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月刊的雜誌將一個題目寫「三」，實在不智。每個人很忙，或者很無聊，總，不會記住兩個月前讀過些什麼。所當這個月什麼「攻擊與人三」，真的是罵我了，難不還找四個月前的「一」兩個月前的「二」，才明白「三」？
我其實沒有料關於人的本一——同種攻擊，會有這麼話說或引述，不過這次保證是「最後」，因為，「攻擊」這個話題終於藝術轉一了。
說來，為什麼在一個文學刊物介紹人的生理本？這裡有我一個的。這個倒不是我搞什麼「藝術生理發生學」，這方面必有者來做的。
我的是，有非常的書，其實沒有這麼嚴重，是有非常的有趣的書，我們還沒有翻譯介紹。做版的朋友，不妨從有意思發，搜尋一有關常識的書，或者會有一套「常識叢書」？
我向來讀書太雜，雜讓人不的步，雜墓誌銘寫「讀書雜蕪，不足為訓」。不少人寫文章是為嚇人的，因為所寫的與其說是「高見」，不說是常識。當，我就有這種嫌疑。
不過，任何高見，果為了生活或知識的常識，就是最靠的進步。
說回攻擊與人。先轉錄兩則新聞，一則是一九九七年初——
海動物園日前再度發生狒狒間『倫常悲劇』。一隻來荷蘭的狒狒王年三月曾咬死親生骨後，日前再咬死其「嬪妃」在狒狒王軟禁期間與別的狒狒「勾搭」生的狒狒。
前年四月在動物園佛山登基的狒狒王，長英俊威武。年三月，因母狒狒產仔後專撫幼，狒狒王求歡不，遷怒於幼仔，飼養員將其軟禁他室。其間曾有一隻將年的雄狒狒眼見山中無老虎，便染指前「王」的「嬪妃」，後因同樣原因謀殺狒狒被關押。年七月，動物園考慮繁殖問題，請狒狒王再次山。
一個月前，母狒狒們接連產三隻幼狒狒，是狒狒從懷胎產仔一般經歷半年，顯母狒狒產的非己（指狒狒王）親生骨，是那隻已被關押的雄狒狒的子女。狒狒王眼見己的「嬪妃」產了「別人的孩子」，發醋意，但礙於剛生的幼狒狒由於沒力走動，總是攀附在母親身，狒狒王一時無法手，在一旁虎視眈眈，等待時機。
數日前，一隻幼狒狒開始離開母狒狒懷抱學步，早已忍無忍的狒狒王準時機，突躥前，幾口就將狒狒咬死。狒狒王正準備咬死另兩隻狒狒時，幸飼養員聞訊趕，阻止了悲劇進一步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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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們有關於動物行為的常識，新聞裡的這個慘劇（不是悲劇，悲劇是講人的格與人所遭遇的命運不協調）就不會發生。一，靈長類動物確認帶有己基因的後代，是本。二，靈長類動物是社會動物，有階級劃分，「王」是同類雄互相攻擊的優選結果，最強悍，它在物種中的責任就是捍衛「最強悍」的基因的傳遞。三，靈長類動物的同類攻擊本，是「王」捍衛本物種「最強悍」基因傳遞的最直接的手段。
從基因的角度來，海動物園佛山的這隻荷蘭來的狒狒王義凜，絕不允許任何非最強悍基因傳遞，影響本物種的質量。現在現了這種情況，王，克職盡守，務必全部清除。這是狒狒，王這樣做，是有德狒，當模範，榜樣，標兵，並獎勵，整個件何悲有？
動物園有苦衷，他們不從狒狒的角度件，從經濟角度損失。既從經濟角度考慮，就應該從動物行為的常識來解這組合題。這有點像學時算術老師的那種題，一隻船，一隻狐狸，一隻雞，一袋米，怎樣將它們運過河不讓狐狸吃了雞，雞吃了米？
這題的一步是軟禁母狒狒，不是軟禁狒狒王。一步錯，就一路錯了。
另一則是有關萬物靈，就是人的。與海動物園的狒狒件同時，台灣聯合報報導：「殺女兒 渾爸爸認非親生女 疑神疑鬼 夫妻情感常糾紛 生命代罪」——
嫌犯陳再興凌晨涉嫌將親生女兒丟光復橋，他的太太午獲知女兒屍體被尋獲後，在派所痛哭不已，說，與陳再興結婚四年來，為了細故，兩人常爭吵，陳再興還動手打，但他非常疼愛孩子，不敢相信他會此毒手，陳再興則說，是太太說女兒非他親生，既非親生，就不了，他願意做牢，關久就久。
陳太太情緒激動，警方偵訊時，一直「我什麼不知」、「不問我」，待情緒較平緩，才說，陳再興平日從電鍍工，收入不一定，他們育有二子，兒子已經四歲，女兒才十個月。
