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劍拔弩張

一 逼梁山

六月七日,全體委員會通過了迪金森提、謝爾曼附議的動議:全國議會二院議員(即參議員)由各邦議會選舉。表決結果,十一個邦全部贊。

迪金森的動議雖全票通過,但在討論的時候,麥迪遜威爾遜發表了反對意見。其實認真說來,威爾遜應該算迪金森的學生。四十五歲的威爾遜生於蘇格蘭,曾就讀於聖安德魯斯學、格拉斯哥學愛丁堡學,一七六六年來北教拉丁文,那時他二十四歲。來北後,他曾跟隨迪金森學習法律,三年後為律師,就連羅伯特•莫斯這樣的銀行為他的客戶。這無疑說明威爾遜是一個才華眾的人。皮爾斯的《制憲會議代表格描述》說「在有沒人比威爾遜先生思路清晰,材料豐富,綜觀全局」。實他至少是一個政治學,「世界所有的政治制度,他數珍」。許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吧,威爾遜在制憲會議不但發言極(僅次於古文諾•莫斯),且往往咄咄逼人。

威爾遜是制憲會議主流派的領軍人物一。他雖是賓夕法尼亞代表,但在許重問題麥迪遜意見一致,比主張議員由人民選舉,行政官由一人擔任等等。他甚至還麥迪遜一提過一些動議,比授權全國議會設立級法院,司法部門參與立法複決。不過威爾遜的觀點,似乎比麥迪遜還激進(比主張兩院由人民選舉)。他的態度,比麥迪遜強硬。他甚至主張,果不達一致,寧肯先實現部份邦的聯合。後誰同意新的國體制,誰再加盟,就是你們邦愛來不來的意思(請參本書二章四節)。

這是六月五日的。六月七日,當迪金森提利堅合眾國比太陽系,各邦比行星,應該讓行星在己適當的軌由運行時,威爾遜馬回應說,他並不像迪金森先生所說的那樣消滅這些行星,但他不相信這些行星會給太陽帶來光熱。他們的「適當軌」就是服從。六月八日,當會議討論全國議會是否有權否決各邦立法時,威爾遜又慷慨激昂闡述了他的「國權主義」思。威爾遜說,聯邦權是針對邦言,公民權是針對人言。一個野蠻人獲聯邦權,就必須讓他在狀態的個人主權。同樣,一個邦獲聯邦權,就必須讓己的政治主權。當初,一次陸會議的時候(引者注:那時各邦還是殖民,即Colonies),表示,從此不再有弗吉尼亞、不再有馬薩諸塞,不再有賓夕法尼亞。我們現在是兄弟,組一個國,應該埋葬一切區利益區別。是,時間一長,口氣就變了。各邦政府建立不久,彼此間的嫉妒雄便顯現來(引者注:因為這是他們已經是邦,即state了)每個邦努力從公共的麵包切一塊,放進己的籃子裡。最後,邦聯被撕支離破碎,落今這個軟弱無的步。回顧一這段歷史吧!難我們還讓總體利益為方利益的犧牲品嗎?

威爾遜的這種觀點態度終於讓邦忍無忍。這就有了本書二章四節說過的特拉華代表貝德福德拍案,痛斥麥迪遜威爾遜等人「興妖怪」的一幕。其實,在貝德福德發言前,馬薩諸塞的格就表示,全國議會果擁有對各邦立法的否決權,就會各邦視為奴隸。這樣的念頭,絕不同意。貝德福德則指,威爾遜先生說甚麼不有方利益,但按照他的辦法,特拉華在全國議會裡面佔一/九十九的席位,賓夕法尼亞弗吉尼亞加來則擁有全部議席的一/三,這裡面難就沒有利益的驅使?

接來便是六月九日新澤西代表布瑞利佩特森的聯手反攻。布瑞利說,席位分配問題早在組邦聯時就曾引軒波,最後同意給與每邦平等的一票才正確的解決,否則邦就不幸存來了。現在有人提比例制來取代,表面是公平的,但果深入考察,就會發現其實既不公平不合理。因為這樣分配來的席位,比例懸殊很。弗吉尼亞分十六席,像佐治亞這樣的邦則有一席。弗吉尼亞挾十六席重,勢必為頂樑柱,形令人生畏的軍方陣。那些有一席二席的邦,便頻頻投靠某個邦,才有點分量。那麼,有人會問,佐治亞弗吉尼亞享有平等的表決權,難就公平?當不公平。所有辦法有一個,那就是圖鋪開,重新劃分邊界,分十三個等分。

