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法史奇聞笑古今 具有法律效應的巫蠱奇術

提巫蠱,人們一般會苗疆少數民族神秘莫測的巫術,影視品中常有這樣的情景:巫師一根根細針扎在一個人偶來詛咒仇敵,後被詛咒者百病纏身,災禍頻發,厄運不斷,這就是巫蠱術。

巫蠱術的奧秘

巫蠱,是一種古代信仰民俗,即加害仇敵的巫術。源於遠古,包括詛咒、偶人(偶人厭勝)毒蠱等。詛咒在原始社會已很盛行,古人認為言語詛咒使仇敵個人或敵國受禍害。

巫,原意為祝,指向鬼神祝禱祈求。但是「巫蠱」的巫,卻是指祈求鬼神加害於人。蠱有二意,一為器物被蟲咬壞;二為使人受迷惑,昏狂失。「巫蠱」的蠱,是後一義。

《後漢書.皇紀》中顏師古注曰:「巫師為蠱,故曰巫蠱。」一言明了巫蠱的關鍵在於「蠱」。

蠱,音同古,相傳是一種人工培養的毒蟲。隋唐來,就有史料記載造蠱法。據《通書.六書略》說:「造蠱法,百蟲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為蠱。」《嶺南衛生方》此記載:「製蠱法,將百蟲置器密封。使其相啖食,經年後,獨存者為蠱。」就是說,將不同種類的隻毒蟲(俗稱百毒)放在瓦罐或壇中,使其互相咬殺,並吞食屍體,最後存活來的毒蟲就叫「蠱」。

蠱術害人的迷信方法有許種:有的木刻仇人形象,後刺釘眼,為這樣就夠禍及仇人;有的假裝鬼神依附,藉欺弄或恐嚇他人,等等。

其實蠱就是一種毒蟲,所說的巫蠱術就是這些毒蟲的毒素害人,但由於傳說中蠱是從古時期流傳來的邪術,人們迷信它的效力。又因為古時候缺乏醫學知識,所人們才將這一現象巫術聯繫一,為一種流傳很廣的巫術。

無處不在的巫蠱術

巫蠱的傳說追溯史前的原始社會,接來的歷朝歷代有關於巫蠱的記載。

據《左傳.隱公十一年》記載,鄭伯伐許,潁考叔被本國夫公孫閼(子)暗箭死。戰爭結束後,鄭伯為懲治潁考叔的兇手,命軍隊貑(公豬)及犬、雞,詛。傳世《祖楚文》,據考為秦惠王詛咒楚懷王的告神辭。

「太康文學」的主代表、西晉時期著名文學潘岳,就是語「貌比潘安」中的潘安,曾在他的《西征賦》中寫:「吊戾園於湖邑,諒遭世巫蠱。」

《續資治通鑑.宋太祖乾德二年》中有云:「徙永州諸縣民畜蠱者三百二十六,於縣僻處,不復齒於鄉。」

古典四名著一的《紅樓夢》中二十五回及八十一回,趙姨娘買通女巫馬婆剪紙人做木偶人陷害鳳姐與賈寶玉,屬此類。

諸此類的史料不勝枚舉。但其中最著名的確是漢武帝時期的「巫蠱禍」及隋文帝時期的「貓鬼獄」。

戰國晚期及漢代,由於民族的遷移與混合,巫術風由草原區浸染中原,逐步由層流行至層。京長安(今陝西西安市)了神巫聚集,漢初有梁巫、晉巫、秦巫、荊巫等,漢武帝時又立越巫,甚至還有胡巫。神巫教人埋偶人、行咒詛,還進入宮廷活動。戰國後期著名的哲學、思鄒衍就是一位巫。武帝時的儒董仲舒著《春秋繁露》,書中有五行及祈雨巫術。儒一向理見稱,但漢儒則信巫術。見其時巫風浸潤廣。

兩漢時期,詛咒術十分盛行,蠱禍頻發。武帝元光年間,皇陳阿嬌失寵,曾使巫蠱術詛咒其情敵衛子夫。武帝覺知後將廢黜,《史記.外戚世》有詳細記載:「(陳皇)聞衛子夫幸,恚,幾死者數矣。愈怒。陳皇挾婦人媚,其頗覺,於是廢陳皇,立衛子夫為皇。」其中的「挾婦人媚」,唐朝史學司馬貞在《索隱》中解釋:「《漢書》云:『女子楚服等坐為皇咒詛,逆無,相連誅者三百人。』」就是指巫蠱術。

雖株連三百人,但比漢武帝後期的「巫蠱禍」來,還真是「巫」見「巫」了。

因巫蠱術斃命的倒霉太子

件於征元年,即公元前九○年,公孫賀是當時漢朝丞相。為了替兒子贖罪,他答應為漢武帝捉拿陽陵盜朱安世。朱安世被捉後,為了報復,向漢武帝寫了一封揭發公孫賀的信,朱安世在信中寫了公孫賀的種種罪行,甚至說公孫賀密謀取代皇;在皇經常入的甘泉宮路埋木偶,巫蠱皇。很快,這封信便轉武帝劉徹手中。

