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明末大乱斗 第十三章 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十三)

十三瞬间:蛰伏的荷兰人。

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冬,台湾,员港(现代的台南市安平古城)

虽此已是冬,但在台湾,除了早晚分稍有寒意外,白日的气依算温暖。

迎着阵阵清爽的海风,一衣着奢华的中年荷兰男子坐在员港荷兰商馆的阳台,一边惬意沐浴着明媚的阳光,一边挥舞刀叉,享着一份由炸排、烤鱼、菜汤、糕点水果组的丰盛午餐。

此人神态高傲又凶残,目光犀利,前额宽阔,嘴边留着两撇细长的八字须,使他的脸显更加瘦削。在沐浴了年热带的阳光,他曾经苍白的皮肤早已变古铜色。人就是五任荷兰东印度公司驻福尔摩沙行政长官:汉斯。普特曼斯。他有着荷兰东印度公司高级管理人员所有的一切特征:精明、冷酷、工计坚忍不拔——唯有具备此素质,才在陌生的异域立足打一片。

不,今的普特曼斯总督显有些不佳,是草草吃了几口,就剩半饭菜的白瓷餐盘推一旁,端一杯朗姆酒,一边口抿着,一边俯瞰着阳台外面的员港风景:波光粼粼的海、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在修建中的热兰遮城堡、永远热闹喧嚣的酒馆、街喝酩酊醉的水手土著——荷兰人从巴达维亚运量的亚力酒,又从海南岛运朗姆酒,专门向土著换皮货。因让土人染酒瘾,乃是航海代许贸易公司的惯手法。文明程度较低的土著一般不需买太的零碎玩意儿,迫使土著经常做易。有在烟酒类戒不掉的嗜品动脑筋。土著一旦染酒瘾,就了东印度公司任意盘剥的怜虫。从洲非洲再香料群岛,航海代的世界处在演一幕。

,一座海港城市,最引人注目的永远是桅杆林立、熙熙攘攘的码头——与往年相比,今年员贸易的商人暴涨了几倍。码头周围停泊满了不一的船,除了少数荷兰船外,数是广船、福船类的中国船。码头修建了排新的货栈堆场,等待装运的货物堆积山。

“……员港……真的是越越繁荣了啊……”

带着某难言喻的纠结情感,普特曼斯总督低声嘟囔着,同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一艘正在缓缓港的海船——是一艘体积相西班牙盖伦船的船,但船型修长观的,两根桅杆间的烟囱正在不断冒着黑烟,在桅杆的顶端,则高高飘扬着一面蓝底白星的启明星旗……

——就是普特曼斯总督近年一切欣喜与苦恼的源,同是员港荷兰殖民的噩梦救星。

“……是……座福尔摩沙岛,却从此不再属尼德兰联合省了……”他无奈叹息。

回顾1629年,普特曼斯总督刚刚员港任的候,的殖民据点正处极窘迫的困境中:一方面,与中国的贸易因福建沿海各路海盗的争斗陷入停顿,与日本的贸易因外冲突中断(荷兰人在台湾设置海关,台贸易的日本商人课税,但日本不承认台湾是荷兰领土,双方爆矛盾),从福尔摩沙(知是荷兰人台湾的称呼吧)的土人中国移民身同榨不足够的油水,员港荷兰商馆的财务状况处连年的赤字状态。另一方面,菲律宾的西班牙人同盯了座岛屿,不仅在北方的鸡笼(基隆)淡水两修筑了城堡,一度从菲律宾派遣了武装船队攻打员港,果不是一场奇迹般的风暴吹散了支西班牙船队,防御力量极薄弱的员港几乎是注定陷落了。

仿佛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般,普特曼斯总督任,台湾的两福建移民首领张伟何斌,就掀了一场抗税叛乱,前征收实物税的荷兰税吏给打半死赶了——吧,普特曼斯总督承认,前任总督不仅向些中国人征收人头税,收他辛苦栽甘蔗生产的全部蔗糖,确实是有些分了。但若不此的话,连续几月做一笔海贸易的员港,又该拿什给雇佣兵军饷呢?

