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子哲學

法學說,或說「形名學」,或說「法術學」,或說「帝王學」,一言蔽,就是「政治學」。韓非是法的集者,其哲學理論致達有系統的階段。其學說惡、變法、守國、富強為基礎,有其獨特的人觀、歷史觀、價值觀與國觀,至尚法、術、任勢三者兼行,是一套完整的治國方法,其哲學比前的任何一位法更完。

人觀

韓非的人觀,受其師荀卿影響,認為人有,並無仁義言,更不教禮,「利惡害,夫人所有。」(《難二》),無論父子、夫妻、主僕、君臣、群己皆有利害,別無其他。

「父母於子,產男則相賀,產女則殺,此俱父母懷衽,男子受賀,女子殺者,慮其後便,計長利。故父母於子,猶計算相待,況無父子澤!」(《六反》)即使親父子,是互相利,沒有對等的利益,便互相責怪,「孝子愛親,百數一。」(《難二》)況君臣乎?至於夫妻,靠男女感情關係相結合,「愛則親,不愛則疏」,比父子倫情更脆弱,「丈夫年五十,色未解,婦人年三十,色衰矣。衰婦人,色丈夫,則身疑見疏賤——」(《備內》)夫妻利異。主僕間,是錢財與勞力的易,韓非認為亦無情義言。至於君臣,「君臣利異,故人臣莫忠。故臣利立,主利滅。是姦臣者,召敵兵內除,舉外眩主;苟其利,不顧國患。」(《內儲說》)不輕信,否則身死國滅,所韓非總結說,「知臣主異利者王,為同者劫,與共者殺。」(《八經》),「故君臣異;君計蓄臣,臣計君。君臣:害身利國,臣弗為;害國利臣,君不行。臣情,害身無利;君情,害國無親。君臣者,計合者。」(《飾邪》)計蓄臣,非無,禁奸邪法。群己間,本就無感情基礎,「王良愛馬,越王句踐愛人,為戰與馳。醫善吮人傷,含人血,非骨親,利所加。輿人輿,則人富貴;匠人棺,則人夭死;非輿人仁,匠人賊;人不貴,則輿不售;人不死,則棺不買;情非憎人,利在人死。」(《備內》)

不管從哪一種關係人,表現人惡的一面。在韓非眼裏,人是無救藥的,有嚴刑峻法禁止他們違規,不求禮愛教化使王。

歷史觀

韓非認為,不「先王政,治當世民」,古、中世、近代,情勢各有不同,治國因應不同情勢,有不同的處理手法。「不期循古,不法常行,論世,因為備」,這是存在決定了意識。至於三王五帝,韓非評為「古易財,非仁,財;今爭奪,非鄙,財寡。輕辭子,非高,勢薄;重爭士橐,非,權重。」,又認為「古者,夫不耕,草木實足食;婦人不織,禽獸皮足衣;不力養足,人民少財有餘,故民不爭;是厚賞不行,重罰不,民治。今人有五子不為,子又有五子,父未死有二十五孫;是人民眾貨財寡,力勞供養薄,故民爭;雖倍賞累罰,不免亂。」(《五蠹》),純粹財貨與土的「物」供求情形不同「變法易古」的根據。故韓非譏笑儒者說:「不知治者,必曰:『無變古,無易常。』——伊尹母變殷,太公母變周,則湯、武不王矣。管仲母易齊,郭偃母更晉,則桓、文不霸矣。」(《南面》)

所總括言,韓非因為這類「異則備變」的歷史觀,否定古帝王祟高的說法,不必「法先王」,人是隨著物質條件變化變化,掌握時代,必須因應時代,即因應變化的物質情勢於聖人治中,聖人治的原則,在於「因於世,備適於」,不在「因循法古」。

價值觀

人險惡,會利。利,勢必利害有所衝突,後相爭,引混亂。為了使人人願各為其利,便需一套辦法,有系統維護共同利益,這一套系統,便超越了利益為價值所在,荀卿認為禮為此系統主宰,韓非則認為人惡,禮不足禁,惟有法治民。

法的價值,遠超越人民的生命,為了護法,這些不足持,犧牲。秦饑,應侯請發粟活民,昭襄王否案,認為「發五苑蔬果者,使民有功與無功俱賞。夫使民有功與無功俱賞者,此亂。夫發五苑亂,不棄蔬治。」(《外儲說右》)為了國法「有功受賞,有罪受誅」,寧餓死饑民,不毀法致亂,結論是「生亂,不死治」。法的價值超越一切,包括生命。

