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沈从文家

情形,长沙绝非久留。思、徽因了决,离长沙昆明。

昆明不通火车,汽车票难买极了,次买票错了一,再买就又再等一星期。

12月初,一人离了长沙。虽已是初冬,气却十分明媚,太阳暖照着,一点风有。

从长沙昆明,路沈从文的老。沈从文此在武昌,连连写信邀思、徽因己老住几日。思、徽因决定路沅陵停两,沈从文笔的湘西,沈从文的乡亲人。

林徽因很喜欢沈从文的文字,常朋友说,沈从文的情更接近诗的质。他笔的湘西,弥散着牧歌般的纯及凄。他那些描写故乡的散文说,读无一不是诗。

“今中午了沅陵。”徽因在给沈从文的信中写,“昨晚是住在官庄的。沿途景物又秀丽又雄壮就使我你二哥些苍翠的,排布的深浅山头,碧绿的水其间稍稍带点真的人的点缀何的亲切爱,感一愉快。气是不更,我说果不是在战期中负着一悲伤哀愁的话,旅行真是不知几世修。”

沅陵城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幽静。徽因思说,在的方,现翠翠的女孩子一点不奇怪。他娘安顿在城的客店,带着两孩子,按沈从文信中所画的图,找了沈从文哥的。

沈的房子建在山腰,土黄色的墙壁,黑色的屋瓦,廊子的栏杆是新近油漆的朱红色,在满山的苍翠环围中,显格外醒目别致。从文的哥热情迎接着他,三弟沈荃拄着拐杖招呼客人。前些日子,他所在的部队浙江嘉善阻击日军,他负了伤,最近刚从前线回乡养伤。

主客在廊子坐,面前摆了新鲜的山茶山的干鲜果子。房前的老树叶子绿深沉,树许不知名的鸟雀啁啁啾啾的声音,让人中一片安静恬适。

他由在聊着,听沈荃谈打仗,听从文的哥谈城的土匪。徽因觉一切熟悉亲切,周围的山水景物,面前的从文兄弟,仿佛早已认识,早已见。徽因,那是因湘西的山水在从文的文字像画卷一被细细描绘,兄弟二人的情又像沈从文。

了吃饭的候,饭菜端外边吃。湖南风味的蒜苗炒腊,刚从河捕的鳜鱼质细嫩,山的蕨菜清鲜爽口。前几日在长沙被轰炸的情形,徽因有异的感觉,恍惚中,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色暗了,弟偎在徽因身睡着了,徽因、思向从文兄弟告别。他相约,待战争结束,再聚首。说话,他的怀着深深的惜别忧伤,水茫茫,前程茫茫,此一别,谁知是否有重逢的。即使重逢,此情此景永远不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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