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叱吒風雲法天下 成吉思汗鮮為人知的法律智慧

說吉思汗,的確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他統一了蒙古,統帥蒙古鐵騎,鞭笞,威震四海。所建立的蒙古帝國,其疆域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是西方人眼中的「帝鞭」。但是他的功績卻是建立在無數百姓的血淚,他的手沾滿了同胞異族的血,屠城滅國喝水一般輕鬆。

冷血無情的變態屠夫

最深刻的,就是他曾經己定義的「世界最的快樂」:「當我騎著我的白馬、揮舞著我的彎刀追擊我的敵人,當我粉碎他們的城池、割掉他們的頭顱、燒燬他們的宮殿、沒收他們的財產,當我他們的親人在流淚,當我敵人的妻子女兒摟在懷裡做我夜晚的褥子,這個時候,我總是體驗世界最的快樂!」

短短的一段話,一個殘暴、貪婪、嗜血、狂妄不一世的屠夫形象躍紙,一輩子將他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不翻身。他帶領一群野蠻人現於完全文明化了的時代,在幾年間突羅馬世界、伊朗世界或中國世界變一堆廢墟。他們的來臨,他們的動他們的失蹤似乎是難解釋的,至於實際的歷史,將這些人是帝降來的災難,是對古老的各種文明的一種懲罰。

但是,歷史的真相就是這樣的嗎?吉思汗憑蒙古帝國不足千萬人口的蠻力就征服了數億計的生靈?這其中的智慧奧秘又在哪裡呢?

公元一二○六年,鐵木真統一蒙古各部,在斡難河(今鄂嫩河)源頭召開庫爾台會,即蒙古汗位,號「吉思汗」,國號「蒙古國」,蒙古草原結束了長期混戰的局面。由此,史版圖最的帝國,蒙古帝國就此誕生。與蒙古帝國強的武力相比,帝國立的同時頒佈的法典卻尤為低調。

世界史一部憲法法典

《吉思汗法典》,即扎撒,蒙古帝國的根本法,包括總則、分則、附則三部分。涉及基本法、國制度、社會管理制度、役稅制度、驛站制度、軍法、行為法、訴訟法等,共六十五條,是由吉思汗頒佈、實施、修改的具有社會規範、普遍約束力的訓言命令的總稱。畏兀兒文字寫在卷帙,是為《扎撒典》,「是蒙古民族的一部文法」。

在此前,世界各國的法律體系依舊是對各種具體行為進行規制的社會規範。吉思汗卻法律的形式,明文對國權力進行明確的定義劃分,將行政權及司法權分開,建立了一套有部落民主色彩的君主政體制度,這種兩權制約的判例制度,比英國十九世紀的判例制度早約六○○年。因為《吉思汗法典》的內容與近代憲法的內容質相似,所有專就稱為世界一部憲法法典。

在吉思汗統一蒙古諸部、《法典》頒佈前,蒙古社會屬於無政府狀態的不穩定、鬆散的部落社會,沒有法律,沒有文字,依靠古老的習慣法維繫部落內外關係。

《法典》為當時蒙古草原的民族解與部落統一提供了根本的制度保障,確立了蒙古國的政體、國權力分配制度、民眾的基本權利義務,構築了蒙古的基本社會秩序、基本倫理關係基本德準則,說「《吉思汗法典》從根本塑造了蒙古民族」;魯保羅的話來說,蒙古征服者所處,「至於『蒙古式的平』留一種幾乎與『羅馬式的平』相媲的記憶。」因,「這支來蒙古草原的遊牧民族」,並非像拿破崙讚的是「有著嚴密的軍組織深思熟慮的軍指揮」,他們「比他們的對手高明」的,並不是戰爭藝術。

法典是一個民族或政權文明程度的一個重標誌。古巴比倫的《漢謨拉比法典》,古印度的《摩奴法典》,古代西亞的《摩西十誡》,古羅馬的《十二銅表法》,蒙古政權的《吉思汗法典》,及熟知的《拿破崙法典》,說代表了不同文明、不同時代的特點。

《吉思汗法典》(簡稱《法典》)是由吉思汗親制定或認的一部法典,是吉思汗治理國的主手段。即使在他離世後,這部法典依在蒙古族政權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發揮著重的。其頒佈實施,不僅標誌著蒙古民族從原始部落社會走向了共政體的國,標誌著蒙古民族此進入了世界法制民族的行列,說,吉思汗開創了英雄造法的時代。