說，陳再興前就常常懷疑在外頭「亂搞」，兩人因此經常口角，陳再興常打，為了孩子，忍氣吞聲；昨深夜，早點睡覺，但是兒子一直吵，夫婦兩個人於是又爭吵，陳再興說他抱女兒，還為陳再興抱女兒新，結果找不，於是趕緊向派所報案。沒，陳再興回告訴，他女兒丟光復橋，陳太太哭著說，陳再興對不，但卻從來沒打過孩，萬萬沒他會此狠丟棄女兒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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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再興是狒狒？顯不是，但行為與狒狒一樣。
不妨將勞倫茲在《攻擊與人》這本書裡的話再引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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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內容〕
「有些人認為同種攻擊是對人類的一種污辱。人們樂意將己是宇宙的中，認為己不屬於，是從分立來的特殊的高等生物。很人對這個謬見戀戀不捨，無視於一個人曾說過的最智慧的警語，即齊隆（ＣＨＩＬＯＮ）所說的『認識你己』，這句話通常被認為是蘇格拉底說的。底是什麼因素使人們聽不進這句話？
「障礙有三，且全是由強烈情緒引發的。
「一，人們認為借助人類的悟，輕易將克服；
「二，雖有不利的後果，但至少是光榮的；
「三，從文化歷史的角度來，是瞭解的，因此是原諒的，卻是最難祛除的。
「三個與人類最危險的特質有密切的關係，俗話說，這個特質在陷落前會有一段光彩，那就是——驕傲。
「一個障礙是最原始的。人類抑制己對己的進化根源做瞭解，因此阻礙了我瞭解。
「二個障礙，是我們不願意接受己的行為是遵循因果律的實。……這種態度的產生，無疑是因為希望擁有由意志，認為我們的動並不是偶因素決定的，是較高層的意志決定的。
「三個障礙，至少在西方文化是有的——是唯論哲學的。人類將萬物二分為內在與外在，前者照唯論的法是無價值的，後者是包含在人類思內，價值依附思存在。這種劃分正投合人類崇高的傲理。……『唯論』與『實在論』這兩個名詞本來是象徵哲學的態度，但是現在已經應德的價值判斷。
「人們所害怕原因的探討，是怕領悟宇宙現象的原因後，發現人類的由意志不過是一種錯覺的產物罷了。其實，我的意志就我的存在，不容否認。更深一層頓悟我己的行為是受一連串生理原因的控制後，至少並不改變『我將做』這件實，是會改變『我所做的』。
「假人們認定人類的行為，尤其是社會行為，絕不僅僅是由理文化傳統就決定，它們還順從本行為的一切法則。對這些法則，我們從動物本行為的研究不少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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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人」既不應該是褒義詞，不應該是貶義詞，應該是中的。不過中是客觀的意思，惜我們離客觀還有很的距離，碼等人類基因組的功理個頭緒來才再說。人類，從古今，無非是通過對己的行為的觀察來瞭解「人」，動物行為的科學研究，更不過才是幾十年的。
不過，我們通常「人」為褒義，比說「陳再興毫無人」。這種法，實際的意思是，遵守禮法約束的人「應該」是怎樣的。若「人」為中詞，說「陳再興有人，但無禮」，俗話不繞彎子，「陳再興是畜生。」
所我們「人」為褒義，褒的其實是「禮」，因此才會有對「屢教不改」的德義憤。改什麼？改人中應該未被禮約束住的部分，是我們的同類陳再興，「願坐牢，關久就久」，改不了，且驕傲。當免不了還有同類贊曰「陳再興是漢子」。台北復興橋的無辜女嬰呢？文雅說「生子」，俗說「雜種」，狒狒王若會說話，無非就是這兩個詞。不少人這麼，是又肯定認為己絕對不是畜生。
孔子講特講「禮」，是在本問題又講「思無邪」，意思是不追「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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