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九七六年十月:驚心動魄的最後時日

一九七六那一年真是很奇特,中國一子竟發生了那麼的,政局的變化結果,又是那樣的奇妙與人意外。

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是早已擔極不發生的情,終於為了現實,且,是遠超我們的像。但是,畢竟不是在海,我們對發生的現實,的確純有「傳統」束手待擒的基本態度,沒有對抗的任何打算。

※※※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中午,我在裡吃過飯後,正準備午間睡一會,突,公司黨委辦的一位幹部急匆匆跑我,向我傳送黨委書記的一個通知:午三點前,面將會有重精神傳達,請我午二點前一定公司,暫不辦其他。因為,黨委書記知,我在局共青團主,還與省市造反派頭頭常有聯繫活動,恐時找不我的人,便專門派人來告知。那時,電話在單位有,人裡是沒有的,所,有什麼重,派人來通知傳達。

我開始,又有什麼中央文件來了?但,又覺不。因為,若是有新的重中央文件傳達,一般省裡的造反派頭頭便會先知,因為唐忠富、胡勇等人不是中央委員,就是省委委員,按黨組織文件傳達程序,有什麼中央文件來,他們一般是會比市級單位的黨委,知早。凡有利或不利於造反派的中央的講話與文件什麼的,他們會及時召集各單位的造反派頭頭秘密通告,讓造反派們應付各種情況的精神準備。我經常參加這類會議,所,猜今日由公司黨委通知達聽的重精神,即便是中央文件,不會與造反派們有關係。

,這次聽的消息,竟同晴炸雷,驟使我們造反派頓時全驚慌不已,神思亂套,不知所措了。

午三時,我們公司黨委全體黨委委員、公司革委會黨員副主任,集聚了公司會議室。黨委章書記說,局裡又來了通知,午四點正,讓包括我們在內,公司全體機關幹部一齊收聽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重廣播,任何人不缺席;同時通知了公司基層單位黨支部,讓他們組織所屬單位的職工幹部進行收聽。

什麼廣播,值這麼隆重?有些議論,問章書記,他說他不知是什麼內容,他是將局黨委的通知照本宣科傳達已。

有人說:是不是有震方面的重消息?

的確,七月間唐山發生震後,由於官方與媒體,沒有詳細說明與報導後來人們才知的實真相,結果弄那一段時間內,處是震的謠傳。甚至,搞我們湖南常德竟有很人從鄉跑來長沙躲震,說是他們常德馬就會發生震了,直省委省革委專門開會發通知制止這些謠言,人才予安定。

但是,我不是震的,震畢竟是局部問題,對這類犯不著這麼向全國廣播。

楊金河說,是不是《人民日報》又有什麼重社論發表?

龐達明當即搖搖頭說,不!哪有什麼社論著搶在午來廣播,不放在晚八點的廣播電臺的「新聞聯播」,還這麼興師動眾組織收聽?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我的正是龐哥這個思路,因說:是不是打仗了?

龐達明又搖了搖頭:現在有什麼仗打?打仗,先總會有些跡象。就是帝、蘇修搞突襲擊,先總會有的形勢先兆,當年德國進攻蘇聯,雖說是突發動的侵略,但實際前雙方已有了不少戰爭準備。目前,根本沒有任何會發生戰爭的影子。

覺龐達明的話,很有理。

但是,午四點正,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會讓我們聽些什麼呢?

四時正,謎底揭開:毛澤東世了。

當收音機裡,傳來中央台男播音員沉重緩慢的宣讀中央訃告的聲音時,我們所有在黨委會議室收聽廣播的人,一子驚呆了,誰沒有,發生了這種的。在我的理智中,雖明明知任何人不長命百歲,更沒有什麼萬壽無疆,毛澤東不會例外。但是在平日的意識裡,則的確從沒有考慮過,毛澤東會有離開人世的一。所,聽廣播後,我的思緒,半還在轉動著播音員的聲音。

悼念毛澤東的活動,在收聽廣播後,奉命立即予進行,悼念毛澤東的靈堂,在公司禮堂中很快予設立了;公司全體黨委委員、革委會委員,全被召公司,分配指揮悼念活動的種種任務,黨委正、副書記與我們幾個革委會副主任,則按二人一組,輪流在公司日夜值班,指揮處理各種悼念活動中的情。