佩特森接著發言。他指:按比例分配席位就是打擊邦的存在,因此邦斷不同意。何況無論利堅一個國,還是一個聯盟,這種主張站不住腳。一個聯盟,則各邦主權平等;一個國,就應該各邦扔一個爐子裡,溶化後再平等的劃分,那才叫公平吶!有人說邦貢獻,所應該擁有更的投票權。這其實就像富人求比窮人更表決權一樣沒有理。比張三的財產是李四的四十倍,那麼,張三是不是應該有四十倍於李四的投票權呢?不錯,富人納稅是比窮人,但富人需的保護更。同樣,邦比邦有更的財產需聯邦保護,他們為甚麼不應該做貢獻?

最後,佩特森提了威爾遜六月五日的發言。佩特森說,威爾遜先生曾經揚言,果其他的邦同時拒絕,邦間必時會己聯盟。很!果他們願意,那就讓他們己聯合吧!不過他們應該記住,他們沒有權力強迫別的邦聯合,新澤西決不按照現在這個方案聯合。新澤西許會被別人吞併,但他寧肯向一個君主投降,臣服於一個專制暴君,不願意落被邦擺布的命運。我佩特森不但在這裡反對這個方案,回新澤西,盡一切力量擊敗它!

這子威爾遜坐不住了。他馬解釋說,他原來的意思,是萬一邦聯解體,某幾個數邦,或少數邦,會為了己的安全聯合來,但他並不同意佩特森的說法。他說,佩特森先生說的對,分配席位的尺度是人不是財產。富人不比窮人一點表決權。那麼請問,難賓夕法尼亞的公民新澤西的公民不平等嗎?難需一百五十個賓夕法尼亞的公民,才五十個新澤西的公民平衡?其實,每個人按其屬有己的主權。因此,所有人的權利應該一律平等。果邦不願意按照這一方案聯盟,那麼,賓夕法尼亞,還有其他一些邦,不會按別的方案聯合。倘若新澤西不願意他的主權分手,建立全國政府恐怕就是一句空話。

這就幾近翻臉了。因此,六月十一日,德高望重的富蘭克林就面來調解。富蘭克林十分策略說,他極的快樂,的辯論很冷靜,沒有發脾氣。果不幸現與此相反的情況,他希望一,不再。各邦我們派這裡來,是我們相互商量,不是我們彼此吵架。說甚麼觀點已經固定,主意已經拿定,決不改變等等,既不啟發思維,又不說服別人。我們極其需的是諧與聯盟。果每個人更己全體的代表,不是某邦代言人居,情況許就會。

至於席位問題,富蘭克林認為,議員的人數,應該與被代表的人數比例。決定應該由邦的數,不是由少數。這與邦會吞嚙邦的法剛相反。因為他不邦吞嚙邦有甚麼處。當初,英格蘭蘇格蘭兩個王國聯盟的時候,蘇格蘭的愛國者充滿恐懼,害怕英格蘭人勢眾,己在議會裡會吃虧。,儘管蘇格蘭在兩院佔劣勢,我們卻至今沒有發現不列顛議會任何歧視蘇格蘭的情。相反,按照現在這種表決方式,反倒是邦有權吞嚙邦。比方說,七個邦各有三名議員,六個邦各有六名議員。表面,是邦人(三十六:二十一)。但是,邦各有二名議員反對,就是七票反對,六個邦的議員哪怕全部贊沒有。這三十六票加邦議員表示贊的七票,抵不那十四票。這豈不是少數的權力壓倒了數嗎?

富蘭克林說,這種表決方式,正我的有學問的同(指威爾遜)所指,是當時明知不適當、不平等、不公正,還是做了讓步。但是,較的邦不願意讓他們的財產聽任邦處置,就像邦不願意讓他們的財產聽任邦處置一樣。這是人同此,同此理的。因此他希望有一個辦法來解決這一難題。

富蘭克林的發言等於支持了威爾遜。經過幾輪表決,最後,會議在當通過威爾遜漢密爾頓的動議,同意二院的席位分配規則與一院相同。且,這一決議還寫進了六月十三日的《全體委員會報告》。

邦被逼了梁山,他們當不肯坐待斃。結果,正我們在本書三章一節待過的,六月十四日,會議因佩特森提的求被迫休會。十五日,一份由新澤西、特拉華等邦代表團協商指定的新方案(新澤西方案)由佩特森提制憲會議,差一點就廢掉了麥迪遜他們不容易才弄來的《全體委員會報告》。

是迪金森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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