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唐代经济(唐:公元618~907年;五代十国:公元907~979年) 十、唐代的漕运改革

刘晏是唐肃宗、代宗期的理财名臣。他完了两件:一件是师法五琦所行盐政并加改革;另一件便是师法斐耀卿的漕运并加整理。两者均获良的绩。

讲此处,顺便一谈中国经济史问题——漕运。中国的土,按照经济理说,并不十分理。似一块秋海棠叶,西北往东南一路倾斜,直海,是陆的国。沿海一带江苏、浙江、福建等省,海通不像中海那方便,是相艰难。中国西北是草原,外国防重是在西北。国亦建在西北,从西周始,先有秦、西汉、前赵、前秦、西魏、北周、隋及唐等朝代建西安。至西北的名城洛阳,亦先有东汉、曹魏、西晋、隋、唐、梁及唐等建此。故半部中国史,位关中平原的西北区占了重的位。

中国的河流有东西的通线无南北的通线,势东低西高,逆流。故中国版图虽单纯,但有其不便处。

中国是农业国,产粮食主,各不同水系单位。西北有泾渭系;黄河南北有汾晋系、漳水系、洛水系、济水系;又有淮河系、长江系;长江南有泯江,嘉陵江,洞庭、鄱阳两湖,浙江及珠江等。农业区借不同水系分布各。除东北外,各的人口与生产的分配,均随着的调节相均匀。果垦殖的土少,即人口相应减少;植的土,即人口相应增加;人口,耕不足,使人口往外移。故中国的各水系区均给养。

果某区一旦政治及军的重,人口集中市,便无法给足,靠外的给养。中国秦一统,咸阳中央政府所在,外的人口集中,本给养无法满足,靠外补充,便需东方的粮食供应西方的不足。是便有水运输(漕运)生。此期重的是黄河,长江在经济并不重,是汉水、渭水止。

1.唐宝始重视漕运

隋炀帝业元年凿通济渠,从西苑引谷水、洛水入黄河;又引黄河通淮水。业四年永济渠,引沁水南达黄河,北通涿郡。在洛口置兴洛仓,凡穿3300窖,每窖容8000石,存纳东南、东北两渠所运达的米粟。此期水运输虽兴盛,却并非了北方需仰赖南方的米粟。

了唐代,江南户口租调观,此遂几乎有了漕运的问题。玄宗元十八年,因改革漕运受玄宗重视的裴耀卿,他谈南粮北运的情况说:

江南户口并无征防役。但输送租庸调物,是每年二月运至扬州,等四月,才渡淮水进入汴水,但常有感水浅的麻烦。待至六七月黄河口,此黄河水刚涨,等八九月水落,才黄河入洛水。漕河梗,船樯阻隘。因江南人不习黄河水,需转雇河师水手,增加了麻烦经费。由通行的日子少,阻滞的日子,遂河口设置武牢仓,巩县设洛口仓。使江南船不必入黄河,黄河船不必入洛口。水通船运始,水浅则粮米窖存仓待。则船无阻滞,物无耗失。

元二十二年,裴耀卿江淮河南转运使,凡三年运米700万斛,纾解了京长安供应紧张的情形。

元二十五年,始籴法,即由政府钱向民间籴米。但中央政府命令江南各州租米折布匹缴,见中央单靠北方的粟米已足够供应。

根据玄宗宝八年全国各所储存的仓粟统计数量,包括关内、河北、河东、河西、陇右、剑南、河南、淮南、江南及山南各。述各产米粟最盛者首推河南、河北,次关内与河东,更次才是江南及淮南。此推测南北经济情况,北方产粮远比南方丰盛。

直安史乱生,唐室中央政府遂靠赖长江区财富维持国脉,至河北、山东藩镇割据,租税不入中央,唐室财政更依赖南方,此由长江入黄河漕运,遂军国重。

唐代的国在关中的长安。关中虽号称沃野,“其土狭,所不足给京师,备水旱,故常转漕东南粟” 。尤其是安史乱,汴渠 的疏浚停顿了八年,造水运输极困难,载重粮船无法通行。

