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塵埃落定

一 旗開勝

一個批准聯邦憲法的是北方邦特拉華,時間是一七八七年十二月七日。

為當時最的一個邦,特拉華在制憲會議叫最凶,批准憲法卻最早。這來有點怪,其實不難理解。六月二十八日,麥迪遜曾在制憲會議說,與邦相鄰的邦其實更應該寄希望於總體政府,因為有總體政府才一視同仁在邦邦間進行治理。實際這正是特拉華內的法。特拉華原本是紐約南部的三個縣,俗稱「三縣」,後來劃歸賓夕法尼亞,賓夕法尼亞共一個總督。一七七六年九月二十一日,特拉華在喬治•德等人的領導,通過了憲法,建立了政府,但經濟仍受賓夕法尼亞影響控制,幾乎所有的商品需途徑費城口,貿易權完全掌握在賓夕法尼亞的手中,甚至被「費城商業帝國的一部份」,沉重的口稅,往往壓特拉華喘不過氣來。在新憲法為新國的一部份,無疑更有利於特拉華的存在發展,至少避免口邦的欺壓。所,特拉華對建立「全國最高政府」是有興趣的(表決時投票贊),五名代表堅持底,並在憲法簽名。他們在制憲會議據理力爭,不過害怕被邦吞噬。後來既爭平等表決權,樂觀其。他們甚至決定搶在賓夕法尼亞前行動,爭取最先批准的榮譽。於是,特拉華代表會全票通過批准案(三十:○),議會甚至決定在威爾明頓割讓一塊土為聯邦的首。

接來就是賓夕法尼亞了,時間比特拉華晚五,即一七八七年十二月十二日。賓夕法尼亞是對建立總體政府感興趣的邦。為邦中部諸邦的領袖,賓夕法尼亞希望為新政府的經濟社會核,通過聯邦政府獲與其他邦尤其是特拉華新澤西更強固的聯盟。因此派的代表團人數最,陣容最強。古文諾•莫斯威爾遜在會頻頻發言,富蘭克林則每關鍵時刻便面調停斡旋,說服勸解,實際影響甚至控制著會議的進程。「邦聯最高政府」「全國最高政府」的區別,就是古文諾•莫斯解釋的,威爾遜則幾乎一直麥迪遜並肩戰。賓夕法尼亞代表團內部意見比較統一,八名代表堅持底,並在憲法簽名。制憲會議後,賓夕法尼亞一個舉行代表選舉,一個召開批准會議。果不是特拉華搶先一步,賓夕法尼亞就是一個批准聯邦憲法的邦。

不過憲法的批准在賓夕法尼亞並不順利,且實際是一場尖銳的黨派鬥爭。結果是贊憲法的戰勝了反對憲法的。威爾遜在邦議會慷慨陳詞,說反對憲法的人是的。他們滿腦子的不是邦的由,是己的財富。反對派的處境卻很不利,報紙甚至拒絕刊登他們的言論。反對派見勢已,便拒不席會議,讓會議達不法定人數,結果卻被擁護憲法的市民「綁架」場。最後,批准聯邦憲法的動議被代表會四十六比二十三通過。

新澤西三個批准憲法。新澤西是由兩個殖民合併的。一個東澤西,一個西澤西,合來就叫新澤西。東西兩部份,在理、文化、宗教等方面的差異較。東部比較激進,聯邦黨人。西部相對保守,反聯邦黨人比較。不過反聯邦黨人最終還是對憲法投了贊票。原因主是反聯邦黨人意識,由於缺乏港灣,來紐約費城的港口,紐約不斷提高關稅,又幾乎使該邦無利圖。新憲法卻使十三個邦的經濟為相互依存的整體,沉重的債務轉嫁給聯邦政府。經濟利益是比政治原則更現實的東西,老百姓不聽你們誇誇其談,反聯邦黨人被迫讓步,在布瑞利(他曾在制憲會議佩特森並肩戰)的主持,新澤西代表會全票通過(三十八:○)批准憲法議案,時間是一七八七年十二月十八日,比賓夕法尼亞晚六。

四個批准聯邦憲法的佐治亞。為排名倒數三的南方邦,佐治亞充滿矛盾。一方面有著很的領土野,另一方面又面臨嚴重的內憂外患。西班牙在南部的佛羅達半島盤踞,克克族印安人則與戰年,使佐治亞邦政府財政幾乎陷入絕境。一個邦,果又弱又貧窮,一身是債,還不安全,又增加土,除了依靠聯邦政府的力量,還有甚麼別的辦法呢?所,佐治亞代表團在制憲會議,幾乎從不加入邦權主義的合唱,反倒每每支持弗吉尼亞賓夕法尼亞的方案,不反對他們買賣使奴隸就行。一七八八年一月二日,佐治亞批准聯邦憲法,且是全票通過(二十六:○)。

