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西行路漫漫】

不經意向窗外望,那一瞥令我至今難忘卻,湛藍的空中掛著幾片白雲,一片淒涼的戈壁一直沿延伸的盡頭,黃褐色的沙漠中堅強生長著不知名的植物,極遠處是伏的土丘,這就是柴達木盆的戈壁灘,蒼涼震撼人——

1999年7月23日,我背碩的裝備包,登開往西寧的75次列車,開始了進藏的孤獨旅程。

環顧車廂,沒有找二個志同合的人,數旅客是公差或返的;很人帶著吃驚的眼神,著我攜帶的奇的裝備包。當知我是單人獨騎西藏,更是發奇怪的噓聲。唉!生活在市裡的人們啊,有時怎麼就那麼幼稚笑。來碼西寧前,我一個人享受孤獨了。

列車駛過華北平原,開始向西行進,並於二中午通過蘭州。著車窗外淒涼的黃土高原風光,面對未知的旅程,中稍有不安的感覺。在我的行程中,並沒有在西寧停留的計劃。儘管麗的青海湖鳥島、日月山,還有聞名遐邇的煌中塔爾寺是我一睹為快的。但為了節約有限的資源體力,我放棄了。果列車在晚6:06準點達西寧,我就趕6:30開往格爾木的603次列車。在焦急中祈盼著火車準時站,但列車仍晚點,於6:25分抵達西寧站,我一個衝了車門。所幸603次車就停在相鄰的月台,我顧不列車員的阻攔,一個箭步跳了603次列車。

列車乎意料的擁擠,不容易擠車長辦公席,更是人山人海,補臥舖票簡直是奢望了。我背著包,盤算著何挨過這漫長的旅程?突一個清亮的北京腔在我耳邊響,「你是補票的嗎?」抬頭一,是一位細眉細眼的女孩。

「是啊!我是從北京來的,剛從75次來,真沒有格爾木的車這麼擠。」

「我是從北京來的,別急著補票,先找座位再說。」來,這位愛的女孩對乘這趟列車還是蠻有經驗的。跟著這位剛認識的女孩穿過了幾節擁擠的車廂,才找兩個空座位坐。此時,我已經累連行李放列車行李架的力氣沒有了。「真廢物」,言語著,猛西寧的海拔高度約2300米,其實這已經是高原反應了。

車廂裡人滿為患,處是人行李,為搶佔座位行李架的爭吵聲此彼伏,空氣中充滿了香煙與方便麵的混氣味。經過攀談知,這位初識的女孩叫蕊,是北京二外國語學院的學生,學西班牙語的。在格爾木,此次是放暑假回。說來我們很有緣份,我們乘的是75次列車,在座席,我在臥舖車廂;眼我們又一在這樣一節擁擠骯髒的車廂內度過這漫長的旅程了。安置行李後,我蕊分別車長辦公席辦了補票手續。

列車開西寧很長一段時間了,剛發時喧鬧的車廂隨著火車駛入茫茫暗夜變安靜來,旅客們顯已經找己舒適的位置。望著旁邊津津有味嚼著麵包的孩,條件反似令我感饑腸轆轆,這才,已是晚八點鐘了,晚飯還沒有吃呢。己的旅行包內還有很方便麵,穿越幾節擁擠的車廂才弄熱水,我還真有點發怵。這時蕊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的包裡拿一個麵包一段火腿腸,並滿眼歉意說:「我有這些了,咱們一人一半吧。」明中午才目的,顧不客氣了,說了聲謝謝,就接過來幾口吞。「真吃啊!」正當我還回味著火腿腸的香味,蕊又拿一個塑料包,啊!是喜郎「水晶戀」果凍。說真的,這是我一次吃這東西,尤其在這趟駛往西北邊陲的火車,光那名字,就會產生一種溫馨的感覺。

品嚐著果凍,與蕊老朋友般聊來。蕊祖籍甘肅水,父親是築路工程師,常年工在青藏公路段,安在青藏公路的點格爾木市。蕊生在青藏線接近崑崙山口的一個名叫那赤台的班,今年有19歲。不像市裡那些女孩,我感覺良、冷漠,並總是擺一副拒人千外的感覺;這位來西北腹的女孩給人的印象是熱情,懂,愛,但又不乏穩重、熟堅強。

不知不覺過了很長時間,列車已經停了幾次,車廂內越來越冷,有一段時間,我們不覺緊緊靠在一。著四周東倒西歪打著盹的旅客,蕊這丫頭經過兩的「硬板兒」旅行,有點吃不消了。我建議躺一會,並從我的背包中取一個在韓國「EMART」超市買來的充氣枕頭。著那纖細的身體剛被三人座席容納,舒服枕著我的枕頭很快進入夢鄉。有時候一個的枕頭,就是最的催眠工具。列車在黑暗中急馳著,窗外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色呢?前方的旅程又是什麼樣呢?未來還有那麼的未知數,突令我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沉思良久——

車輪攆過鐵軌縫隙發的有規律的「咯登」聲,似乎了催眠,在不知不覺中我睡著了。

不知是何時醒的,覺眼前亮啊。高原強烈的陽光直車廂內,將一切照透亮。不經意向窗外望,那一瞥令我至今難忘卻,湛藍的空中掛著幾片白雲,一片淒涼的戈壁一直沿延伸的盡頭,黃褐色的沙漠中堅強生長著不知名的植物(後來才知叫紅柳),極遠處是伏的土丘,這就是柴達木盆的戈壁灘,蒼涼震撼人。我急忙取相機,打開車窗,對準外面的戈壁風光按快門,一子就殺了十幾張菲林。此時蕊醒了,並誇我的枕頭真,帶給一個夢。在夜間行駛途中一定有不少旅客車,此時車廂內有點空蕩蕩的。經過一夜的酣眠,蕊這丫頭變活躍來,似乎對這條線非常熟悉,不時對我講解著窗外的鹽湖、戈壁景色;並邀請我住一做休整。著車窗外平生一次見的荒漠風光,裡盤算著一步的旅行計劃。本來我並沒有在格爾木停留的計劃,但是經過這一夜硬板兒的折磨,的確令我疲憊不堪。已經有很年沒有吃過這樣的苦了,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人變嬌氣了,許通過這次旅行夠重新拾回過的我。剛認識的女同伴中,似乎有點唐突,我真的有點猶豫了。

就這樣,在與蕊輕鬆的聊中,603列車於中午11:50正點駛入了格爾木火車站。

【自序】目录+书签【二、情陷格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