另外,護法的目的在於富國。法是富國政策一,其他一切使國富強的辦法,韓非視有價值,且加宣揚實施。反,對國毫無貢獻蠹蟲,「文亂法」的儒,「武犯禁」的俠,致工匠、商賈、說客流,無價值,該任何方法厄殺淨盡。

國觀

韓非認為,國的一切高於社會的一切,但凡對國有利的,農戰,軍爭,會積極提倡。至於提這些富國政策,乃為了使國繁榮昌盛,玫霸。國與國間,並無禮讓,有力爭,這是潮流的發展,「古人亟於德,中世逐於智,當今爭於力。」(《八說》)既此為「爭世」,國對外,就有靠實力,「力則人朝,力少則朝於人」(《顯學》),決無國際平,亦不宜講仁義辯智,所國的五種害蟲,均須滅絕,免「外不戰,內不守」(《慎法》),終國亡身死。

富強法,在內不在外。國不先在內政求改革、圖富強,在外講策略、縱橫,足誤國亡國,換言,外須內政為盾,富強本,在內政,不在外。故「治強不責於外,內政有。今不行法術於內,智於外,則不至於治強矣——舍必不亡術,必滅,治國者過。智困於外政亂於內,則亡不振。」(《五蠹》)外援不足持,修政玫強,富國法,其本在於鼓勵耕戰與獎勵軍勇,與相反的國害蟲,韓非極力禁止。

「畏死遠難,降北民,世尊曰貴生士;學立方,離法民,世尊曰文學士;遊居厚養,牟食民,世尊曰有士;語曲牟知,偽詐民,世尊曰辯智士;行劍攻殺,暴憿民,世尊曰磏勇士;活湧匿姦,當死民,世尊曰任譽士;此六民者,世所譽。赴險殉誠,死節民,世少曰失計民;寡聞從令,全法民,世少曰樸陋民;力食,生利民,世少曰寡民;嘉厚純粹,整穀民,世少曰愚戇民;重命畏,尊民,世少曰怯懾民;挫賊遏姦,明民,世少曰諂讒民;此六民者,世所毀。姦偽無益民六,世譽彼;耕戰有益民六,世毀此;此謂六反。布衣循利譽,世主聽虛聲禮,禮所在,利必加焉。百姓循害訾,世主壅於俗賤,賤所在,害必加焉。故名賞在乎惡當罪民,毀害在乎公善宜賞士,索國富強,不。」(《六反》)「貴生士」、儒「文學士」、游士「有士」、辯者「辯智士」與墨「磏勇士」及「任譽士」,是國的害蟲,卻受獎賞;死節、全法、生利、整穀、尊、明民,卻世毀。此治國,耕無農,戰無勇,「索國富強,不。」

所「明主國,無書簡文,法為教;無先王語,吏為師;無劍捍,斬首為勇。是境內民,其言談者必軌於法,動者歸於功,為勇者盡於軍。是故無則國富,有則兵強,此謂王資。既蓄王資,承敵國亹,超五帝,侔三王者,必此法。」(《五蠹》)

法哲學的基礎,就在於其黑暗的人觀、變化的歷史觀、重國的價值觀與致強的國觀。這些基礎的思維,使韓非所述的法術勢三者建立不覺其刻薄寡恩。

尚法

「法者,憲令著於官府,賞罰必於民,賞存乎慎法,罰加乎姦令者。」(《定法》)理至易明,法就是官方公佈的規則律令,主賞罰來控制。行為合於法的,就賞;不合於法的,就罰。「法」即是「令」,「令」即是「法」,「法令」於官府,即由主與官員公佈實施。至於官員,亦有其法,「臣不越官有功——越官則死。」(《二柄》)所法的集權,就在君主手中。其覆蓋範圍,至文武百官,至庶民百姓,甚至官員的升降職級,至編制,職掌透過決策明確劃分,「明主吏,宰相必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夫有功者必賞,則爵祿厚愈勸;遷官襲級,則官職愈治,王。」《顯學》

至於定法,有何標準?首先,法是客觀的,「設於官,命於百姓」《難三》是文的是公佈的,不容許任何人憑主觀意見隨意更改或曲解,且「過於法則行,不遇於法則止」一斷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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