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的是相當的佼佼者，剩的無後輩，來請功受賞。這真是有意義的戰爭還，這個戰爭幹什麼呢？
——張學良
一、我的帶兵
你知奉軍是怎麼來的？怎麼叫奉軍？奉軍的勢力怎麼來的？
黎元洪當總統的時候，段祺瑞當國務總理，黎元洪買了一批軍火，計劃是從秦皇島岸。段祺瑞就派個人，叫伍泉，我現在還記，伍泉奉命經手辦這件，段祺瑞當時正在擴充軍力。由於機密被段的陸軍部次長徐樹錚探知，他就同原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同學楊宇霆密商，由我們奉軍派兵秦皇島截械瓜分。
那個時候我還呢，奉就派張景惠這一團人馬來了。那些軍火一秦皇島，張景惠就槍械全部劫走了。那麼，奉就擴充軍隊了，擴充了五個旅，（那批軍火）概夠（裝備）三萬人的。我現在記不清楚了，不知對不對。那個黎元洪編三個師，那些軍火，是日本軍火。那麼這就立一個奉軍，奉軍的名義就從這兒來的。那麼，這就壯了奉軍，奉軍的勢力打這兒就來了。
我父親是奉軍總司令，徐樹錚是副司令，楊宇霆是參謀長。
後來因為怎麼個，我就弄不太清楚了。徐樹錚總利奉軍勢力消除異己，引我父親的不滿。因此，當直皖於一九二○年六月火併時，就是徐樹錚奉軍司令部的名義，請馮玉祥的舅舅陸建章吃飯的。那個時候，陸建章概是給馮煥虎活動，徐樹錚他請來，就在津他槍斃了。當時為這件，我父親非常火，就這個徐樹錚的副司令給取消了，派孫烈臣當副司令，這段概查歷史查。因此楊宇霆，就沒敢回奉，就走了。他回奉甚至就處死他說不定。
楊宇霆是在徐樹錚那一方面，概是這樣。
後來我就慢慢來了。
我講的這些是實錄呀，這裏頭的情節是非常複雜的。
【編者注】秦皇島劫軍火一，時間為一九一七年二月，總統應為馮國璋，不是黎元洪。徐樹錚任奉軍副司令一，時間為一九一八年三月。徐樹錚誘殺陸建章一，時間應為一九一八年六月，不是一九二○年六月。張霖解除徐樹錚副司令職務一，時間為一九一八年八月。
一次直奉戰爭，（奉軍）分東路軍西路軍。西路軍是整個垮了；東路軍分三個梯隊，頭一個梯隊是張相，他那個梯隊垮了。二梯隊是我．三梯隊就是李景林。那時候他是旅長，我是旅長。殘餘的兵力就是我們這二梯隊三梯隊。等山海關阻擊戰，就是我們這兩個人領著兩部分人打的，打很凶。其餘的全垮了。
那時奉的兵權在張相手中，我父親的格是，給誰就是誰了。
等山海關戰役打完了，軍回奉，奉就立東三省陸軍整理處，我是整理處的參謀長，整理處有總監，有副監。實在說呢，副監就是姜登選，這個姜登選怎麼跟這個郭松齡鬧不？這個話說來太長了。他是副監，實際是他負責任，但是一切軍隊的問題，是我在負責，調動軍隊了，整理軍隊呀，是我負責任。
我那時候二十二歲。
我怎麼會拿了這麼的軍權呢？張相的軍權怎麼我手裏了？這我後來才知的。
原來是奉的張相一些旅長，給我父親寫了一個條陳，勸我父親說，回奉後整頓軍隊，並求讓張相推薦我。我是在年後，在我父親的公文桌裏這個條陳的。
整理處有兩個副監，一個是孫烈臣，但他是不來的，名義是副監。再一個副監是姜登選，行政由他負責任的。我是參謀長，整頓軍隊的情全給我，是我負責。
軍隊整頓、改編後，舊派、新派就是從這兒分來的，舊派有人反對我，就是因為這個情，那我毫不客氣，給槍斃了幾個。
一次直奉戰爭打敗仗了，回來搞審判，我就給槍斃了幾個。所奉的老派人恨透我了，我這個人，不是老實人吶！
我跟你講啊，我很少前線督戰，很少。我命令了，你就照那樣做。我的部現在有的還在，你問他們，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我情託給你了，無論做什麼情，你負責任，我決不干涉你那一套，但是，你搞壞了，我毫不客氣，決不饒了你。
