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小記藏族司機尼瑪】

同情弱者許是人類的本;但不論身處境何,始至終對己同胞充滿了無限關愛並給予無幫助,那才是最高尚的品格。許尼瑪每次提供的一點幫助微不足,但在他的中始終裝著他那些受苦受難的同胞。

在西藏旅行,許時間花在汽車;尤其是珠峰本營、阿或藏北無人區,那包租一輛汽車跟隨你旅行更是必不少。遇一位司機將是你最的福祉,因為,青藏高原的路況極其複雜、有時甚至危險,你全車人的生命將繫於司機一人手;有那些技術過硬、經驗豐富、膽識超人的司機才夠克服難像的困難,最終安全將你送達你朝思暮的目的。司機的人品是使你的旅行獲功的關鍵因素一,因為這些司機對當的旅遊景點風土人情非常熟悉,有他們才對你的旅行生活提供最有效的幫助。果不幸遇不良司機,那你倒霉了,除了吃、拿、卡、讓你遊興掃盡外;晚早歇、偷懶減程、甚至經過著名的文化古跡或風景名勝悄悄過,根本不讓你知,這更會使你氣急敗壞,有白來一趟感。非常幸運,在本次親歷西藏的旅行中,我遇了一位憨厚、誠實、勇敢、駕駛技術過硬的藏族司機——尼瑪次仁。

尼瑪相識還頗具戲劇。8月4日清晨,我們一行從「扎西達傑」旅館門前發阿。當我與先前就已熟悉的香港女孩瑩常州教師老劉剛坐進同一輛吉普車時,嚮導格桑走過來告訴我們,另外一輛吉普車裡乘了五位女孩,那車的藏族司機有點忌諱。按藏族的傳統習俗,果一輛汽車的乘客全是女,那麼在旅行中這輛車就會頻繁發生爆胎、斷軸等故。因此希望我們車的乘客中夠一位男士,壓壓邪。為本次旅行的領隊,我義不容辭換乘另一輛車。當我登那輛吉普車的副駕駛座,見一位身材瘦、臉佈滿皺紋並留著一撇鬍子的中年藏族人憨厚向我笑著說:「太謝謝你了!我叫尼瑪次仁。」我拍拍他的肩膀說:「有我在,什麼鬼神讓路,保你一路安全。咦!怎麼又是叫尼瑪次仁?」一開始,我就對司機尼瑪的名字產生了奇,因為在西藏,我已經遇過很位叫尼瑪次仁的藏族人了。尼瑪立刻解答了我的疑問:在藏語中,「尼瑪」意思是太陽,「次仁」意為永遠;在藏族人民的目中,太陽是宇宙萬物中的最高神靈,是哺育一切生靈的源泉;因此,「尼瑪」為很藏族人的姓。許久父母親在生孩後,希望他們夠長命百歲,所名「次仁」,象徵生命永遠長存。見,藏族人叫「尼瑪次仁」的特別就不足為奇了。我就是這樣尼瑪認識了,與尼瑪朝夕相處的日子就從這一開始了。

尼瑪給我的一個感覺就是非常憨厚,為人正直,且很慷慨。雖在租車合同中註明,在我們本次旅行中,司機的食宿理;但司機吃乘客不管在什麼方是經義,尤其在西藏的旅行中更是不文的規矩。從一站日喀則,我們就邀請尼瑪與我們一同進餐,這時尼瑪總是靦腆推辭。在我們的再三請求,他才勉強就座,每次總是吃很少;彷彿在他的人生哲理中,沒有理由白吃別人的東西是一種莫的恥辱。但從進入無人區後,形勢就發生了逆轉。當我們準備動裝備車的儲備食品時才發現,我與三位香港學生合夥購買的四箱食品因疏忽根本就沒有裝車。我當時傻了眼,這意味著在後面近一個星期的無人區旅行中,我們幾個人將無物食。尼瑪知此後,默默從一個羊皮口袋中抓的炒青稞粉,在他那隨身攜帶的木碗中做糌粑來;做後遞給我們,並說「吃吧!很吃的。」儘管是皺著眉頭嚥了那塊糌粑,但這了我後來免受饑腸苦的食。在後的日子裡,我經常吃尼瑪做的糌粑、喝他打的酥油。尼瑪做糌粑有幾手絕活,他奶渣、白糖、酥油及酥油茶拌制的糌粑香極了。有一次他還突發奇,青稞酒拌製了一回糌粑,並一個勁讓我嘗,那味真特別,令人回味無窮。漸漸的我發現,我的高原反應越來越了,身體越來越適應瞬息萬變的阿氣候了。其實,我對尼瑪一直存感激,因為他不僅在我斷糧的情況給我無的幫助,且還教我學會了何利西藏的飲食來適應青藏高原那高寒缺氧的惡劣環境。