所有的人,意識,一個時代結束了。

是,人們對此的感情、認識、理解各有不同或各有差異,特別是對毛澤東後,將會現一個什麼樣的時代。參入政治與關政治的人們,則更是慌神亂。

在悼念毛澤東期間,我與龐達明、楊金河三人,經常在一悄悄談論毛澤東後的時代,將會是什麼局面這類話題。當,這些議論在我們三人中進行,因為,這在當時還是犯忌的。

那個關於毛澤東說「許在腥風血雨中班」的消息,很長一段時期,始終像惡夢般纏繞著我。因,在聽毛澤東世的消息後,這個惡夢更強烈閃現於我的腦海。有次,我與龐達明二人在一時,我對他說了這個擔憂。

我說,不知中央的文革派不接這個班?不知會由誰來繼任中央主席?

龐哥則嘆了一口氣,說:前途難卜!主席說的那段「在腥風血雨中班」話,恐怕不會沒有由來。

「在腥風血雨中班」,就意味著流血、殺人,至少是會有整人的發生;且,是發生在中央高層。那個情形,我有些不寒慄。

龐哥又說:關鍵,就是中央那班文革派有沒有接班的本。

不過,對中央高層的人,我還有點幻,對龐哥說:按現有十六名中央政治局人員的身份排,華國鋒、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紀登奎、吳德、陳錫聯、汪東興、陳永貴,還有許世友,應該是文革路線的,因為他們是文革中才提升今這個位的。雖不知許世友是不是支持造反派,但他原來在一九七三年幾軍區司令員對調時,就向毛主席表過態,中央若了修正主義,他是堅決無條件跟主席走的。其他幾個人,劉伯承實際不管,長期病號;「老右」的代表人物葉劍英,休病、沒有軍權了,韋國清是鎮壓廣西造反派的,顯不會支持造反派,但,對毛主席他還是忠的,不,不會提拔他做政治局委員,李先念是個中間偏右派,不支持造反派,但沒有鎮壓造反派的記錄,一抓生產;李德生是十二軍支左來的,應該是支持造反派的,是不知為何在「十」被選為了副主席,他己卻辭職說幹不了,主席同意他降為政治局委員。不過,無論何,他是文革的受益者,應不會反對文革。這一來,中央政治局力量對比,文革派是絕對優勢,十六人中,至少有十名是文革派,另外的許、李二人,則應至少不會反對文革派。四名政治局候補委員中,吳桂賢、倪志福兩人是勞模,像貴爹(陳永貴)一樣,當會跟主席路線走,服從中央數人的意見的;蘇振華、賽福鼎兩位,雖面貌不明,但必他們是不敢反對文革路線的。真正堅決支持鄧平的,恐怕就葉劍英一人了!就是葉劍英領頭反對,頂不過爭取李先念、韋國清、蘇振華這幾個人。力量對比懸殊,什麼浪?何況,現在軍權已從聶的手轉了由陳錫聯主持。

龐哥說:你分析是不錯,照理講,文革派在中央是佔絕對優勢。是,你過沒有,文革派是團結一致的嗎?文革派中會不會己發生內訌?像一九六七年那陣,無緣無故,就將王關戚做了替罪羊,對王力,武漢七二○件後,還封他做英雄,是沒過幾,卻又說他是反軍亂軍的罪人。

龐哥說的這情形,的確是讓我們擔。

龐哥又說:還有安門件,我總覺,那不是一個兆頭。有那麼人支持鄧平啊!那班文革派秀才為何鎮壓群眾,為何挖己的基腳啊?!沒有廣群眾的支持擁護,又怎麼掌住這個權囉!

說安門件,就使我的精神陷入迷茫、矛盾與擔憂。

我,還有華國鋒,為何主席選他做中央一副主席?他在湖南不是堅定支持造反派的啊!華國鋒的「亮相」支持造反,是我們造反派推著走的,是當時勢所趨,在實際中,特別是在後來的「一打三反」運動中,他並沒有對湖南的造反派施什麼仁政,講什麼感情,就是現在,他沒有說過專門有益於湖南造反派的話。果由他接任中央主席位置,今後會不會於造反派有利?

龐哥說:毛老人讓華國鋒當了一副主席,無非是平衡一中央的人,同時,必王洪文還是嫩了火,一九七四年批林批孔那陣,他威風了幾個月,就不再在臺活躍什麼了,讓鄧平接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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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批鄧反右」的一九七六年,使我深感矛盾與憂慮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