(说明一,早期台湾尚未,口的“宗”商品是鹿、鹿皮。等崇祯年间规模植甘蔗,才有蔗糖口,是郑功代的重财源。但甘蔗园不是一就建立的,在1630年前,台湾口的蔗糖很少。且,跟获利丰厚、规模巨的日、华贸易相比,台湾岛内的一点儿怜产,号称“海马车夫”的荷兰商人说,根本连塞牙缝不够。一旦外贸易断绝,迫使荷兰人居靠搜刮岛民日子的话,那不堪重负的岛民就真的造反了。)

是,普特曼斯总督刚一任,就不不竭力搜刮兵力,动一场惩戒中国人的平叛战争。最初,带着东亚土著人的一贯轻视,普特曼斯凭着员港方面拼凑的四百名士兵,己很快就粉碎些中国人的抵抗——员港的雇佣兵指挥官向总督吹嘘说,他手的一士兵打倒二十五中国人。

但现实却给了他一重重的耳光——海峡岸明帝国一位著名的传奇将军,居偷偷派遣了他的嫡系部队“救火营”,一支久经沙场,拥有燧枪野战炮,摆西班牙方阵的精锐部队,支援台湾岛些中国移民的叛乱。结果,仅仅是打了一次战斗,普特曼斯总督就损失了他的一半军队,己挨了一枪,灰溜溜逃回员港,非但未恢复中国移民的统治压榨,担他打进员港报复:那儿的热兰遮城堡工,在近代化的火器部队面前,员港根本连一点儿防御力有。

十七世纪半叶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固是拥有二万名员工的超级跨国垄断企业,其麾光是正规雇佣军有近四千众,果算那些稍加武装便参战的奴隶,全球总兵力怎有二、三万人——但请注意,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全球总兵力,必须全球战场,些宝贵的兵力需同讨伐马亚土著、南非黑叔叔、葡萄牙殖民点、英格兰海盗、北欧渔民(抢渔场战)等一系列遍布全球的手,保障公司的效益诸位股东的收入,所不投放少兵力台湾亏钱的偏僻旮旯。

幸,在台湾的中国移民暂似乎有攻打员港的法——无论盘踞北港的何斌,是“打狗”方那更讨厌的张伟是此……场战争的最终结局是一份耻辱的约:荷兰东印度公司向北港的何斌“打狗”的张伟认输,从此放弃他的宗主权,不再中国移民征收任何赋税。

(高雄旧称“打狗”,据说的原住民了躲避外侵扰内部的争斗,就在村落附近量的植刺竹保护村庄,刺竹的土语音是“打狗”。至高雄称呼,是日占期日本人根据“打狗”的日语音创制的。无论字音字意文雅了许,是就了正式的名称。正基隆取代了鸡笼一。)

此,员港荷兰商馆的最一稳定财源就此断绝,靠着的积蓄坐吃山空,或者指望着有无的华贸易,及给经的船提供淡水给养,赚取一点儿怜的服务费……

身员港的行政长官,颇有抱负的普特曼斯先生,不希望员商馆就在己手中破产倒闭、关门吉。他一边顶着负债累累的财政压力,动工兴建热兰遮城堡员周边的一系列防御工,改善据点的防御状态。一边继续努力打华直接贸易的渠——凡是不远万东方的欧洲人,马波罗那本著名的游记,就算是不识字的乡巴佬,歹听说“东方遍是黄金”句话。

虽真正达了东方的欧洲人,知句话有点夸张,不东方世界的富饶依让欧洲人眼界,尤其是与员港隔海相望的明帝国。从片土流的瓷器,丝绸,有各各精的工艺品,及正在逐步欧洲流社尚的茶叶,是此令人动。果有谁够独垄断与东方国的贸易,相信就是帝嫉妒他的财富吧!

,与欧洲人东方货品的极度渴望不同,部分物资够给足的明帝国,却西方世界的商品有少兴趣。他虽辟了几贸易口岸,但更是息宁人,不惹麻烦的因素,不是了获利。即使在些贸易口岸,明帝国的官府依拒绝同欧洲商人直接贸易,所有货物通中间商转手。平白无故少了一层利润不说,货品的质量常常受影响,数量经常凑不够。

荷兰人说更命的是,即使是那通中间商转手的华贸易,他插不进手——被澳门的葡萄牙人给独占了。葡萄牙人跟荷兰人在东方的关系实在是很糟糕:荷兰从兴,就将葡萄牙在亚洲的海外殖民几乎抢了精光,若不是有明的支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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