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慈悲:如意寶珠】

關懷臨終者讓你悲切覺察不僅他們會死,且你己會死。太的迷障讓我們忘了己正在邁向死亡。當我們終於知己正在邁向死亡,其他眾生跟著我們一邁向死亡時,我們開始產生一種燃燒的、幾乎碎的脆弱感,感受每一個時刻、每一個眾生是那麼珍貴,從對一切眾生產生深刻、清晰與無限的慈悲。我聽說,湯姆斯.摩爾爵士(Sir Thomas More)就在他被斬首前寫這一句話:「我們在同一輛車,即將被處死,我怎麼怨恨任何人或希望任何人受傷害呢?」你的完全開放,感覺生命無常的威力,會讓你發包容一切無憂無懼的慈悲,這個慈悲夠讓那些誠幫助人者的生命充滿力量。

因此,直現在,我所談對於臨終者的關懷歸納兩點:愛慈悲。慈悲是什麼?慈悲不是對受苦者表達憐憫或關懷,不是瞭解他們的需痛苦已,它更是一種持續實際的決,願意盡一切來幫助他們緩痛苦。

果慈悲不付諸行動,就不是真正的慈悲。在西藏,悲觀世音菩薩(Avalokiteshvara)的雕像通常是千眼千手的,千眼是來宇宙各個角落的痛苦,千手是來伸宇宙各個角落提供幫助。

《慈悲的邏輯:》

我們知感覺慈悲的處。但佛法的特別力量在於清楚告訴你慈悲有它的「邏輯」。一旦掌握了它的邏輯,你的慈悲行為立刻變比較急切普遍、穩定有基礎,因為它建立在清晰的推理,在你從考驗的路,會發現它的真理越來越明顯。

我們許會說,甚至有點相信,慈悲真,但在實際的行動卻相當不慈悲,帶給我們己別人的,部分是挫折悲痛,不是我們追求的快樂。

我們一直在期待快樂,但我們的行動感覺幾乎在我們帶相反的方向,這不是太荒謬了嗎?這不就是代表我們對於真正的快樂獲快樂的方法,認知有嚴重的錯誤嗎?

究竟什麼夠讓我們快樂?精明的我追尋、千方百計的行為、我保護,誠知的,有些時候會讓我們變非常殘暴。但實正相反,當你真正清我執(self-grasping)我愛(self-cherishing),就會發現它們是傷害別人,更是傷害己的根源。

我們曾經過或做過的每一件壞,是因為我們執著一個虛假的我,及愛惜那個虛假的我,使我變生命最親愛、最重的元素。所有造惡業的負面思、情緒、慾望行動,是由我執我愛所產生的。它們是黑暗的、有力的磁鐵,導致我們生生世世的每一種障礙、每一個不幸、每一個痛苦、每一次災禍;因此,它們是一切輪迴痛苦的根源。

當我們真正掌握業的法則,何在許世產生強力量複雜迴響時;當我們我執我愛在生生世世裡,何反覆我們織進無明的網子,且束縛越來越緊時;當我們真正瞭解我執的造麼危險具有毀滅時;當我們真正探究我執的最細微隱密處時;當我們真正瞭解整個凡夫行動何被我執所限定、縮變暗時;當我們真正瞭解我執幾乎使我們無法發揮無條件的愛,阻塞我們真愛慈悲的源頭時,我們就完全瞭解寂(Shantideva)菩薩話:

果世界的一切傷害、

恐懼痛苦來我執,

為什麼我需

這種惡念呢?

同時我們會生決,努力摧毀那個惡念——我們最的敵人。當那種惡念熄滅後,我們就清除一切痛苦的原因,我們就發放壯闊活躍的真。

在對抗你最的敵人(我執我愛)的戰爭中,最強的盟友莫過慈悲行。慈悲(奉獻己給別人,承受別人的苦難不我愛惜)加無我的智慧,有效摧毀虛假我的古老執著,滅度無盡的輪迴。這就是為什麼在傳統裡,我們慈悲是覺悟的來源素,是覺悟行為的中。誠寂菩薩所說的:

還需說什麼呢?