尼瑪是一位充滿愛的人。由於西藏的很區通閉塞、經濟落後,數藏民生活較窮困。尤其是在西行阿的旅途中,我們經常會生活極度貧困的藏族同胞;特別是遇那些衣衫襤褸的兒童,伸著手,瞪著渴望的眼睛望著我們這些不速客時,中真不是滋味。此時,尼瑪總是從一個早已準備的口袋中摸一棒棒糖遞給孩子們,並慈祥望著這些像過節一樣快樂的兒童。每當此時,我們取準備的鉛筆橡皮送給這些真的兒童,希望教育來改善他們未來的命運。那一刻,尼瑪總是一種感激的眼神望著我們。有一次在珠峰腳的扎西曲宗鄉,我們遇一群衣不遮體的老人,望著張張飽經滄桑的臉充滿的困苦,每個人不忍。此時尼瑪停車來,將他的所有乾糧拿來分給憐的老人們,望著分食物後高興的老人們,尼瑪的眼中充滿了淚光。接來在珠峰北坡本營中的幾餐中,尼瑪有靠喝酥油茶充饑了。同情弱者許是人類的本;但不論身處境何,始至終對己同胞充滿了無限關愛並給予無幫助,那才是最高尚的品格。許尼瑪每次提供的一點幫助微不足,但在他的中始終裝著他那些受苦受難的同胞。

尼瑪的駕駛技術是一流的。在阿的旅行途中,的險情發生過兩次,的陷車、拋錨等故更是無數。每次尼瑪他那膽細嫻熟的技巧使我們擺脫險境。對西行阿這條路線,尼瑪有著豐富的經驗;尤其是我們阿時正值西藏的雨季,汽車經常在沼澤中行駛,遇河流時必須從漲水的河床開過。每當此時,尼瑪就會盡顯英雄本色,駕駛著他那輛四輪驅動的六二式豐田「陸巡洋艦」左突右闖,最終將糟糕的路面遠遠甩在後面。最為激動人的那一次是從阿返回時,被困昂仁縣後,尼瑪單車橫渡雄藏布江的情景。當時雄藏布江唯一的橋被水沖斷,幾百輛過往汽車被堵。許司機無助站在江岸邊乾著急,膽子的司機掛牽引鋼索,請對岸的卡車拉著從河床開過。但是駕駛牽引卡車的不良司機開始索高價,又嚇走了很司機。在江畔度過難熬的一夜後,尼瑪仔細考察了水勢,後問我:「你敢不敢坐我的車從江底開過?」其實我們對尼瑪的車技早就深信不疑了,於是我四位廣東姑娘毫不猶豫乘尼瑪的吉普車,朝滔滔的江水中駛。現在當時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湍急的江水將我們那輛行駛在河床的吉普車沖東倒西歪,眼水面一點點漲超過了擋風玻璃,並幾乎沒了車頂,黃濁的江水從密封不佳的車門縫「呼呼」湧進車內,尼瑪簡直是在駕駛一艘漏水的潛水艇。試一果此時汽車突熄火,我們的車肯定被湍急的江水沖走,並最終將會因巨的動撞碎在游的懸崖峭壁,我們將死無葬身。尼瑪硬是憑著他那過人的技術膽識將汽車從十米寬的江底開了過。安全達彼岸後,我們情不禁發熱烈的歡呼。尼瑪仍是憨厚對我們笑笑,繼續指揮與我們同行的另外兩輛車同樣的方法過江。那一刻,我望著尼瑪瘦的身軀,站在岸邊鎮定若指揮其它汽車過江,我對這位藏族司機真是佩服五體投。

我有過幾次駕駛尼瑪的「陸巡洋艦」的經歷。有時尼瑪太疲勞,我就主動提由我來駕駛。這是我一次在阿這種特殊路況的路駕車,尼瑪總是耐指導我何識別路面路況,由於是內的駕駛習慣,我常常習慣將車往乾燥平整的路面開。在阿卻截不同,因為阿許區是沼澤帶。特別是在雨季,乾燥平整的路面意味著底的泥土鬆軟,夠將表面的水吸泥土裡;相反,有水的路面反是面的泥土較堅實,承受汽車的重量。所我一開車,陷車總不避免,這時尼瑪就會車,踩著濕泥組織牽引,還不時安慰我:「開開就了。」經過日的朝夕相處,我尼瑪就像年的朋友一般無話不談了。尼瑪告訴我,他有三個女兒,的在拉薩附近的一所學教書,的還在初中。來尼瑪對他的三個女兒非常滿意,不停誇讚們何懂;接著談他的妻子,尼瑪的神色開始暗淡來。原來,尼瑪的妻子就像很藏族人一樣,對麻將牌青稞酒情有獨鍾。為司機的尼瑪經常接旅行團跑長途,每隔三、五或更長時間才回一次。每次回,不是見他妻子在與別人搓麻將,就是喝爛醉泥,從來不知照顧女兒丈夫。這種情形持續年後,尼瑪終於忍無忍,與妻子離了婚。現在尼瑪與三個女兒一生活。聽尼瑪不幸的經歷,我象徵安慰他幾句,不料尼瑪神秘朝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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