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魏晋南北朝时期经济(公元220~589年) 四、魏晋南北朝赋役制度

1.东晋赋役繁苛税

曹操击败黄巾降卒30万,继挟献帝迁许昌。遂募民规模屯田许昌一带,谷100万斛。其屯田收租法是,将官田 租给佃户,佃户官牛耕田,则政府分六,佃户分四;持牛,则政府与佃户各分五。佃户亦免除徭役 。

曹魏并在每一州郡设置田官,严匡颍川郡典农中郎将,陈登徐州典农校尉。《三国志·晋书·食货志》说:“魏武初,岁有数千万斛,充兵戎。”

屯田不但增加中央政府的收入,亦协补方日常支,据《三国志·魏书》记载,曹操在邺城(今河南)建造宫室,命并州刺史梁习从党供应木材。梁习便请求“置屯田尉二人,领客六百夫”,耕菽粟,将所准备供应木材的费。见屯田亦有助方财政。

曹操非屯田的农民,另订立一套租调制度。规定每亩收田租四升,每户缴纳绢二匹、绵二斤。但不再摊派其他实物,并令郡国守相监察,勿使豪强逃租造弱民的负担加重 。亩收三斛计,每亩纳田租四升并加绢绵,田租并不算重。

此两晋的户调制,体沿袭曹魏制度,不所纳田租与绢、绵有所增减已。西晋户调制,前节已述及。兹再略述东晋田租及户调。

西晋亡,东晋司马睿在建康(南京)即位,仍沿西晋旧制,但疆土有半壁南方,移居南方的北方世豪族又有免赋役的优待,因此国税收日少。遂晋帝咸五年(公元330年)实行“度田收租制”。规定亩收十分一,每亩税米三升。但此法豪强所反,弄致田赋积欠达50余万斛。至晋哀帝,田租减亩收二升。但此处显“升”字“斗”字误。因既说明“度百姓田,取十分一”,即每亩“三升”每亩收入的十分一的话,则每亩共收30升(三斗)已,实不合逻辑。故“亩收三斗”较合理。

至孝武帝司马曜废“度田收租”改“按丁税米”,由初期的每丁三斛增至五石。《隋书·食货志》比《晋书》所记加“禄米”二石,共计每丁七石。所谓“禄米”是供给郡、县官的秩禄所需,所东晋田租比前朝更重。此中原因由王公豪族的荫户免除课役,及豪强户的逃匿田租所致有关。

至土著或蛮夷所居山或荒僻处,因无有蓄积粮米,政府便准马、牛、羊、翡翠、明珠、犀角、象牙等牲口产物纳贡,裨国 。

东晋农民除田租外,尚有户调。规定“丁男调布、绢各二丈,丝三两、绵八两、禄绢八尺、禄绵三两二分”。丁女则照述减半收取。

至东晋的徭役,据《隋书·食货志》所记,是“男丁每岁役不二十日”。除了丁男每岁服役不超20日外,又漕运每“十八人一运丁役”。见需漕运役夫亦甚殷切。丹阳尹提及杂役有60项。

关中州流亡江左的侨民,政府宣布任意“乐输”,并无规定数量,示侨民因逃亡给予优待。至哀帝,桓温令“土断”,侨民居住便须编户便征收租调,免土人负担重。

综所述,东晋丁男租调共计租米七石,布二丈、绢二丈八尺、丝三两、绵十一两二分。遂促使不少人故意弄残身体或削僧避徭役,鳏寡则不敢妻娶 。此外,尚有很摊派,“修城钱”、“送故钱”、“商税” 、“津费” 等。清代厘金费收百分一已。中国有田宅房契税、易税均始东晋。

2.南朝宋武文二帝轻赋役

南朝宋武帝(高祖)刘裕是一位皇帝。他经两次北征,巩固了政权。他有刘穆辅政,犹刘邦有萧何。

刘穆“内总朝政,外供军旅,决断流,无壅滞”。他首先杀了虐民官尚书左仆王愉及其子荆州刺史王绥,继杀“有田万顷,奴婢数千人”的族刁逵。杀一儆百,政风振。并将刁逵财富分给百姓,民快。

刘裕又宽施了一连串的利民措施。义熙八年(公元412年)赦免判刑五年的囚犯 。义熙九年令禁绝豪强霸占山泽,人民均共享山泽湖水利 。永初元年(公元420年)又赦,前被流徙远的人户回本乡,并免除两年租调。

