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劉備取益州和孫權取荊州

赤壁一戰,曹兵打連江陵放棄了。此時益州還在劉璋手裏,長江流域就全無北兵的蹤跡;曹操再圖進取,其勢並不容易;所說經過這一戰,南北分立的形勢。說三分鼎足,還早呢,因為劉備的盤太了。俗話有借荊州說,說荊州是孫權的,後來借給劉備,這話是胡說的。荊州怎是孫權的?後漢的荊州,東境江夏郡為止,孫權直赤壁戰這一年,才打破黃祖,還沒有據有其,不過擄掠了些人民回。做江夏太守的,依是劉琦,怎說荊州是孫權的呢?按照封建時代的習慣,「誰將實力據有土,就算是誰的,父子相傳,除非你實力來取。」此,荊州該是劉琦的。所赤壁戰後,劉備便表薦劉琦做荊州刺史。但是話雖這樣說,實際據有其,還是靠實力的。劉琦荊州刺史的名義,孫權雖不便否認,南郡是周瑜打來的,還會將兵退給劉琦麼?況且劉琦不久就死了。實,當時長江從南郡,給孫權的軍隊佔據了。劉備則屯兵公安縣,向現在湖南境內發展,些方打來了。方畢竟太,且湖南在漢時還未甚開發,是不夠做一個盤的。

知在諸葛亮未茅廬時,就有所謂隆中對,①他的意思,是(一)曹操不與爭鋒,(二)孫權聯合不吞併,(三)有荊州益州是取為盤的。(四)其取了,有的時候,派一員將,從襄陽南陽一路攻洛陽,劉備己帶著益州的兵,攻關中,此,就「霸業,漢室興」了。這一篇話,近來讀史的人因為他後來的實太相像了,疑他是假的。確實,三國時代所謂謀臣的話,靠不住的太了。這一篇話,我倒為無甚疑的。因為這是當時的勢此,不容說諸葛亮見不。但是荊州從襄陽北的一部分,還在曹操手裏。沿江一帶的,又半給孫權佔了。劉備在此時,有覬覦著益川,益州是個險,劉璋雖說無,打進不容易。所劉備在此時,還是侷促不發展。

孫權一方面,卻打甚麼主意呢?其中才雄狠的,一個推周瑜。他的一條主意,是趁劉備現在的鎮江見孫權的時候,他軟禁來,關羽、張飛等分開了,使他們不聯合,在周瑜指揮,曹操戰。他這條主意,利害是利害的了。劉備被軟禁後、關羽、張飛等否聽周瑜的調度,卻是一個問題。軍隊是有系統的,尤其封建時代的武人,全是效忠於主將的,是個對人關係。曹操極其厚待關羽,關羽還逃歸劉備,就知。呂布投奔劉備,劉備投奔曹操。在當時,劉備曹操何難他的敵人殺掉?不過因他們手是有人馬的,一者未免存利,二者殺掉了一個人,他手的還是己反對的,勦撫兩難,所不不敷衍、隱忍罷了,倘使當時竟劉備軟禁來,關羽、張飛等怕不但不肯聽周瑜的指揮,還會他爭鬥來,鬥不勝,便降附曹操,圖報故主仇,是的。所周瑜這條主意,太狠不行。他二條主意,便是合孫權的堂房弟兄孫瑜②攻益州。攻取益州後,留孫瑜守其,他己回來孫權共鎮襄陽,圖北方。這條主意,卻比較穩健了,至攻益州無,損失些兵馬已。所孫權聽了他。周瑜就回江陵治兵,不走半路病死了。孫權魯肅代他,帶兵駐紮在陸口。③這是建安十五年的。

周瑜是個極端鋒銳的人,魯肅卻穩重了,他是始終主張聯合劉備抵禦曹操的,所當他在任時,孫劉方面無。孫權在這時候,又打了一條主意。派人劉備說:他共攻益州。劉備手的人商量,說許他,攻後,孫權終不跨過我們的方,據有益州,益州便是我們的了。有一個人,喚做殷觀,卻說:「我們合孫權攻益州,一定先行進兵。倘使益州打不進,退回來,難保孫權一方面的人不截我們的後路,這是很危險的。不贊他攻益州,說我們的方是新定,兵不動,請你己打罷。」此一來,劉備倒截孫權的兵的後路了,孫權不會當,就終於沒有動兵。

在這種情勢,益州本來偷安,不料劉璋卻己劉備請進了。你是怎樣一回?原來劉焉從佔據益州來,始終本的人民不甚相合。他曾殺州內的豪強十幾個人,立威嚴。又招致了關中南陽一帶流亡的人民數萬,其人為兵,稱為東州兵,不免欺凌本人,所本的百姓不歸附他。劉焉死後,他的兒子劉璋繼位,有一個將官喚做趙韙的,就舉兵造反,幸東州兵己的位,全是依靠劉璋的,替他力死戰,總算趙韙打平。這樣離,底不是一回。外面沒有問題時,還苟安,有甚麼變動就難了。