法典首先確立了統治者不容置疑的絕對權威,這種權威,是神權與王權的結合,既有效實行思的控制,又強化世俗的權威。法典一條明確規定,賜吉思汗的札撒(法令)不容置疑。

將野蠻帶向文明的綱領文件

接來,吉思汗扎撒對基本倫理關係、基本德準則、基本社會秩序、基本社會關係、基本行為準則等方面進行了詳細的規定。例,二條,一個民族,果子女不遵從父親的教誨,弟弟不聽從兄長的勸誡;丈夫不信任妻子,妻子不順從丈夫;公公不讚許兒媳,兒媳不尊敬公公;長者不管教幼者;幼者不尊重長者;那顏(官員)寵信其親屬疏遠陌生人;富有者吝惜有財物損害公有財物的,那麼必將導致被敵人擊敗、戶衰落、國消亡。因此,吉思汗頒佈札撒,提醒所有民眾必須提高警惕,所有那顏哈剌楚(平民)必須遵守,這樣長生就會保佑我們完業。札撒不改變,必須千年、萬年、世代遵守。這是對各種社會關係進行規制的總體原則。

《法典》中反映蒙古帝國中嚴重的奴隸制殘餘,五十五條,主人應對奴隸的行為負責。奴隸偷盜他人財物的,將其本人主人處死刑,並將他們的妻子、兒女財產沒收後送給被盜的人。

《法典》規定了「蒙古七刑」:死刑、流放刑、杖刑、鞭刑、罰沒刑、恥辱刑監禁刑,這些刑種有輕有重,寬嚴相濟,構了一個相對嚴密的刑罰體系。《法典》的刑罰具有嚴厲特點,但同時又不失寬仁。在鞭刑、杖刑行刑過程中,處罰的基數為7、17、27,這樣規定是因為本應處罰10、20或30,但是統治者恩威並濟,覺應該「饒你一、饒你一、我饒你一」——這就是著名的「蒙古減三罰則」。

構建國的法律文件

在《吉思汗法典》中,更的條文是關於國管理的。通過這些條文,吉思汗創立了行有效的政權體系。

《法典》三條規定,蒙古國選舉汗位繼承者、任命札爾忽赤(斷官)、發動戰爭進行重決策實行忽勒台(會議)制度。忽勒台由黃金庭主員、萬戶長、千戶長主那顏組。各汗國確立汗位及重決策按照該規則進行。

就是說,忽勒台是蒙古政權的最高權力機關。(忽勒台原是蒙古部落或部落聯盟首領參加的一種議制度。)忽勒台的職權主包括選舉汗位繼承者,行使決策權等。

在這種制度,既有集權(忽勒台掌握汗位繼承,任命札爾忽赤,發動戰爭進行重決策),又有分權(行政權由汗行使,司法權由札爾忽赤行使,重決策權由忽勒台會行使);有相對的民主(實行忽勒台制度。忽勒台由黃金庭主員、萬戶長、千戶長主那顏組)。

有意思的是,法典極其強調保護生態環境,對破壞環境的行為進行極為嚴厲的處罰:五十六條,保護草原。草綠後挖坑致使草原被損壞的,失火致使草原被燒的,對全處死刑;五十七條,保護馬匹。春的時候,戰爭一停止就將戰馬放的草場,不騎乘,不使馬亂跑。打馬的頭眼部的,處死刑;五十八條,保護水源。不在河流中洗手,不溺於水中。

由此見,吉思汗是搞「持續發展戰略」,倡導構建人與間的諧,這一理念的確十分先進。

有點「重口味」的法律規定

更有意思的是,法典甚至對「同戀」這一亙古不變的熱門話題進行了明確的規定:「男子間雞姦的,並處死刑。」這樣的條文堂皇現在一個國的根本法裡,的確讓人瞠目結舌。

《法典》最有意味最「超前」的是對信託制度的規範:「信託資金經商累計三次虧本的,處死刑。」何至此,是因帝國內商業發達委託人玩忽職守者太?還是因為征戰的首領將士發財,受託人亂搞會動搖軍?不知。今那些證券投資公司主管、國企經理人,若受這樣的嚴刑峻法約束,不知我們的經濟秩序將何?

《法典》最高明、最有現代的內容就是宗教寬容:「尊重任何一種宗教信仰,任何一種宗教不享有特權。每個人有信仰宗教的由。」

在吉思汗及其子孫的征服範圍,現有的世界三宗教基督教、佛教、伊斯蘭教已具有相當的勢力,還有在蒙古人中盛行的薩滿教,還有摩尼教、祆教,中原的教、儒教,一些較族群的原始宗教更是五花八門。

吉思汗一碗水端平,既不偏袒,不打壓哪一,儘管他本人先是信奉薩滿教,後

(本章未完)

白居易竟然曾是唐朝大法官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