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法史奇聞笑古今 關於男女那點事的古代雷人判詞

中國古代方官員科舉身,他們肚子中墨水,即便是「判詞」這種公文書牘,依舊文采觀。

過甚至還有判詞著,樊增祥便刊行過《樊山判牘》,將己認為意的司法文書收錄其中,其中就有八篇判詞;清末董沛著《汝東判語》,內收判詞一百篇,儼是另一種文學創了。

在古代判詞中,最的又莫過於關於婚嫁的判詞,現挑選十二則精彩的婚案判詞,與諸君共賞。

唐代名臣顏真卿在做刺史時,曾經為一件離婚案寫過判詞,見於他的《文忠集》中。

秀才楊志堅妻嫌丈夫貧寒,求改嫁,顏真卿判詞曰:「楊志堅素為儒學,遍覽九經,篇詠間,風騷觀。愚妻睹其未遇,遂有離。王歡廩既虛,豈尊黃卷;朱叟妻必,寧見錦衣。侮辱鄉閭,敗壞風俗。若無褒貶,僥倖者。阿決二十後,任改嫁。楊志堅秀才,贈布帛二十匹,米二十石,便署隨軍,仍令遠近知悉。」

楊妻為了由委屈己的屁股挨了二十板,卻不知其後楊秀才是不是像同樣被妻子拋棄的王歡朱買臣那樣,先窮困後發達來。

南宋清官馬光祖擔任京口縣令時,有一個書生翻牆進入所愛少女房間,於是被押至官府。

馬光祖問過案由後,便題《逾牆摟處子詩》對書生進行面試,那書生秉筆疾書:「花柳平生債,風流一段愁。逾牆乘興,處子有摟。謝砌應潛越,韓香許暗偷。有情還愛,無語強嬌羞。不負秦樓約,安知漳獄囚。玉顏麗此,何讀書求。」

馬光祖一見,加讚賞,不但不責罰書生的非禮舉,反填一首《減字木蘭花》詞,判二人結婚:「情愛,還了平生花柳債。個檀郎,室女為妻不妨。傑才高,聊贈青蚨三百索。燭影搖紅,記取媒人是馬公。」

南宋理宗年間,蔡公謨任某郡守。桃溪鄉有個黃舍生,就是太學學生,狀告妾蠻,娶三年了,卻生不兒子來,逐門,並賠付三年飯錢十千銅錢,雙方不達協議故來告狀。蔡公謨完狀紙,提筆寫一首判詞:

實封狀子判何難,試問因何訴蠻?為鳳毛無所,故論鵝眼不曾還。三年蜜意知少,十索飛蚨亦等閒。寄語桃溪黃舍,留些陰騭赴閻關。

詩中「鵝眼」、「飛蚨」指錢,「鳳毛」指先人遺留的風采,「陰騭」即陰德。這件離婚案件怎麼處理文沒有記載,有是准予離婚,黃舍生生再賠付蠻三年「青春損失費」十千錢吧。

明代福建龍溪縣張松茂,與鄰女金媚蘭通,被金「捉姦雙」,張松茂捆將福建巡撫王剛中的堂,金媚蘭跟著跑來了。

王剛中一二人外貌,是眉清目秀,舉止儒雅,不像是放蕩奸邪的人,便有全二人,便問:「你倆會做詩嗎?」張、金二人驚魂未定,聽了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問話,趕緊點了點頭。王剛中便指著堂前簷蜘蛛網懸著的一隻蝴蝶對張松茂說:「此為詩,本官便免爾等罪。」

話剛說完,就聽張松茂吟:「因賦太癲狂,遊遍花叢覓異香。近日誤投羅網裡,脫身還藉探花郎。」探花身的王剛中此人才思敏捷,且詩中有悔過意,很是難。便又指著門口的珠簾子對金媚蘭說:「妳此為題賦詩一首吧。」

金媚蘭略加思索,隨即念:「綠筠劈條條直,紅線相連眼眼齊。為花片斷,遂令失節致參差。」

王剛中聽罷,不覺擊掌讚歎。見他二人郎才女貌,年齡相當,便提筆寫判詞:「佳人才子兩相宜,致富端由禍所基。判夫妻永偕老,不勞鑽窺於隙。」二人磕頭拜謝。金見已至此,就息寧人,很快為二人辦了喜。

清朝康熙年間,福建泉州城外的「風月庵」中住有一位年輕貌的尼姑,該尼姑與一位姓孫的公子相愛,還俗嫁給孫公子為妻,但又怕人說三四。思前後,便向州府呈狀,請官府恩准。州太爺接狀一,覺有些笑,便在尼姑的呈狀批:「准准准,准你嫁夫君。禪,超梵,脫袈裟,換羅裙,免孫(僧)敲月門。」

