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隨筆一

三個月的藏北考察採訪,說感受很。這些感受,有的已為一個完整的故敘述來,有些內容為故來寫又覺欠缺,放棄不寫,又覺十分惜,為使讀者對藏北有一個全方位的瞭解充分的認識,所才有今泛泛談這一題目。其實,藏北的獨具特色,已為不辯駁的實。它不同於世界任何區、任何高原,它身所折來的東西,具有很強的吸引力無窮的魅力。

但是,藏北又是那麼苦難落後,它的域雖說遼闊廣袤,是它的內在經濟價值卻又相對很貧乏。牧場草類不但低矮、稀疏,且正在面積退化,土不耕種。我們考察隊員由藏北北部考察結束返回那曲,正遇蘭州草場研究所的同志在那裡,他們是被邀請來藏北幫助改良草場的。我們見面後,雙方有流的意願,這樣我們就約定了談的時間。

二午,草場所的所長準時來我們考察隊的住進行了廣泛的座談。因為兩個考察隊的任務少有些相互關聯:一個是研究動物的,一個是研究草場的,動物吃草,有時還跟畜爭奪草場,所雙方談話來很是投機。從談話中知,那位所長已不是一次來藏北了。但是他對藏北草場的改良幾乎失了信,因為藏北的草場不人的意志為轉移,有些區,草場不斷呈現荒漠化,又不改良耕種,這一切聽從的安排。藏北的無霜期很短,幾乎沒有春夏分,牧草剛剛吐一絲綠色,就已進入秋季了。遇乾旱,草場又不澆灌,它的氣候條件決定了藏北的一切聽由命。

那位所長介紹,他們所對騰格沙漠有辦法治理,對藏北高原卻無為力,他們估計此行不會有什麼的收穫。送走了所長,我的裡了一絲愁緒,再次領略藏北牧民生活的艱難處境。

應該說,藏北的資源是有特點的。班戈一帶有儲量豐富的硼砂礦,三年災害時期,為給蘇聯還債,曾轟轟烈烈開採過一陣子,今早已停止了。我們曾兩度經過此,見那裡斷牆橫垣,破損的鐵鍋隨處見,已經被風雪侵蝕銹跡斑斑。這處硼砂礦所停止開採,是因為這裡距內路途遙遠,礦產的經濟價值遠低於運輸本。

我們在雙湖過的金礦,與班戈硼砂礦有些相似。說雙湖的金礦,還感謝雙湖辦處主任阿布同志。那午,我們剛剛吃過早飯,阿布就來我們住處,見他有些神秘從藏袍裡摸一個白色透明的瓶,讓我們觀,瓶裡裝著半瓶黃澄澄顆粒狀的晶體。阿布說:「裡面是黃金。」於奇,我們紛紛拿過瓶子細,沙金的顆粒有米粒,個別的綠豆一般,一次親眼沙金,雖說是剛剛,就像那金子已歸了己,裡不由有些興奮。不知為什麼,黃金總是那麼充滿魅力。

在我們的詢問,阿布告訴我們:這些沙金來附近的一條溝裡,是他們在空閒時組織藏族幹部採集的。由於人員少,又不具備現代化的淘金工具,所開採來很浪費,稍些的沙漏掉了。

在我們一群年輕隊員的求,阿布又親帶我們徒步來了附近的這條溝谷。溝很開闊,足有七八十米寬,呈S形一直向西爾崗雪山方向延伸,在一處回轉的方溝谷雪山連在一,在溝底的正中央,有一條流淌的河,在河旁我們,有一處沙土已被挖亂七八糟。阿布說那些沙土是他們今年春剛剛挖過的。站在坡向坡望,從貌,強烈感覺這是典型的黃金開採。寬闊的河谷,有流淌的河水連綿的雪山,像是電影中的國西部,眼前的物景,使我浮聯翩:我知,中國西部黃金儲量非常,但更的是還未被發現。在我後的西部旅中,我曾量青海農牧民,懷著尋找黃金的夢,告別鄉,先是來格爾木,後從這裡發,沿著青藏線,前往西的紅金台,有些人為了黃金夢客死他鄉。果這些人來藏北,雙湖的這條溝谷開採黃金,一定會收獲不薄。眼的雙湖藏族幹部並沒有充分意識這條溝對於他們來說有麼重,是稍有空閒的時候泛泛挖一挖,並沒有它當一項產業來開發,在人少廣的雙湖,果將先進的技術投入黃金開採業,無疑會很快變那裡的一項支柱產業,從使藏北不再貧困,走向富強。