幼稚者謀求己的利益,

一切諸佛謀求別人的利益,

他們是麼不同。

果我不我的快樂

與別人的痛苦換,

我就無法佛,

即使在輪迴裡我不會有真正的快樂。

體悟我所謂慈悲的智慧,就是完全清楚慈悲的處,及不慈悲對我們的傷害。我們需我的利益我們的終極利益分辨非常清楚;其中的一種誤為是另一種,便是我們一切痛苦的來源。我們繼續固執相信我愛是生命中最的保護,但實卻完全相反。我執製造我愛,我愛又針對傷害痛苦產生根深蒂固的嗔恨。,傷害痛苦並沒有客觀的存在;給它們存在力量的,是我們對於它們的嗔恨。當你瞭解這點後,就會知,實是我們的嗔恨招惹來逆境障礙,使我們的生命充滿焦慮、期待恐懼。驅除我執及其對不存在的我的執著,我們就驅除了那種嗔恨,就驅除任何障礙逆境對你產生的影響。因為你怎麼攻擊不存在的某人或某?

因此,慈悲才是最的保護,誠古代師們所知的,它是一切治療的來源。假設你了癌症或愛滋類的病,果你夠充滿慈悲的,不承擔你己的痛苦,還承擔那些罹患同樣疾病的人的痛苦,毫無疑問的,你將淨化過的惡業——現在未來使你的痛苦延續的原因。

在西藏,我聽過許不思議的例子,許人在聽他們即將死於末期疾病後,就一切的財產佈施掉,前往墳場準備死亡。在那兒他們修習承擔別人痛苦的法門;奇怪的是,他們沒死,反端端回了。

我一再經驗,照顧臨終者是實踐慈悲最需、是最直接的機會。

你的慈悲,對於臨終者產生三項重的利益:一,慈悲行打開你的,你將因此發現更容易付臨終最需的無條件的愛。在比較深的精神層面,我一再,果你嘗試慈悲付諸行動,你將創造合適的環境,啟發別人的精神層面,甚或從修行。在最深的層面,果你不斷為臨終者修慈悲,因啟發他們修慈悲,你不是在精神治療他們,甚至在體治療了他們。你將很驚奇親發現一切精神師所言不虛,慈悲的力量廣無邊。

無著(Asanga)是四世紀最著名的印度佛教聖者。他進入山中閉關,專門觀彌勒菩薩(Buddha Maitreya),熱切希望夠見彌勒菩薩現,從他那裡接受教法。

無著極端艱苦做了六年的禪修,是連一次吉兆的夢沒有。他很灰,為他不達見彌勒菩薩的願望,於是放棄閉關,離開了閉關房。他在往山的路走了沒久,就一個人拿著一塊絲綢在磨鐵棒。無著走向那個人,問他在做什麼?那個人回答:「我沒有針,所我這根鐵棒磨針。」無著驚奇盯著他;他,即使那個人夠在一百年內鐵棒磨針,又有什麼?他言語:「人們竟此認真對待這種荒謬透頂的,你正在做真正有價值的修行,還此不專!」於是他調轉頭,又回閉關房。

三年又過了,還是沒有見彌勒菩薩的絲毫跡象。「現在我確實知了,」他:「我將永遠不會功。」因此,他又離開了閉關房。不久走路轉彎的方,一塊石頭,巨幾乎碰觸。在巖石,有一個人拿著一根羽毛浸水忙著刷石頭。無著問:「你在做什麼?」

那個人回答:「這塊石頭擋住我的陽光,我它弄掉。」無著對這個人不屈不撓的精神甚感訝異,對己的缺乏決感羞恥。於是,他又回閉關房。

三年又過了,他仍連一個夢沒有。這子他完全死了,決定永遠離開閉關房。當午,他遇一隻狗躺在路旁。牠有兩隻前腳,整個半身已經腐爛掉,佈滿密密麻麻的蛆。雖這麼憐,這隻狗還是緊咬著過路人,牠的兩隻前腳趴在那個人身,在路拖了一段路。

無著中生了無比的慈悲。他從己身割一塊,拿給狗吃。後,他蹲來,狗身的蛆抓掉。但他突,果手抓蛆的話,會傷害牠們,唯一的方法就是舌頭吮。無著於是雙膝跪在,著那堆恐怖的、蠕動的蛆,閉他的眼睛。他傾身靠近狗,伸舌頭——一件他知的情就是他的舌頭碰面。他睜開眼睛,那隻狗已經不見了;在同樣的方現彌勒菩薩,四周是閃閃發光的光輪。

「終於了。」無著說:「為什麼從前你不示現給我?」

彌勒菩薩溫柔說:「你說我從未示現給你,那不是真的。我一直跟你在一,但你的業障卻讓你不我。你十二年的修行,慢慢溶化你的業障,因此你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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