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大明帝國的命運走向

有兩幅收藏於故宮博物院的明太祖朱元璋畫像。據說,圍繞著這兩幅畫像,曾經死過不少人。這副尊容,曾經被當時的人們稱頌為龍形鳳姿,「姿貌雄傑,奇骨貫頂」。(《明史》太祖本紀一)按照今的眼光,朱元璋的長相果不說是醜陋,至少應該算是相當怪異了。

當時,為了給朱元璋畫標準像,一些功底應該算是很不錯的畫被召宮廷。他們兢兢業業,己所達的最高專業水準,一絲不苟照著皇帝本人的相貌畫——就是這副尊容——絲毫不敢走樣。結果,這樣的畫被皇帝砍掉了腦袋。後來,一位聰明人悟了其中理,於是,對朱元璋的臉型加較規模的修飾,著力於眉目傳神,側重於理表達,便有了這幅據稱是不怒威的皇帝像。朱元璋見了這幅與己本來面目沒有太關係的畫像後,十分歡喜,認為其「諛不佞」,就是馬屁拍恰處的意思。於是,我們眼前這位經過嘔瀝血、苦加工、幾乎憑空創來的慈眉善目的富貴老人,就了朱元璋的標準像。那位善解人意的聰明人受了獎賞與表彰。

不過,今的人們從史料中知,這幅畫畫的基本不是實。或者一句文縐縐的話來說:畫中所描繪的內容被描繪對象的實際存在間,存在著較為巨的差距。像一,一個不瞭解這兩幅畫的人,若突被告這面畫的是同一個人的話,他很有會喪失真實感,無法找兩者間的聯繫。

劉伯溫是朱元璋的首席謀士——軍師。此人精通陰陽數術象緯學,在中國民間傳說中名氣極,被認為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神仙一流人物。

在《明史》中,他被朱元璋稱為,「吾子房」。一在《史記》中,劉邦認為,有三個人在幫助己打漢江山的過程中,發揮了巨的,他們是:蕭何、韓信與張良,號稱「漢初三傑」。子房就是這位張良的字。朱元璋將李善長、徐達劉伯溫是己的三傑。

董宇峰、周實合著的《劉伯溫》一書中,記載了一種說法,說是劉伯溫一次見朱元璋時,曾在中吃一驚,深深為朱元璋那怪異的相貌所震撼——高額細眼,凹鼻闊,耳雖廓卻厚,頰雖突頦碩;身長背弓,腿長膝弓,腰粗肩窄,手闊指細;行動蝦在水,聲音則鷹鳴猿啼。據說,劉伯溫一見,便據相術結論:此人相,兼具賢厚樸與奸殘暴。結果,後來的朱元璋,果己的行為,準確證明了劉伯溫所言不虛。

對這段說辭,我們不必求證其是否虛構。即便是後人附會發揮的,卻至少在刻畫朱元璋其人的容貌與為,相當傳神。這裡對相貌的描述,顯更接近未經藝術加工的那幅標準像。

史一般傾向於認為,由朱元璋所創建的明帝國,將中國的帝制文化傳統推了極致,是中國兩千年帝王政治的集者。其對於中國政治傳統、文化傳統的影響既深且巨,至於六百年後的今,依清晰見。

或者換句話說,果我們同意一切歷史是當代史的話,果我們同意今日中國是歷史中國延續的話,那麼,對於今日中國人生活影響最的那一部分,很有就來朱元璋的明帝國,不是後來的清朝。

在未來的歲月裡,隨著對朱元璋與明帝國瞭解的漸次加深,我們會發現,圍繞朱元璋兩幅畫像所發生的故,相當意味深長,具有宿命般的象徵意義。我們今的話說,這兩幅畫所揭示來的東西,具有重的現實意義深遠的歷史意義。

明帝國的未來命運及其對中國人集體格的強力塑造,在這裡,已經窺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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