此次考察,我們發現藏北各處的魚類資源相當豐富。申扎區的湖泊星羅棋布,魚非常,加長期無人捕撈數量難計算,所開發那裡的魚類資源,前景非常。解放前,曾有英國人來藏北考察開發,後因局勢的變化放棄了。

藏北湖泊裡的魚打撈來很容易,對這些魚就加工,曬魚乾,再銷售,這不失為一條致富路。做這些,首先應對藏民加引導,對於他們來說,缺乏的不是勞動力,不是技術,主是思的解放,是接受新物、新思、新知識。這樣就渠發展生產,不一味的依靠草場,依靠牛羊。另外,在災害年,牧民利這豐富的魚類資源進行生產救,不至於在災面前束手無策。

正是因為對藏北的熱愛,對藏北人民深切的關懷同情,有一段時間,我的思總是在思考藏北,血來潮際,恨不再進藏北,那湖濱,拉線竿,撒魚網,曬魚乾,親帶領藏民開創致富路。

其實,藏北人民是勤勞勇敢的,同時藏北人民又是非常聰明的,聰明中透著純樸,即使他佔你便宜,騙你,讓你發覺,不至於真的讓你吃虧當。往往後你更加喜歡他們,覺他們愛。他們的聰明,有時體現在了己何何的聰明,別人當了傻瓜待。我這樣說,並非是對藏北人的不敬,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我這樣寫,藏北人的純樸善良不會被抹殺。

我們在雙湖時,曾遇一件,正我在前面所說的那樣,藏民的聰明,使我們有些哭笑不。不知什麼原因,藏北牧民幹部了我們考察隊的那輛津發客貨兩汽車。該車前半部分乘坐六人,後車箱裝一點八噸貨物,很實。我們在藏北所處,均未發現這種型號的汽車,其實這種客貨型號的津發汽車在內是剛剛投放市場,於是,藏族幹部在了這輛汽車(說實在的,雙湖真應該有一輛這種車),提他們的一輛汽車來換。我們考察隊同志趕緊追問什麼車來換,對方答曰:巡洋艦來換。我們一聽,喜望外。隊員們回住後一個個樂呵呵的,像車還沒有手,就已經佔了人的便宜,知那進口的日本米黃色豐田巡洋艦有指標六萬塊錢(那時還興指標),我們的這輛津發客車當時才二萬塊錢。不管怎麼計算,我們覺合適,隊員們紛紛說藏民真傻,這麼的讓給我們了。於是我們便開始計劃處理一部分東西,便回時換車後東西裝。藏民那邊呢,一聽我們同意換車,更是高興萬分,裡甭提有高興了。於是就催促我們前車,便換,我們考察隊正急著底是哪輛「巡洋艦」。因為雙湖區有幾輛這樣的越野車。

這早晨,我們考察隊幾個同志興致勃勃跟在藏族幹部的身後,向一個院走,因為路很近,沒有幾分鐘就了車點。那藏族幹部我們帶一輛銹跡斑斑的武漢產的吉普車前說:「就是這輛巡洋艦。」我們隊員一,噗哧一笑了。我們知那輛車的質量很差。在內跑經常毛病,已屬淘汰車型,新車不過一萬塊錢。我們再仔細那輛車,使的時間不是太長,但停在那已有很長時間了,來很久沒有動過了。

我們邊笑邊議論回駐,向隊長老邱匯報了剛剛發生的一幕。於是,談此話題,又覺笑,藏族老哥給我們了一課。從此,再沒有人說藏民傻了,反覺藏民的這種聰明十分愛,碼他們不會真的使你當受騙,過後說不來不來,果那樣,就不是藏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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