清乾隆年間,一寡婦改嫁,但遭人與鄰居的阻撓,就向官府呈狀子:「豆蔻年華,失偶孀寡。翁尚壯,叔已,正瓜田李,當嫁不當嫁?」知縣接狀,揮筆判了一個字:「嫁!」

清代鄭板橋任山東濰縣縣令時,曾判過一樁「僧尼戀案」。一,鄉紳將一個尚一個尼姑抓縣衙,吵吵嚷嚷說他們通,傷風敗俗。原來二人未時是同一村人,青梅竹馬定了終身,但女方父母卻女兒許配給鄰村一個老財主做妾。女兒誓死不從,離奔桃花庵削髮為尼,男子憤。誰知在來年三月三的濰縣風箏會,這對苦命鴛鴦竟又碰了面,於是趁夜色幽會,不料被人當場抓住。

鄭板橋聽後,動了惻隱,遂判他們還俗結婚,提筆寫判詞曰:「一半葫蘆一半瓢,合來一處桃。從今入定風歸寂,此後敲門月影遙。鳥悅時空即色,蓮花落處靜偏嬌。是誰勾卻風流案?記取當堂鄭板橋。」

清代江西某有一孀婦求改嫁,遞的訟詞有三句話:「翁壯叔,瓜田李,嫁與不嫁?」縣令立批三個字:「嫁!嫁!嫁!」謂言簡意賅至極。

光緒年間有一寡婦求改嫁,但因裡公公叔子反對未,遞縣令的狀子寫著:「……翁無婆,年不老;叔無妻,年不……」縣令閱後在卷判了八個字:「留則危險,嫁則乾淨。」雖沒什麼文采,但簡潔明快,不失為一件判詞。

福建莆田縣有一寡婦求批改嫁,太守易人問嫁給誰,寡婦答:擬嫁給東鄰裱畫的陳二官。易人戲判:「批改嫁,批改嫁,嫁與東鄰陳二官。春色惱人眠不,月移花影闌干。嫁!嫁!嫁!」

十一

哲學馮友蘭的父親曾判過一件偷情案件,馮父時任湖北某縣縣令。待問明案情後,判決:「嗚呼,玷白璧瑕,厲實階離魂倩女;棼朱絲不治,罪應坐月老人。所有兩造不合處,俱各免議。此諭。」

短短幾句話,有傳說、語、典故,文采斐,處理當,不涉入人感情糾紛為原則,難怪此判詞當時在縣裡傳誦一時。

十二

公元八四一年,即唐會昌年間,做了半輩子皇帝老師的白居易被任命為刑部尚書。他在任期間,有這樣一個案情:某甲與妻子離婚後,妻子犯了罪,請求根據兒子的「恩蔭權」(親屬立功替己減刑)贖罪。某甲懷怒,斷拒絕。後,妻子將向白青做了匯報。

二合,義有時絕;三年生有,恩不遺。鳳雖阻於鳴,鳥豈忘於反哺。旋觀怨偶,遽抵明刑。王吉妻,斷弦未續;孔氏母,疏網將加。誠鞠育恩,何患難不救?況不安爾室,盡孝猶慰母;薄送我畿,贖罪寧辭子蔭?縱「山」有怒,曷「陟岵」無情?《芣苡》歌,且聞樂有其子;念《葛藟》義,豈不忍庇於根?難抑其辭,請敦不匱。

白人是站在中國古代倫理綱常的基礎,結合早在《詩經》現前就存在的普遍德規範的結論:那女子的請求是對的,兒子有義務庇護母親。

為了這理講明白,他先是找了兩種鳥說明問題:鳳凰雖因為失配偶不鳴,烏鳥卻不會忘記反哺。

後,他西漢人王吉搬了來(王吉因為他的妻子摘取了鄰居的棗被王吉休棄,後來在眾鄰的勸說王吉才讓回),接著搬了中國封建禮教的最敏感部位——孔子族(族規定,子孫不許參加被休棄的母親的葬禮,但是,果孩子求盡孝,還是通融的)。

白人似乎言猶未盡,開始在為世人所熟知的《詩經》中尋找典故:即便前夫(「山」代指前夫)萬般憤怒,不應該阻撓兒子思念母親(「陟岵」喻思念母親)的情懷。《芣苡》歌吧(芣苡,就是車前草,古人相信它的種子治療婦女不孕),你就知婦女喜愛己兒子的情了;再《葛藟》的含義吧(《葛藟》一詩表達子女思念母親的感情),難你還忍不讓兒子庇護母親?

在白人那裡,判詞文體全四六字的句子,非常工整,這份高級判官的工讓白人過足了癮,時間一長,遠近聞名。當時不少準備考官入仕的人他的判詞應答考問。

解決財產糾紛的古代幽默判詞目录+书签蘇軾弟弟嫁女為何嫁得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