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一 坛浦会战 一 逆橹

元历二年正月十日,九郎夫判官义经晋谒白河法皇御所,经由藏卿泰经朝臣 奏曰:“平已神佛所抛,圣所弃。离帝,漂泊浪,形同亡命徒。唯此三年 ,既未加剿绝,反使其阻断国往,莫不引憾。此次义经誓,即使远至鬼界、高丽、竺、震旦,平一日不灭,绝不返回王城。”信誓旦旦,法皇受感动,旨:“着即兼程迈进,务必一决胜负。”回判官官邸,东国将士宣:“义经忝镰仓殿代官,顷承院宣,奉命追讨平。在陆,则至马蹄蹈岸;在海洋,则达桨橹划涯,有进无退。若稍有二人,请速即离回。”

却说在屋岛,光白驹隙 ,正月早逝,已二月。春草谢惊秋风,秋风迎春草。送往迎,刹那间进入了三年。有听说 东国现有生力军数万骑,已在京师,准备攻打。有又听说镇西有臼杵、户次、松浦诸党,将与源氏同协力,渡海突袭至。处处流言蜚语,人人捕风捉影,无不耸动耳目,教人牵肠挂肚,无或已。

建礼门院、二位殿等女眷,聚在一处,相互哀痛:“不知又遭何等苦难,又听何等惨?”新中纳言知盛卿愤懑:“东国北国诸人曾蒙我平恩,今却背信弃义,不顾主从关系,反臣服赖朝、义仲等人。兼,西国各恐怕亦将随叛归源氏。觉留在京城,或尚有,并非纯一己。但众意难犯,一筹莫展,且因懦弱,糊糊涂离京。今浪迹海,苟延忧患余生,有苦难言。”言肺腑,听似乎不无理。

同年二月三日,九郎夫判官义经京,在摄津国渡边 集结船舶,准备进攻屋岛。同日,三河守范赖亦从京,在摄津国神崎 集结船,准备往山阳。

同月十三日,朝廷派遣官币使前往伊势神宫、石清水八幡宫、贺茂、春日等神社,并命令神祇官 官员、诸神社神官,各在本宫本社祈祷,愿安德皇与三神器平安返回宫中。

同月十六日,近日集结在渡边、神崎两的船,即将解缆航。但有不测风云,忽刮强烈的北风,吹折树木、掀巨浪,船损毁泰半,无法海。了修船,日暂停动。在渡边,名名集讨论:“说实话,水战毫无训练,何打?”梶原景:“此次战,建议装配逆橹。”判官问:“何谓逆橹?”梶原答:“骑马驰骋,左右,转向容易。船却不。在船首船尾皆设橹,船两侧皆置桨,则前左右,回转矣 。”判官:“面临战场,即使誓有进无退,难免仍有万不已非退不。此乃兵常。但若从一始便准备逃,有何益处?尤其即将战际,此言论,实不祥兆。贵队船,无论是逆橹或是回橹,装不装,不管百千,悉听尊便。我义经则原船原橹已足。”梶原:“身将军,进则进,该退则退。先保己身,方灭敌。是乃良将模范。倘若偏执一方,知进不知退,谓猪武士,不敢恭维。”判官:“不管是猪是鹿,但求进攻制胜,便是一快。”武士害怕梶原,不敢笑声,但互相挤眉弄眼,低声悄语说,判官与书特书原演内讧的戏码了。

日已昏,夜幕渐垂。判官宣告曰:“各位,船已全数修理完毕。,每人肴一碟、酒一壶,庆祝一番。”说着,假装若有其,一面却叫人将装备、军粮等物堆入船中,牵战马拴,令:“立刻动。”舵手、船夫:“此风虽是顺风,却极猛烈。海风势必更凶。怎海?”判官怒,训:“无论是陈尸野外,或丧命水底,莫非缘由前世宿业。划船海不巧遇强风,该何?若是逆风行,或有困难,但现在是顺风,却因强烈,竟不顾局,拒绝海。有不肯船者,一概杀。”奥州佐藤三郎兵卫嗣信、伊势三郎义盛 听命令,便各将一箭搭弓弦,走前面,说:“有何歪理讲?此是将军命令,快快划船海。拒不海者,将一一杀,决不宽待。”舵手与船夫听了,苦:“诸位,杀死与船死均是一死。在狂风巨浪,拼命前冲,一死了便是。”但在二百余艘船中,仅有五艘愿意海。其他的船,不是怕风浪,便是怕梶原,按船不动。判官:“勿因别人不动,便亦留。风平浪静,敌方防备更严。趁此惊涛骇浪,攻其不意,方克敌制胜 。”五艘船属谁?首先是判官船。其他属田代冠者 、藤兵卫父子 、金子兄弟 ,及船奉行淀江内忠俊 。判官令:“各船不篝火。义经船主船,随其舻舳篝火前。果火光,敌人见,必戒有所防备。”通宵催赶。平的三日航程,费了三 便。二月十六日丑离渡边,翌日卯便被风吹抵了阿波国 。

十五 大尝会目录+书签二 胜浦大坂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