建安十六年,曹操攻張魯。這個消息傳益州,劉璋手的張松,就對劉璋說:「漢中是巴蜀的門戶。倘使曹操佔據了漢中,巴蜀就危險了。且蜀中諸將,像龐羲、李異等,是靠不住的。劉備是你的同宗,善於兵,又曹操是冤,不招致他來,使他攻取張魯,此,曹操就不足慮了。」劉璋頗為,就派一個人名喚法正的,帶著四千名兵迎接劉備。這時候,張魯本來不聽劉璋的命令。劉璋意,概為漢中送給劉備,己是不吃虧的,劉備是不會投降曹操的,他己守北門,就不怕曹操了,原不是沒有打算。

沒有人,劉備進了益州後否聽己的命令呢?這一層,劉璋卻沒有打算。張松、法正等是些傾危士,不恤賣主求榮的,就勸劉備奪取益州。劉備聽了,正中懷,便隨法正入川。劉璋涪縣④他相見。添給他許兵馬,還給了許糧餉財帛,使他督率白水關的兵⑤北攻張魯。劉備此時,共有兵馬三萬,他卻不攻張魯,住在葭萌縣方,⑥施恩惠,收人。當劉備劉璋在涪縣相會時,張松、法正劉備手的龐統,勸他就在會襲取劉璋。這樣倉卒,川中的軍民何會服呢?所劉備不聽他們。

曹操西攻張魯,還沒有進兵,卻因此引了韓遂、馬超等的反叛。曹操親西征,雖他打破了,進攻張魯,卻亦因此未實行。建安十七年十月,曹操又己帶兵攻孫權。劉備就對劉璋說:孫權差人來求救,我他本來是互相齒的,不不救。況且關羽正在樂進相持,倘使不救,關羽敗了,益州一方面是受騷擾的。張魯是會守,不足為慮的。請劉璋再借一萬名兵,軍資器械,東還。劉璋給了他四千名兵,其餘的東西減半發給。這在劉備,不過是借端需索,原未必真個東還,張松聽,卻發急了,寫封信給劉備,說垂,何捨?張松的哥哥張肅,見他此通外敵,怕他連累於己,便他舉發了。劉璋便收斬張松,發命令給各關的守將,叫他們不再劉備往來。劉備就借端裝發怒。龐統替他了三條計策:策是陰選精兵,徑襲。中策是裝做真個東行,待白水關守將楊懷、高霈來送行時,他捉住,吞併其兵,再行進攻。策是退還白帝城,⑦連合荊州的兵,再打主意。策還是在會所襲取劉璋一樣的,縱解決了劉璋一個人,全川軍民不服,還是發生問題。似解決快,其實並不是真快。甚至於枝節更;至於策,則竟是入川的機會放過了;所劉備採了他的中策。趁楊懷、高霈來見,他們拘留來,劉備進了白水關,關中的兵收編了,將其屬留質當,進據涪縣。劉璋派兵抵禦,非敗即降。劉備進圍雒縣,⑧這雒縣是劉璋的兒子劉循守的,底利害切身,守了一年,直建安十九年夏才破。劉備就進攻。劉璋知無力抵禦,守了幾十,就投降了。於是劉備取了益州,諸葛亮隆中的計劃,達了一半。

建安十七、十八兩年,劉備劉璋爭持,馬超仍在關中反叛,所曹操一方面進攻張魯,始終未實現。曹操這時候,是留夏侯淵在關中戰的。建安十九年,劉備攻破了,夏侯淵徹底鏟除了馬超,且連涼州打平了,建安二十年三月,曹操就又進攻張魯。這時候,孫權派人向劉備索取荊州。荊州該屬於孫權的理由,是沒有的。孫權的討取,概是像近代各軍隊一般,向人求讓些防給己罷了。劉備當時概藉口於軍隊的給養還是不夠,就說等我涼州,再荊州給你。孫權怒,使呂蒙進佔現在湖南的東部。劉備入川時,諸葛亮等一班人本來留在荊州的。後來劉備劉璋翻臉,諸葛亮、張飛、趙雲等,沿著長江,打進四川,留關羽一個人在荊州了。這時候,關羽帶兵了現在湖南的益陽,劉備則統兵五萬,從公安,打算孫權方面爭執一番。旋聽曹操攻漢中,乃孫權平解決,荊州東西畫分,從江夏向南屬孫權,從南郡向南屬劉備。劉備一方面,派關羽駐紮在江陵。孫權一方面,仍派魯肅駐紮在陸口。江陵本是周瑜的防,此時卻正式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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