刘裕又力整饬赋役,例义熙八年令荆州、江州人民除履行租税调役外,方官员不滥征浮额杂项。前凡郡守县令所享有的屯田养鱼收益,现一概废除。前中央向述两州征收的木材、皮毛一律停征。

义熙十年,减轻人民劳役,让人民有休养生息的机。

义熙十一年,免除荆州、雍州人民租税。

永初元年,中央政府不再向郡县征调造船木材及运船。由中央的“水台”行负责办理。中央各部门所需物资,不向民间勒索,须备款购买;并豁免前欠租调及债项。

义熙十一年令荆州、雍州、西局、蛮府等区吏及军人,年在12岁、60岁及孤幼、单丁与人中需扶养者遣散民,穷独者且由政府长期救济。

刘裕又前避重役伤残的人士免除了冶铁的劳役。永初二年又令限制方政府滥征兵役,使兵户减少,人民专耕。

综合宋武帝刘裕掌政十余年,整顿赋役,减轻人民负担,纾民困,长江流域经济展奠定了良的基础。

南朝宋刘裕卒,由其子刘义符少帝,但登位两年即被废。继由刘裕三子义隆继任文帝,掌政达30年久。

宋文帝亦善承父志,致力农桑,奖励力田。从义熙元嘉40年间,是南朝史赋役最轻的一段日子。

元嘉八年(公元431年),文帝诏令各郡县方长官注意劝农,使做无遗利;并每年选方模范农民,示鼓励。

文帝并遵行刘裕的赋役政策,元嘉元年即诏减荆州、湘州租调半。

元嘉十二年诏免遭受水灾的各郡欠课。

元嘉十七年令前所给扬州与南徐州百姓的田、口粮、子,兖州、豫州、青州及徐州连年须缴的租谷,全部减免半数。该歉收五的则全部免租谷,并从宽减收百姓的各欠项;禁止人民分享山泽利的区解禁;征老弱服役的措施废除,一切法令从宽,并公平。

宋文帝亦似乃父般重视救济,百姓慷慨施赈。元嘉十二年丹阳、淮南、吴兴及义兴等水,连首建康亦全城水浸,文帝特从其他州郡拨米数百万斛济述灾区。二十年有州郡水灾,文帝遣使仓赈恤,拨粮食子;二十五年因处冰雪经旬,薪米腾贵,文帝命建康及秣陵营署拨赐柴米。

根据《宋书·王弘传》所记,文帝并人民服役年龄了一次合理的调整。依照旧制,男丁13岁服半役,16岁则全役。在元嘉初年调整15至16岁宜半丁,17岁全丁 。

文帝晚年继承乃父遗志,元嘉二十七年仓卒师北伐,因此覆师丧旅,并使广陵一万户人北魏掳走。徐、豫、青、冀、兖各州人民惨遭杀戮者无数,宋财政亦濒临破产。

皇命减百官俸禄三分一,并向民间富有者借资财四分一,息归 ,谓中国最早现的战公债。但宋文帝仍坚持不向人民增加租调,谓善政。

宋武帝刘裕、文帝义隆两朝政绩,《宋书》有两篇史评,颇称。一篇是《良吏传序》,其意谓:高祖(宋武帝刘裕)平民身,已知民艰难。他在安帝义熙年间入朝宰相,留吏职。由两次北伐,日耗千金,因此未宽减赋役,但他仍在方面了不少工。他本人生活极俭朴。清简寡,不重丝竹音,舆马饰,因连年征。太祖宋文帝刘义隆幼年宽仁,继位元嘉七年,宋军攻占虎牢、洛阳等,军征,军费国库,并不征民众服役,亦不加重人民负担,因此国内安宁。执政30年,每年征收正额赋役,无额外需索。人民安己的工,守宰六年更换一次。虽做给人足非易,但亦无人死饥寒。城乡歌谣舞蹈,处群,确是宋世盛世。

另一篇史评记载在孔季恭、羊玄保及沈县庆等的传评语,意:史臣,从义熙十一年司马休外逃秦,刘裕平江陵并取东晋政权,一直至元嘉末年,共39载,不兵车,民不外劳,役宽政务清简,人民繁息,余粮满仓,夜不闭户,谓南北朝极盛期。此广野丰,民勤本业,一岁丰收,使数郡忘饥。稽郡带海傍湖,良田亦数十万顷,膏腴,亩值一斤黄金,即使长安一带亦不比。荆州拥有南楚区富,扬州有全吴沃及鱼盐杞梓利,丝绵布帛足供全国衣着所需。

元嘉中期,水灾患,太祖省费减,仓廪赈,因此安度。宋孝武帝刘骏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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