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就读新亚书院,业师钱穆宾四先生掌管校务余,每年总两三门课。年我同黄华兄、张乘风兄、颜锡恭兄等四五位同在九龙桂林街设校的新亚书院就读,就是仰慕位国师的问。我是浙江人,完全听懂宾四师的无锡国语。宾四师讲的课程,我了笔记。其中“中国经济史”、“中国社经济史”、“中国文史”及“中国通史”等,30年,由宝爱些术的笔记,所一直保留着。闲常有翻阅。

宾四师82岁前视力尚佳的候,我曾先从宾四师讲的课程笔记中,前分十次将其中摘录的100条笔记航空信寄给宾四师批改,集相数量的“讲粹语”,希望单行本。宾四师总是很热将我所整理的改正寄。宾四师逝世,遂《讲粹语》寄给梅新先生在《中央日报·长河》刊,宾四师的纪念。一条条的粹语是宾四师平课或讲演偶的,是他中所蓄积的,在他的著中有提及。

钱师母胡琦女士在《钱穆先生最的声》一文中的“记”中引述宾四师的话说:“术思岂文字长短评价,又岂求人人懂、赞?不懂的人,就是你写一本书说明,他是不明白。懂的人,一句话,启他的新知。我老矣,有此明,已属不易。再深究,已非我力所及,有待者继续努力。我信将必有知我者,待他再我阐吧!”(见1990年9月26日台北《联合报·联副》“送别一代师纪念专辑”。)

台北《中央日报》副刊按日刊宾四师的“讲粹语”,读的友人见面谈及,反应颇佳。的辈增长见识,有所启。因此引我整理宾四师所讲的“中国经济史”及“中国社经济史”的念头。宾四师门课,讲堂携带了笔记卡片,是了有系统的备课的,有他不少新意在其中的。因此我整理了古部的六七篇,每篇1000字左右,寄给《信报》社长林山木先生。林先生除了精研代中西经济外,中国古代经济是极重视。我他在《信报》写的《政经短评》(编者按:该专栏刊至1996年底),常见他引中国古代典籍中论及经济的警句,阐述或印证前的经济现象。林先生很快回信,认有意在《信报》表,尚未在其他报刊表的话。是在1991年8月14日始,《中国经济史》专栏排日在《信报》经评版刊。《信报》经评版逢星期二至六,每周刊五。

刊最先几篇,我因在台北度假,断了稿,回港见《信报》编辑张曼丽姑娘的信,谈“此稿刊,各界反应颇佳(按:由断稿的几,有读者催稿),希望陆续赐稿,保持联系”等语。刊期间,有中教师的读者信求我补寄他漏买的其中某一段《中国经济史》;很老朋友老同见面,其中不少是在中担任行政或执教文史的,他提议我将最专书;有一次我港冯平山图书馆书,复印机旁见一位同正在影印《信报》的经评版文章,我问他比较喜欢哪些文章,他说,凡是有关中西古今的经济文章,他收集,:篇中国古典经济史有青年人青睐,中颇觉安慰。有一次在台北遇见正在台北政经研所工的老校友邓辛未兄,他说他的术单位中,人或团体订阅的《信报》就有20份,很注意我的专栏。最近温哥华回港的黎国豪兄,他说温市版《信报》,很高兴读我的专栏。有一次遇见饶师宗颐选堂先生,他我在《信报》的专栏,我结集版送他一本。饶师曾考评我的香港博士论文《桐城派文史》,评:“论方苞、姚鼐文论点戴名世,具见读戴氏书,细深入。纠正贤浅稚论,尤有裨术界。”选堂师我的鼓励,使我衷感激。

有一位香港企业维利亚洋行东主徐寀先生,曾次信询问我何版专书,亟斥资购买。直至刊完全文的一年,徐先生又信索书,函中此文稿有评,说是文教界外工商企业界的一位知音,我影印所剪存的文稿奉赠,知音的答谢。(按:《中国经济史》最一篇《中国的水利问题》则早1991年刊登《信报月刊》8月号。)

值欣慰的,借着《信报》刊登专栏,使我年未见的老友由《信报》的转信恢复了联系,因此结织了爱护专栏的读者朋友。

记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期,我曾做几件宾四师整理讲演稿的。一件是“孟氏教育基金”(按:此今日九龙界限街中山图书馆的创办者)请宾四师主讲“中国历史研究法”,共分八讲,每次两。新亚书院的秘书徐福均先生我担任记录。我整理记录稿誊正,经宾四师修改润饰,此书版,宾四师在该书序中提及我做记录的。

另一件是60年代初,我宾四师从50年代至60年代初历年所的讲演,包括校庆、毕业典礼、孔圣诞、元旦及国庆等庆典所的讲演,包括由我记录及亦常记录的杨远、宋叙五、王兆麟诸兄所笔录的,刊载在校方刊物的,有几十篇是我投寄《华侨日报》教育版或《星岛日报》刊的,我新闻稿报,并有具名,无领取稿费。我搜集了些宾四师的讲演稿,请字写比较端正的位中同誊抄,共有三百张原稿纸,装订厚厚的两本,我己题了封面写了序,记宾四师那住在钻石山的西南台,我将册唯一的誊正讲演抄本送给宾四师,他翻阅目录,了那篇序,说:“你篇序倒写比前。”接着他捧着稿本进他的书房中了,宾四师那喜悦的神色,似乎肯定了我的一整理工,中颇高兴。

概在70年代或稍,宾四师定居台北素书楼期版了一本新亚书院期的演讲集,书名是《新亚遗铎》,我早年送给宾四师那本手抄讲演集,其中有几篇宾四师的讲演稿是我动了笔记投寄报社表的,并无其他的校方记录。现在,我那真太鲁莽,那些的讲演稿先竟有让宾四师目,不,他一定乐意我修改才寄的,幸有什乱子,但总是一失。

宾四师有次香港校外课程部主办的术讲座专题讲演。一次是1961年10月7日讲“中国儒与文化传统”。另一回是1961年11月8日,每周一次,宾四师主讲四次,共计五讲,(四、五讲一次讲完),讲题“魏晋南北朝文化讲座”。

讲座,均由我随往记录。我将记录稿誊正呈师改削增删,最一讲宾四师另行加写五页原稿纸加入,其中一页一字不改外,其他四页亦增添改削,此稿我仍保留,弥足珍贵。但不知讲稿有否版,实乃值一专书。宾四师撰著表他的术思向是极谨慎的。从我替他老人记录“中国历史研究法”其他的次讲演,整理誊正请他修改,他总是极仔细了修改,甚至我寄给他的“讲粹语”,他仔细改正,有甚至整条删,一字不改整条保留的亦有25条,增减一二字的亦有条。

整理者的讲稿,其困难处比翻译他人著有无不及,笔记完全正确固难,做信、达、雅三标准则难加难了。

此书结集版,首先感谢《信报》社长林山木先生,让我在1991年的8月直至1993年的1月,接近两年在《信报》的经济评论版刊载完毕,感谢《信报》总编辑沈鉴治先生及经评版的编辑先生与排印校诸同寅;感谢壹版的周淑屏姐及该社诸同寅,使此书顺利版,尚祈读者诸君惠赐宝贵意见,不吝指正。

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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