現在我已經九十歲了，人吶，主是情，情開朗、開放，不在乎。我不是說笑話，我這個人許明早一槍就我槍決了，我今晚還睡我的覺。我戰的時候就這樣的規矩，說是學的拿破崙，我命令完後，我就睡覺，我睡覺是脫光屁股睡覺，從來不穿衣服睡覺的，穿衣服睡覺我會睡不的。尤其冬，我穿衣服睡覺我會冷著的。因為我不會被子蓋那麼嚴，醫院、旅館的那個被子我絕對不蓋的，我蓋不了，我一定蓋軟被、很軟的。
所，我戰時命令完了，我就睡我的覺，沒有情不興找我，有情再說。
【編者注】一次直奉戰爭，時間為一九二二年四月。東三省陸軍整理處立，時間為一九二二年七月。
一次奉直戰爭的時候，我帶著一（個）團，我們非常吃緊的時候，敵人我們包圍了，我們就決定突圍了。那麼就由郭松齡，他帶著三個團，我們是兩個旅四個團，那麼我拿著一團人來守主陣。
我一講這兒我裏非常難過，我喜歡我的部，我真喜歡我的兵啊。那麼怎麼辦，我負責任帶著人，防守這個陣。假敵人這陣衝了，那就完了，整個全軍覆沒啊。因為郭松齡帶著三團人前往埋伏，我拿一團人在正面擋著，很稀薄的。那麼，我就晚前線督戰。
我一前線，這些兵，還管我叫團長，我就喊，哎呀，團長你跑這兒幹什麼來了？我說，我不瞞你們說，咱們現在非常的危急。我軍情告訴了他們，我說，怎麼樣？我現在派了郭松齡帶著三個團迂迴敵人的後頭了，現在我們一團人擺在這三個團兵力的正面，假敵人他們今晚攻破這兒，那我們就完蛋，整個就完蛋了！所，我在這兒，跟在一。
哎，你回，你不在這兒待著，不？
我說，我跟你們在一塊兒。
不，不，團長你回，他們說，是我們打死了呀，那是沒辦法了，假使是有一個人在，團長你放，我們絕對不退卻。你回吧！
我說我跑很渴呀，我喝點水。
他說，那不是有水麼？你拿回那邊喝，你趕快回，我們送你回！
我說，不，不，那樣不行，目標太了。我一個人跑回，我就在那個村莊裏面呢，我跑回那個村莊概有兩三百公尺，我跑回，你們不許動啊。我就怕槍炮他們打著。
我一個人從這戰壕跑，站著，著我一個人跑。
我部很親，很親。
東北軍最厲害的就是炮兵。那時，中國的炮兵說沒有正式訓練過，從東北軍開始，才有正式訓練。這個炮兵那是鄒華的功勞，鄒華那時候是投降我的，他原來是段祺瑞的邊防軍呀，他訓練的東北炮兵是真正的炮兵。
怎麼叫「正式訓練」呢，炮兵有一種急速的炮，比說我們的炮兵擺在哪兒，敵人是不知的，他不見炮兵，我們是照樣打他，這是一方面。二呢，東北的炮兵，怎麼呢？國內數炮兵是買外國的炮，一個炮頂帶五百發炮彈，唯有東北軍的炮是我們己造。
我們的炮彈怎麼樣子，是什麼炮彈？叫順發炮彈，怎麼叫順發？人外國，像日本的炮彈，一種是空炸，一種是碰炸，就是碰在炸。我們這個呢，就是在炮彈前頭有個東西，像管似的，有個彈簧在裏頭，它打，會馬蹦來，再爆炸，所叫順發炮彈。還有一種呢，不是順發的，前頭沒那塊玩意兒，就是直接爆炸的，那是奉兵工廠造的。
實在說，東北軍威風的原因，不是東北軍比旁人打，就是這個炮兵厲害。
我們打南口的時候，跟馮玉祥打仗，他那南口守最厲害了，我們有兩個團七十二門野炮，差不最少打了五六萬發炮彈，因為是我兵工廠己造的炮彈，這個炮彈跟外國的炮彈不一樣，沒人那麼，是炮彈。
【編者注】鄒華，一八九四—一九七三年，字岳樓，吉林永吉人，日本士官學校炮兵科身，曾任奉軍炮軍司令。
一次奉直戰爭的時候，段祺瑞方面是非常贊的，因為他報直皖戰爭仇，利奉來報這個仇。這樣，走的楊宇霆就回奉了，那時候我父親的參謀長姓齊，我父親不喜歡他，不這個人，楊宇霆就接替了他，回來當參謀長，又回來了。他曾對我說，我當年在職的時候啊，果你幹點什麼，那奉肯定比現在還強。所，那個時候，楊宇霆就抓住我了。那麼我就外帶兵打仗，他在裏面策應，輔助我父親。
後來我跟楊宇霆弄不的原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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