本猜忌疑的劉徹了這封信,雷霆震怒令火速查究,查究的由江充負責。江充派手羅織罪名,趁機公孫賀的人馬一網打盡。公孫賀與敬聲一同被捕入獄,嚴刑拷打,蔓引牽連,使很人無端獲罪。最終,公孫賀父子慘死獄中。江充還不過癮,還滅公孫賀全,甚至皇的姐姐衛君儒未倖免。

這一巫蠱案使武帝更加疑神疑鬼,總懷疑有人巫蠱術來暗害他。因此,這種迷信猜忌又被江充利了。江充除了公孫賀後,矛頭指向別的手握重權的皇親國戚。諸邑公主、陽石公主、衛青的兒子長平侯衛伉受牽連,並全部被殺。江充非常意,又仇恨的利劍指向曾罪過己的太子劉據。

一,武帝神思恍惚,隱隱約約幾千個木人,手拿著兵器,凶神惡煞般向他襲來。他驚醒後,覺渾身酸軟,毫無力氣,銳氣精力蕩無存。此後的劉徹,精氣散逸,身體一不及一。武帝認為此乃巫蠱所致,命江充從速查實。

江充腹按侯韓說、御史章贛率領量爪牙進入後宮,對每一個宮掘三尺,搜查木偶,甚至武帝御座的面被挖掘了。太子東宮皇中宮,挖三尺。

太子劉據皇衛子夫惱怒萬分,但有聖旨在,太子、皇聽任。江充分部挖完後,奏報劉徹,聲稱在東宮中宮挖的木偶為數最,並且每個木偶身寫了許咒語,詛咒武帝,言辭不堪入目。武帝劉徹龍顏怒,仔細又不至於此,便召太子入宮,問個究竟。

太子知己被江充誣告,非常恐懼。劉據清楚武帝偏信江充,打算城面見父皇,解釋清楚。他又有些畏懼,唯恐劉徹不問是非曲直,就置己於死。

劉據真的無計施,在萬般無奈的情況採了少傅石德的計策,派人佯稱子使者,收捕江充,一舉江充及其死黨殺死。

江充被殺死後的當夜裡,太子派腹假稱子使者,進入皇居住的未央宮,告知皇禍臨頭,情況危急萬分。劉據調皇御廄車馬、士,派人打開長樂宮中貯備武器的倉庫,緊急調長樂宮衛士,肆搜捕江充黨羽。京師長安烏煙瘴氣,宮中血雨腥風,一時亂。

太子劉據最終戰敗,帶著殘兵敗將逃京城長安。丞相劉屈耗率軍佔領京師後,這次叛亂的主謀全部緝拿,眾的太子賓客太子少傅石德及太子全部被殺。皇衛子夫感脫不了干係,殺身亡。

不久太子的行蹤被發現,太子被迫縊死。

太子劉據全死亡殆盡,但武帝不通,依派人調查此。一年後,此才真相白。太子真的是無辜,皇是冤死,這純粹是由佞臣江充策劃的一場宮廷巫蠱冤案。史書記載,漢武帝時期的這些巫蠱案使兩位太被殺,兩位丞相被腰斬,太子劉據兩位公主、皇孫罹難,遭牽連的人前後超過十萬人,晚年時漢武帝已感巫蠱術的危害,瞭解太子被巫蠱所害,遂誅滅江充族,繼築「思子台」,並在太子蒙難處築「歸來望思台」。武帝在思子台老淚縱橫,品嚐己一手釀的苦果。

這次於征元年十一月的巫蠱禍,延綿數年,牽連誅死者有帝國的繼承者皇太子、衛皇,公孫賀及劉屈氂二丞相,諸邑、陽石二公主及三皇孫,還牽涉許公卿臣重人物,江充、韓說、章贛、蘇文、石德、趙破奴、任安、暴勝、田仁、朱安世、商丘、張富昌、李壽、馬通、馬何羅、景建等,城長安在這次政治動亂中致死者數萬計。其結果,導致了漢帝國統治層一次嚴重的政治危機,釀武帝後期政局空前巨變。

的巫蠱術,竟產生此強烈的法律效應,甚至一度影響了一個王朝的命運,真是令人感慨。

貓鬼隨行,命不久矣

隋朝宮廷發生過一次無形的蠱亂。隋代將軍獨孤迤的裡,有一個名叫徐阿尼的丫頭,有拜貓鬼的習慣。

貓鬼,就是古代行巫術者畜養的貓,有鬼物附著其身,咒語驅使害人。就這樣,每深夜子時,偷偷床,備供品焚香向貓鬼祭拜,因為子屬鼠,子時拜貓,暗示鼠祭貓。越拜越靈,貓鬼常別的財物搬給。獨孤迤還沒有做官的時候,在閒居,有飲酒的嗜,他的妻子不肯給錢買酒,獨孤迤向徐阿尼討酒。阿尼回答說:「沒有錢買酒。」獨孤迤說:「妳為什麼不叫貓鬼越公取錢買酒?」阿尼暗中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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