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赧王發債券的,我說說,你們就姑妄聽,他這果叫債券,恐怕就是人類史最搞笑的債券了。
其實這叫「別券」,是古代的借款協議,就是文所說的「傅別」,形狀古代調兵的「虎符」差不。
一塊竹片,面刻有借貸雙方姓名、借款數額、還款日期,後一分為二,各執一半。還款時雙方拿來「合券」,還完了錢,銷毀,整個程序是很講信的。
估計那時候的古人,還很淳樸,故意欠賬不還的,不,所借錢是信借貸,幾乎沒有抵押借貸。
有力放債的人,當是權貴、商人主。
憐巴巴借錢的人,當是窮苦農民、漁民獵戶。
那時候,據說借糧食的比借錢的,這不奇怪,吃不飽肚子才是的。
我們現代人,一輩子沒借過錢的概不,誰有三災八難、一時不湊手的時候。是連盒飯吃不了,不借怎麼辦?
所有的人格、尊嚴、體面,遇錢緊的問題,那是一堆泡沫!別「人文主義者」平時鬧歡,是餓他三肚子,他還是己找飯吃。
果「口惠實不至」,光是嘴說富民,卻一門思老百姓兜裡的閒錢給挖走,那怎麼坐穩?
春秋戰國時代的國君高官,就是這樣,有笨的、有聰明的。
那時的老百姓,生活是是壞,就碰的是什麼樣的主子了。
春秋戰國那會兒,沒準兒有「金融風暴」、失業潮類的,別的行業不景氣,放債卻是時機。
所那時的款們,放債有利圖,差不在幹這,有的還專門放債為一個主的生財。
那時候借款的利息很驚人,有的是二分利,有的是五分利,據《管子》一書說,最高的是十分利,就是「倍貸」,年利息一百%。就是說,借一千枚刀幣,一年裡收回來二千枚刀幣。
這就是高利貸了。
齊國有名的孟嘗君,放債的年息收入就有十萬錢,靠著放債了富豪,白養了三千門客。過我不知這個,為他是生豪俠、手方,後來才知他的錢來這麼容易,換了是誰,誰氣不了。
那時候高官公開放債,法律不限制。晉國夫欒桓子,就是放高利貸的手,名義是借款給人,實際等於受賄。有人不缺錢花,為了向他行賄,就故意跟他借高利貸,「貢」的錢就利息的名義,名正言順送給他了。
這招數不謂不高明。是,瞞過老,瞞不過眾人。他的名聲因此很不,官場民間認為他是「失德」。
不過,春秋戰國時的政治,不是財迷。
有的人眼光就比較遠。有一次宋國發生饑荒,夫司城子罕就建議,國君應該「公粟貸」,就是國庫的公糧借給饑民。
他還建議,命令高官們己血,的糧食貢獻來。司城子罕不光叫別人這麼做,己帶頭,借給窮人糧食不記賬——願意還不還,他根本就不打算收回。
這一來,饑民算見了救星,《左傳》說,糧食放來後,「宋無饑人」。
在宋國的另一次災荒中(這宋國真夠倒霉的),公子鮑還糧食全部拿來,借給貧民。
《國語》裡記載,「春秋五霸」一的晉文公,就曾次指示「棄責」。楚共王、晉景公、齊景公,實行過「已責」措施。
「已責」,就是終止債權債務,跟「棄債」是一樣的。
這些政治們,腦子並沒進水,他們知老百姓最需什麼。他們知,有一種財富是無估量的,那就是民。
他們不過是豁一點錢來,「收買民」。
老百姓是知恩圖報的,賢明的政治們這麼幹並不白幹,公子鮑就因為捨、幫,後來當了宋國的國君,是為宋文公。
是你光跟人握握手、摸摸人孩腦袋,就指望百姓對你感恩戴德,那不是太幼稚了?
齊國有個田桓子,準備奪取政權,在借給貧民糧食時,斗借,斗收回,不僅不考慮利息,連本錢沒打算全部收回。
孟嘗君的門客馮諼,主動求替孟嘗君收債。他了薛城,讓官吏欠債的人召來,逐個核對了「別券」,後一火燒掉。欠債人喜極泣,「民稱萬歲」——這該給孟嘗君爭取了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