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法史奇聞笑古今 驚堂木裡學問多

說法官判案,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最後宣判時敲的一法槌,頓時全場肅靜,一場官司接近尾聲。雖現代的許法律制度是「舶來品」,但是法槌不是「洋貨」,在古代,「法官」手持一個另類的「法槌」,威風不一世,這個法槌是什麼呢?

另類的「法槌」

古時候,發生的案件由縣的衙門受理,衙門負責案件的審訊、處理宣判。在許歷史題材的電影電視劇中,我們經常古時候衙門在審案子的過程中,縣太爺坐在公案後發問,無論是在哪部影視品中,公案有兩樣東西是必不少的。一樣是籤筒,裡面裝著很由竹片或者是木片做的簽票,另一樣,則是一塊長方形的硬木。使時,縣太爺中間的手指夾住,輕輕舉,後在空中稍停,再急落直,「啪」的一聲巨響,吆喝聲震盪公堂,使聽審的人產生一種理畏懼,還沒有刑就堂人嚇魂飛魄散,對接來的審訊不敢怠慢。這塊來震懾犯人的硬木就是俗稱的驚堂木,它就是古代法官判案的「法槌」。

驚堂木的正式名稱叫「氣拍」,又名醒木,有叫界方撫尺的,是一塊長方形的硬木,有角兒有稜兒,取「規矩」意。因其一響,滿堂皆驚,具有嚴肅法堂、壯官威、震懾受審者的,所俗稱「驚堂木」。

驚堂木的歷史源遠流長,相傳「驚堂木」為虞舜時正直著稱、掌管刑法的士(獄官長)「明五刑,弼五教」的皋陶首創,距今有四千年悠久歷史。《國語.越語》中記載:「驚堂木,長六寸,闊五寸,厚二寸又八。添堂威是……」由此見,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即已開始使。

現代影視的穿幫鏡頭

現代影視品中,不管是什麼歷史背景,所驚堂木有一些精的龍紋。其實,唐代前,「驚堂木」並無圖案,是為方便見,將其頂面做弧形已。

唐太宗時期(公元六二七年—六五○年),開始有人為了觀,在驚堂木雕刻動物圖案,有龍,有虎,有獅,不一足。武(武則)永昌年間(公元六八九年),朝廷驚堂木圖案規定為龍形,取龍乃皇權象徵意。宋代為臥龍,龍、龍紋是三爪或者四爪,張牙舞爪;元代刻三爪或四爪龍形,嘴尖頭,頸細身肥。

明代龍形略有變化,嘴凸頭,頸粗身肥,刻有五爪,且頭有角。了清朝康熙年間(公元一六六二年),又將驚堂木的龍形加統一修改,使嘴縮身瘦,來就像一條蛇。

驚堂木的選料極為講究,結實耐為本,為質堅硬,紋理細膩的高檔紅木,檀木、酸枝、黃花梨、雞翅木、黃楊木等,敲擊桌案時聲音響亮。但北方有桑、棗、黑槐木製驚堂木的。

驚堂木的重量有一定規,淨重應該是二斤十三兩五錢四分。兩斤代表南北兩京,十三兩代表南七北六十三省,五錢四分則代表五湖四海。從這些寓意來,驚堂木重量的定規應該是在明朝永樂遷北京後,有那時的行政區劃才符合醒木定規的寓意。

身份不同,稱謂就不同

「驚堂木」經歷代制度的沿革與演變,從開始是官員才使,後來流傳民間,為至「九五尊」的皇帝,至「三教九流」的藝人,皆沿襲使的物。是由於使人身份不同,「驚堂木」不同,名稱亦隨各異。有民間流傳的一首《驚堂木》詩,其詩曰:

「君稱龍膽鳳翥妃,

文握驚堂武虎威;

