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決「三農」問題朱元璋的規矩有點多

前所述,元朝末年,亂。一時間,英雄豪傑流氓惡棍蜂擁,中國進入了有槍便是草頭王的時代。

中國人習慣於詩意稱呼這種情形為——逐鹿中原。

由於中國文化排除了眾人分享這「鹿」的,因此,就必須有一個人滅掉所有對手——這裡所說的滅,通常指的是真正意義滅,即體的消滅——獨俘獲並享有這隻「鹿」。這既是中國政治傳統特別凶殘一面的原因,卻真的是中國人特別幸運的時刻。因為,果沒有人夠做這一點的話,人們立刻就會像被爹娘丟棄了的孩子,惶惶於沒有了主子,從不知己應該向誰磕頭,不知己應該怎麼活。中國社會則將就此進入軍閥割據、混戰的時代。

我們知,在中國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但凡這種時刻現,將意味著更深重的黑暗與災難的降臨,意味著一個人的腦袋還不一個馬鈴薯值錢。

因此,那些不知踏著少人的屍骨血走龍椅的開國帝王,常常會受熱烈的愛戴、讚頌與尊崇。這是那些讚頌的言辭表現不管麼麻卑賤令人嘔,我們卻很難將其一概是虛偽的原因。

公元一三六八年一月二十三日,即明洪武元年正月初四日,朱元璋消滅了主的割據群雄,登基稱帝,創立明帝國,算是正式捕獲了那隻元失「鹿」。從此,開始了明帝國二百七十六年的統治,直明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深夜,即公元一六四四年四月二十五日凌晨。當時,朱元璋的子孫——明帝國最後一位皇帝朱由檢,與一位陪伴他的宦官,相對吊死在御花園的煤山壽皇亭。其點在今的北京景山公園裡面。

據說,登基前,朱元璋的裡充滿了期待與忐忑。

一年前,朱元璋曾經派一員將,準備將安置在滁州的「宋」皇帝明王韓林兒接南京來。誰知,在長江瓜步渡口就是今的江蘇六合附近,一船人全部被翻沉於風浪急的江中。當年,西楚霸王項羽曾經將義帝裝在船裡沉於江中,結果,給劉邦留了號召討伐項羽的口實。今,所有護送明王的隨行官兵證明,他們一路何恭謹護持,船翻後,這位將何奮不顧身跳進隆冬時節的江水中搶救皇帝。沒有任何證據夠證明皇帝是被有意害死的,歸結於的意志,歸結於這位明王並非真命子。朱元璋表現痛,他痛罵這位將軍一頓,關了他幾有酒有的禁閉,後將他發回前線戴罪立功。

二年,朱元璋將元至正二十七年即明王龍鳳十三年,改元稱為吳元年。這一年,已經是公元一三六七年。

七月,隨著張士誠的灰飛煙滅,李善長率群臣勸進,朱元璋認為時機尚不熟,回答說:「若命果在我,何須汲汲惶惶?我曾笑話陳友諒,剛剛一角,就急吼吼妄稱尊。我豈步他的後塵?」

了半年,局勢便顯局已定的模樣——割據群雄浙江沿海一隅的方國珍、四川的明玉珍、福建的陳友定、廣東的何真等,終於在坐井觀際,迎來了將己變釜底游魚的時刻。北京——元京城裡的元帝國君臣,雖已是日暮途窮,卻在一系列的內訌與相殘殺中,衝殺了幾位相當厲害的角色。這些人稱是百戰將,相互間烏眼雞一般,但沒有人願意江山拱手送給朱元璋。因此,北伐中原,拿,取元代便為朱元璋此階段的戰略核。

此次北伐,朱元璋運籌帷幄指揮若定,確實顯了戰略的水平。

當時,謀士劉伯溫,武將常遇春主張長驅直入,一舉拿北京。朱元璋不為。在《明太祖實錄》卷二五中,我們他的部署。

——北京百年,城池堅固。懸師深入,若師老於堅城,糧餉不繼,敵援兵四集,豈不進退失據?因此,先取山東,撤其屏蔽,回師河南,斷其羽翼,拔潼關守,據其門戶,則形勢盡入股掌中。此時元勢孤援絕,將不戰克。後乘勝西,同、太原及關隴席捲。

結果,正此次領兵北伐的統帥徐達所說,此後的情形,與朱元璋的佈置竟「分毫不差」,一切是按照朱元璋預料的那樣發展的。

十二月十一日,李善長再次率領文武百官勸進。此時,朱元璋被形容萬民仰望的「紅日方升」,是幫助撫育萬物的子,若不正位,就無法滿足臣民的願,臣子們將死相請。朱元璋很謙虛拒絕了。他顯很清楚,這些臣子們,沒有人會在此時此刻為此死。二,李善長再一次率百官懇請,希望朱元璋夠為蒼生百姓的利益著,滿足的求,就來當這個皇帝吧。終於,朱元璋「勉從輿情」,就是勉強答應輿論請求的意思,決定來為造福。

