你莫不是喜欢男孩子？”
他在深山中，三男人被困整整一年，别说是婆娘，连条母狗见不着。年轻人精力旺盛，无处泄，互相解决有嘛。
“爹爹……难你……”秦北洋放声笑，直笑在爬不，“你孩儿什人了？我知，京城的有钱人，流行玩耍男戏子，爱逛‘相公堂子’，我爱呢。”
中华帝国，洪宪帝陵。
数月，进入七宫，镇墓兽实已完工，但少八宫验收、九宫点睛，算是半品。
秦氏父子却不知，一年前，座陵墓的主人就已归，“中华帝国”早已烟消云散。
山捡的孤儿狼，奇迹般吃着羊奶存活。老秦说，狼，就了刚生的秦北洋，同有着超乎寻常的生命力。
狼不久便断奶了，两少年给它喂兔羊。它最亲近的是秦北洋，养盛夏节，狼已有了狗般的体型，仍每跟他一打滚玩耍。
与世隔绝的太行山深处的峡谷，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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