戒規振壇僧津,

喚醒壓方緊相隨。」

詩意是說,皇帝使的「驚堂木」稱「龍膽」,又稱「震山河」,其意是子一拍,四海皆聞,顯示其至高無的權威;皇使的「驚堂木」稱「鳳翥」,又稱「鳳霞」,顯示高貴;丞相使的「驚堂木」稱「運籌」,亦稱「佐朝綱」,顯示其宰輔重任身份;將帥使的「驚堂木」稱「虎威」,又稱「驚虎膽」,壯軍威;御史、知府、縣令等文官使的「驚堂木」稱「驚堂」,助聲勢,嚴肅氣氛;尚、士使的「驚堂木」稱「振壇」、「驅邪」、「戒規」、「醒木」、「令牌」,醒神;塾先生的「驚堂木」稱「醒誤」,亦稱「呼尺」或「戒尺」,維持課堂紀律;當鋪的「驚堂木」稱為「喚」;中藥鋪、醫生使的「驚堂木」稱為「慎沉」,又稱「審慎」;客棧櫃房使的「驚堂木」稱「鎮靜」;說書藝人使的「驚堂木」稱「醒目」,又稱「過板石」、「拎兒」、「止語」等,開篇前一拍,是在告訴聽眾保持安靜,說書馬就開篇了。

據一些老藝人說,「驚堂木」共有十三種說法,除了所述外,還有糕點店餑餑鋪有一塊,稱為「茯苓」,舞台演戲時的木頭,謂「意」,南方叫「響堂」。這些「驚堂木」已經不是原來嚴格意義的驚堂木,但它們輔助使人強化渲染氣氛,處同異,是封建社會等級森嚴,隨著使者身份的不同有了不同的稱謂,故將它們劃為一類。

連闊老先生曾在他的《江湖叢談》一書中一首詩來描述此:

一塊醒木分,至君王至臣。

君王一塊轄文武,文武一塊轄黎民。

聖人一塊管儒教,師一塊警鬼神。

僧一塊勸佛法,一塊勸玄門。

一塊落在江湖手,流落八方勸世人。

江湖朋友不供我,有藝論門。

戲說「法槌」的緣

因為「驚堂木」的走入民間,有些野史記載驚堂木的來源與明太祖朱元璋拉了關係。

明太祖朱元璋時候有五個的朋友,一放牛,一打鬥遊玩,還結拜為兄弟,朱元璋是哥,分手時,朱元璋拿了一個扁木頭,鋸六截,每人一截,朱說:「這是一根木鋸來的,就結拜兄弟的憑證吧。」

後來,朱元璋做了明朝開國皇帝,他結拜的五個兄弟,分別做了武將、知府、醫生、教書先生說書藝人。他們聚在一,京見朱哥。

朱元璋見少年時期的結拜兄弟來了,非常高興,便設宴款待。席間,拿當年結拜的物證——那截木頭,意思哥封官。朱元璋為難了,封太嘛,兄弟的情面又過不,封些嘛,那些跟己打江山的開國功臣怎會服?朱元璋生一計,便說:「別急,還是先封木頭吧。」他先封己的那塊叫「龍膽」,將軍的那塊叫「虎威」,知府的那塊叫「驚堂」,醫生的那塊叫「壓方」,說書藝人的那塊叫「醒木」,教書先生的那塊叫「戒尺」。

於是,皇帝的誥封便一直流傳來。各式各樣的「驚堂木」就此產生。

中國「法槌」的歷史與淵源

一直民國初年,法院的法官使的依是驚堂木,直今,還它的影子。我國從二○○二年六月一日,全國人民法院使「法槌」,維護法庭秩序、體現法律尊嚴、控制庭審節奏。這是在重新審視我國古代「驚堂木」的,並借鑑於西方國在法庭中使法槌的基礎採的新舉措,實際是屬於古代「驚堂木」引申與革新的產物。我國「法槌」兩頭為對稱的半圓形,材質採黑檀木,底座整塊硬木刻挖,敲擊聲音清脆響亮。

「法槌」雖是從古代「驚堂木」引申、脫胎來,有其繼承與創新關係,但又其有現代時代的民主特色,所當今的「法槌」與古代「驚堂木」兩者間又有顯著的區別:古代「驚堂木」時代,審案官吏是主體,當人是審訊對象,往往容易給人產生恐懼感;現代「法槌」時代,當人是主體,法官是裁判,實為依據,法律為準繩,強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槌」是公正的象徵。

歷史在進步,舊有的制度在時代的潮流中延續來的背後,已經被賦予了新的內涵。銘記歷史,並不意味著拘泥於歷史,仰望星空,我們才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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