此後,朱元璋的日子相當難熬。

原因是,舉行登基典的黃吉日選在正月初四,從十二月二十日開始便陰霾四布,紛紛揚揚的鵝毛雪。二十二日,朱元璋搬進新建的皇宮,並禱告帝:果我朱元璋做的主子,就請帝神靈在初四那降臨,屆時日朗清;果不,「當烈風異景,使臣知」。

年初一這一,雪雖停了,空卻依陰沉。初三日,朱元璋有些沉不住氣了,令百官戒慎戒懼、誠敬恭謹侍奉帝鬼神,不惹神靈生氣。結果,十數風雪陰霾後,正月初四一早,竟雲開霧散,紅日當空。見藍麗日,彩旗白雪,個六朝古石頭城裝點分外妖嬈。

此,表明正式批准他為這萬錦繡江山的主人。

是日,登基典在莊嚴肅穆中順利舉行。

先是祭典。

在各種彩旗儀仗的導引,於鐘鼎鼓樂聲中,朱元璋率眾從皇宮浩浩蕩蕩直奔京南郊的壇。那時,日月尚是同壇祭。將壇、壇、日壇、月壇分建於京城東西南北四方分時祭,是很久後的情了。壇一層,南向東位供奉著昊帝,西位供奉著皇神祇;二層則為日、月位;兩側東西分列供奉著星辰、社稷、太歲、岳、鎮、海、瀆、山川、城隍位。

祭儀一項為迎神,又稱燔柴祭,燔燒祭壇的木柴,將寶玉牛羊豬三牲置於火炙烤,令芳香直達庭,意義在於恭請神靈前來參加此人間盛會。

後,便是宣讀祭祝文。祝文意是:前,您派來的命真人已經結束了己的使命。在您恩賜給我的英賢們輔佐,已安定來。說沒有主人,非尊我為皇帝,我不敢推辭,所現在敬告您,已經決定定號為明,建元洪武,恭請您這件記在裡。尚饗!就是請您享祭品的意思。

一步程序則是帝神靈一享祭品,正式的名稱叫做飲福、受胙,就是飲祭酒,吃祭,表示接受的恩賜。

典的最後一項儀式是送神,燃旺壇火,畢恭畢敬凝神注視,將貢獻給神靈的玉帛埋。再拜頓首,祭典禮。

後是即位典。

緊接著前面的祭典,皇帝立即換繡著日月山川與龍的袞服,又叫龍袍;戴前毓平頂冠冕,就是眼前耷拉著十二串珠簾的那種怪帽子,所謂皇冠是,在壇南面即皇帝位。

文武百官在左宰相李善長的率領,北向行跪拜禮,山呼萬歲。此禮行過後,朱元璋便正式為明帝國洪武皇帝。

即位典後是祭祖典。

即位後的當今皇,需率領皇諸子手捧神主即寫著祖宗名字的木牌,前往太廟祭告祖先,行祭祖典。在這個典禮,需感謝祖先神靈的庇護,將四代祖先追尊為皇帝皇,向每位祖先奉玉璽與玉冊。程序是,由皇帝依次向各位祖先宣讀玉冊冊文,後奉獻叩拜儀。

據說,就是在這一次祭祖時,朱元璋恍惚中似乎了他的母親前來受享,致使他神情激動疾步前迎接。宰相李善長對此的解釋是,這是因為皇帝陛的誠孝感通神靈所致。遂使皇帝感慨滿懷喜悅。

最後,皇帝需駕臨奉殿,正式接受百官朝賀。

屆時,由李善長率群臣跪拜,宣讀賀表,群臣舞蹈揚塵再拜頓首。後,由李善長代表皇帝冊封馬氏為皇,朱標為太子,有關人員加封官爵,跪拜謝恩儀。

至此,登基典全部結束。(參見《明太祖實錄》卷二十九)

此後,朱元璋九五尊,君臨,凡三十一年。

平論,回望洪武這三十一年的歲月,實令人感慨萬千。

朱元璋己的為,讓一切對他的評論根本無法在、壞、善、惡這種倫理的層面進行,使中國人評價皇帝時慣的諸聖君、暴君、明君、昏君類概念基本失效。原因在於,為一位皇帝,此人的所所為實在過於複雜。

有一種理論認為,評價政治與歷史人物時,不

(本章未完)

第二章 草莽英雄打江山,踩著白骨也要上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