2.刘晏的“缘水置仓”法

了漕运江淮粮秣物资京师,唐肃宗的转运使刘晏驱马峡郊,江、洛水,涉荥郊、浚泽,勘察河,调查访间。刘晏在“兵火,中外艰食,关中斗米千钱,百姓挼穗给禁军,宫厨无兼积”的情况,恢复了汴渠的漕运。刘晏的转运方针是:

晏江、汴、河、渭,水力不同,各随便宜,造运船,教漕卒,江船达扬州,汴船达河,河船达渭口,渭船达太仓,其间缘水置仓,转相受给。

刘晏根据江、汴、河、渭四条河流不同的情况分别置仓,便是所谓“缘水置仓,转相授给”,此设计便是裴耀卿的“节级转输”(即分段转运)的方针基础,针述四条河流的不同习提的。

此漕运布局的设计,使长江—邗沟、汴河—黄河及黄河—渭水三汇处转运仓的建设有所加强。达扬子、河、永丰三仓枢纽的转运线。又分别训练“长江”、“邗沟、淮水、汴水”、“黄河”“渭河”四运输段所需的漕卒漕船,加强各段的运输效率。

刘晏亲督造型漕船2000艘,便扬州至河间使。每船装载江南谷麦1000担(即1000斛),十条船一纲,每纲300人,加篙工250人,扬州派遣将级官员送至河门。十次运送安全抵达,即授优劳官。但由汴水至黄河汛急,运输艰难,将吏经数运,无不白 。

但此船与运纲编制均分别适应述不同河流的水。且刘晏付给造船价往往照价加倍付给,使工人高工资,所造船经久耐,不必常换新船。刘晏一面节省物料,勿使浪费,麻造的纤绳,坏了柴烧,使物尽其。因此,刘晏期“舟车既通,商贾往,百货杂集,航海梯山,圣神辉光,渐近贞观,永徽盛” 。

3.唐代漕运的三阶段

唐代的漕运,致分三阶段。

唐代漕运的最初阶段是在唐太宗贞观年间至高宗及中宗初年。此一期漕运粮米每年不一二十万石已。《旧唐书·食货志》云:“昔贞观、永徽 际,禄廪未广,每岁转运,不二十万石便足。”

《新唐书·食货志》亦说:“高祖、太宗,物有节易赡,水陆漕运,岁不二十万石,故漕简。”

从高祖武德至高宗永徽年间,由漕运数量不,故亦未设专官管理漕运宜,数由户部属的度支水部郎中兼理便。在特殊情况,有灾荒或战争,才临派兼官加“知水运”或“运职”等头衔管理漕运。但任务完便撤销,并非专职。

唐代漕运的二阶段是唐玄宗元二十二年至宝十四年的安史乱前。此一期由关中人口增加,且“狭人稠,耕植不博”,因此需从江淮流域漕运量粟米及物资接济京师区。《资治通鉴》记载玄宗元二十二年,“先是,舟运江、淮米至东含嘉仓,僦车陆运,三百至陕,率两斛十。裴耀卿令江、淮舟运悉输河仓,更河舟运至含嘉仓及太原仓,太原仓入渭输关中,凡三岁,运米七百万斛”。知此期每年平均运米230余万斛。《通典·漕运篇》亦云:“宝中,每岁水陆运米二百五十万石入关。”此谓唐代漕运的极盛期。

肃宗、代宗至德宗建中年间,便是著名理财刘晏主持漕运的期。此一期,虽偶有岁运米100余万石纪录,《新唐书》载“广德二年,岁转粟百一十万石”,但一般仅岁运粟数十万石已。《旧唐书》记载德宗“贞元十五年,令江淮转运米。每年米宜运二百万石已。虽有此命,运米竟不四十万石”。宪宗元初年,“江淮米至渭桥者,才二十万斛”。宣宗中年间,每岁漕运米至渭仓者,十余万斛已。说是唐代漕运衰落期,直至唐亡。

唐兴衰,实与漕运盛衰有着密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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