七後,即一七八八年一月九日,康涅狄格為五個批准聯邦憲法的邦。康涅狄格代表團在制憲會議了極其重的(即提「康涅狄格妥協案」),該邦的政治精英則為聯邦黨人,輿論站在他們一邊(僅有五篇反對的文章在當報紙現)。原因一是徵稅權給與聯邦政府後,各邦的稅務負擔將是均等的,康涅狄格在競爭中將不再處於不利位,還確保社會穩定。於是康涅狄格壓倒優勢批准了憲法(一百二十八:四十)。

馬薩諸塞批准聯邦憲法是在一七八八年二月七日,比特拉華整整晚了二個月。馬薩諸塞雖是個邦,但的財政在邦聯中是最糟糕的,不僅有國債,在獨立戰爭中還拖欠了筆的邦債。正是債務引的問題,導致了一七八六年的謝斯義;這場義,則又是召開制憲會議建立總體政府的理由一。從這個意義講,馬薩諸塞最應該批准憲法。問題在於,馬薩諸塞反對派的力量太強。他們的領袖,一個是塞繆爾•亞當斯,一個是約翰•漢考克,再加一個在制憲會議拒不簽名的艾爾布奇•格,實非聯邦黨人所對付。因為這三個人,是在《獨立宣言》《邦聯條例》簽過字的(約翰•漢考克還擔任過陸會議主席)。且,在這兩份文件簽了字的馬薩諸塞人,就他們仨。其中塞繆爾•亞當斯又更是非比尋常,他是公認的「國革命父」(有人甚至稱他為「國的列寧」),一七六四年就開始鬧革命了。殖民人民反印花稅法的鬥爭,就是他號召領導的,格則是他的追隨者。我們前面說過,馬薩諸塞是國獨立思發源革命運動的策源,塞繆爾•亞當斯則是馬薩諸塞的革命領袖。這樣一個人反對憲法,這何是?

在反對派最後認識,在規範貿易、組織防禦方面,邦是無法與一個聯合的國相抗衡的。何況馬薩諸塞的情況實在欠佳,硬不來。六月二十九日,戈漢姆在制憲會議勸說邦不顧反對,聯盟決裂,對誰沒有處。比特拉華,難就不會受賓夕法尼亞的擺布?特拉華代表團團長德馬就頂了回,說特拉華果馬薩諸塞做鄰居,倒是沒有甚麼擔的。特拉華一直享受著平靜嘛!德這樣說,當是因為馬薩諸塞發生了謝斯義,特拉華沒有。

這樣一個岌岌危的邦,其實並沒有少本錢硬撐。但他們希望最既擁有一個強有力的聯邦政府,各邦又獨立由。於是,塞繆爾•亞當斯提了一個解決辦法,即支持憲法,但敦促修改。聯邦黨人同意在新憲法正式運行後增加《權利法案》。達妥協後,馬薩諸塞一百八十七比一百六十八的微弱優勢批准了憲法。

馬蘭的批准原本應該是有些麻煩的。因為堅持反對憲法的「四金剛」(雅茨、蘭欣、默塞、路德•馬丁)有兩個在馬蘭。默塞路德•馬丁分別於八月十八日九月四日拂袖,回馬蘭唱反調,為馬蘭的反對派領袖(另一位反對派領袖是蔡斯)。但馬蘭的數人卻意識,有在一個全國的聯盟中,馬蘭才獲均等的庇護機會,並為區貿易的中南北方在陸經濟擴張中的重紐帶。結果,馬蘭六十三比十一的壓倒數批准了憲法,時間是在一七八八年四月二十八日。

其他邦不一樣,南卡羅來納人最關的,是不保住他們的「固定資產」——奴隸。在這個問題,制憲會議是有妥協的:一是規定一八○八年前國會不禁止各邦為「應該入境的人」入境,實際是默許了奴隸貿易;二是同意每個奴隸按三/五的比例計算人口,使蓄奴邦比不蓄奴邦獲了更的人均政治代表權。這就讓南卡羅來納代表團覺己不辱使命,甚至佔了便宜,覺己應該有所回報。於是代表們回了南卡羅來納,便講憲法的話。贊憲法的人還安慰那些存疑慮的人說,儘管國會在二十一年後禁止奴隸貿易,但時候是否當真此,未知,不先同意了再說。何況即便政府禁止進口奴隸,不緊。有二十年的進口,加奴隸的增長,數量很是觀,況且還會有國內的奴隸從北方流入。所,儘管新政府對我們的「固定資產」保護不充分,但與憲法將提供的眾利益相比,那又是微不足的。於是南卡羅來納幾乎所有的實力階層站在聯邦黨人一邊,憲法一百四十九比七十三的極優勢被批准。時間是一七八八年五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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