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史無前例的文革中,發生過許在今來難理解、匪夷所思的情,產生過許五花八門的口號與思潮,更現過許形形色色的群體。所謂「造反派」,就是文革中現的一支最為奇特的政治群體。

說他們奇特,就奇在他們本是由文革的發動者扶持來的,照理講,他們應是一種寵的「御力量」,但偏偏在整個文革期間,在他們身卻又發生屢遭整肅、常被鎮壓的故;那頂「反革命分子」帽子的威脅,更是數次伴隨著他們;最後,他們還隨著毛澤東的逝世與「四人幫」的垮臺,徹底完結。

說他們奇特,還奇在他們說是堅決忠的擁護毛澤東與當時的黨中央,但他們卻又造各級方黨委(省、市委)的反,還幾乎衝垮了黨的所有方組織,使其處於全面癱瘓狀態。且,這些造反舉動,一時竟了毛澤東與中央某些領導人的首肯、支持與讚揚。

有史來鬧造反的人們,歷來是既反貪官昏官,同時會反那皇帝。不管己的力量何,「衝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直搗「龍庭」圖取代的祈望,或或少是造反者們的夢。唯有文革中這些貼著「造反」標籤的人們,卻是鐵定持有「保衛中央、反方」的方針與觀念。哪怕是在造反派勢力處於高峰、並擁有了不少獨立的武裝力量的一九六七年夏季,絕沒有哪一個造反組織或造反派頭頭會設、會膽敢反對中央毛澤東主席。相反,他們堅定將己當毛澤東與中央最忠實的「革命力量」,甚至,任何對毛澤東不敬的觀念言行,當時會遭他們的嚴厲批判。

因此,「造反派」在中國文化革命中的位就變非常撲朔迷離,給人種形象。

在文革中被造反遭挨批挨鬥的黨政官員們眼中,造反派的行為就是「反革命罪行」,造反派就等於是犯亂的「反革命分子」。

在文革中受苦受難了的社會賢達人士社會最底層所謂「黑五類」的人們眼中,造反派卻又是極左路線的納粹衝鋒隊式的罪惡勢力。

了遠距離觀察文革運動的外國人眼中,及今相當不熟悉文革歷史的年輕人眼中,不是將整個造反派當文革十年的受益者權力新貴外,就是認為造反派純是一種胡搞蠻來痞子無賴式的社會破壞力量。

這一切,是由於中國文化革命長達十年,其曲折複雜的、且史無前例的狀況所致。

實際,因種種原因,不少的人,對文革歷史的瞭解有著一種片面,其中更有著很當。由於他們的種種見聞局限,因此,使他們的、「摸的」那段歷史「象」,不過是「象」的或尾巴或鼻子或耳朵已。

筆者是一個曾捲入文革十年全過程的前造反派工人,《青春無痕》這部書,講述了三十年前,己親身在社會底層,所歷經的造反所有階段與主過程的情況及其細節,此向一切有興趣全面仔細瞭解與研究中國文化革命歷史的讀者,從另一個角度與視野,展現那個年代的某種複雜。

陳益南

二○○五年七月十六日

「文革」為何結束?——代序目录+书签第一章 一九六六年六月:照像館的職員竟被打成「小三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