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八章 政府倒台

五月七日的辯論——由此產生的不信任的決議——勞合‧喬治在議會中的最後一擊——我竭力設法扭轉院的形勢——我對首相的勸告——五月九日的會議——德國的進攻——五月十日首相的談話——荷蘭的苦難——張伯倫先生提辭職——英皇邀請我組織內閣——工黨與由黨參加內閣——實與夢。

在短暫的挪威戰役中所發生的許令人失望的不幸的件,在國內引了深刻的騷動,甚至就戰前若干年間最不活動、最遲鈍的人們來說,其中有些人的情緒變愈來愈激昂。反對黨求對戰爭的形勢進行辯論,經過安排,決定在五月七日舉行。院擠滿了神情非常激動又悲痛的議員們。張伯倫先生在開場時所的聲明,不遏制敵意的浪潮。

在嘲笑聲中,他的發言被打斷了。人們他回一他在四月五日所發表的演說;當時他在另一種場合,曾經輕率說過「希特勒錯過了時機」。首相說明了我的新位,及我三軍參謀長的關係;並且在答覆赫伯特‧莫森先生的質詢時,明確說明在挪威戰役中,我還沒有取這種權力。院中執政黨與反對黨雙方的議員,相繼發言,非常嚴酷激憤的態度,攻擊政府,尤其是政府首腦。發言者發現他們博整個院的支持,四面八方的歡呼聲,越來越響亮。熱衷於在新的戰爭中建立功勳的羅傑‧凱斯爵士,對於海軍參謀部企圖佔領特隆赫姆的計劃歸於失敗,提了尖銳的批評。他說:「當我局勢的演變麼不妙時,我始終不斷請求海軍部戰時內閣,讓我負全部的責任,並領導艦隊進攻。」

他身穿海軍元帥的制服,非常迎合當時院情緒的態度,提技術的詳細資料並他專的權威,為反對黨的指責助威。坐在政府席後面席位的艾默先生,在響徹院的一片歡呼聲中,引克倫威爾向長期議會所說的幾句專橫的話:

「你們在這裡坐太久了,再不會幹什麼。我說,你們走開!讓我們你們從此一刀兩斷。在帝的面,走罷!」一位年的朋友同僚、一位同是代表伯明翰區的議員、一位聲名卓著經驗豐富的樞密顧問官的口中竟說了這樣一句令人痛的話。

二,五月八日,雖議會中的辯論,在討論休會動議的情況繼續進行,但它卻具有不信任決議的質,赫伯特‧莫森先生反對黨的名義,宣佈他們求舉行信任投票。首相再一次站來,表示接受挑戰,且在一段不幸的發言中,向他的朋友們呼籲,求給予支持。他有權利提這種呼籲,因為他的這些朋友過對於他採取行動或不採取行動,曾給予支持,因此,在戰前那些「被蝗蟲吃光的年代」中,應該分擔他的責任。但了今,他們覺慚愧,緘默不語,且其中有些人已經參加了反對派方面,進行充滿敵意的示威了。這一,人們勞合‧喬治先生在院最後一次決定的干預。他在一篇不超過二十分鐘的演說中,對政府首腦進行了充滿惡意的抨擊。他企圖替我開脫說:「我並不認為海軍臣對於在挪威發生的一切,應負全部的責任。」我立即插話申明:「我對海軍部所的一切,負完全的責任;我願意接受我應該負的全部責任。」勞合‧喬治先生警告我不為了掩護我的同僚,使其避免被流彈擊中己變一個防空洞,後,他目標轉向張伯倫先生說:「現在不是誰是首相朋友的問題。當前的問題。首相曾經籲請犧牲。全國準備各種犧牲,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國必須有領導的人物,政府必須明確表示它達的目標,全國必須夠相信領導他們的人正在盡他們的最的努力。」他最後說:「我莊嚴聲明,首相應該身則,首先犧牲,因為在這次戰爭中,沒有比首相犧牲己的職位,更對勝利貢獻的了。」

為閣員,我們團結一致。陸軍臣空軍臣已經發言了。我告奮勇來結束辯論的演說。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不僅是為了對我所效勞的首長表示忠誠,且因為在我們不夠充分的軍力量,冒險企圖援救挪威的戰役中,我曾佔有非常重的位。我的演說,儘管不斷被主來工黨反對黨席位的發言所打斷,但我盡我的最的努力,設法使政府重行控制院。當我回前幾年工黨的錯誤他們奉行的危險的平主義,及在戰爭爆發前四個月,他們團結一致反對實行徵兵,我在發言時,精神非常振奮。我覺有權提這種批評的,是我本人少數與我志同合的朋友,絕不是他們。當他們將我的話打斷時,我立即反相譏並加蔑視,有幾次喧囂聲震耳聾,致我無法使人聽清我的發言。但是始至終,他們的憤怒顯並非對我發,是首相為對象。我盡我最的努力,且不顧一切其他的考慮,為首相進行辯護。十一點鐘我坐時,議會即舉行投票。結果政府獲八十一票的數,但有三十個保守黨人投票贊工黨由黨反對黨,另有六十個保守黨人棄權。這次的辯論投票表決,即便不在形式,至少實際,無疑強烈表現院對於張伯倫先生及其政府的不信任。

在辯論結束後,首相請我他的房間。我立刻,他對於院對他的情緒持有最嚴重的法。他覺他不再繼續執政。現在應該立一個聯合政府,僅僅一個政黨負擔不這樣的重任。現在必須有人來組織一個由各個政黨參加的政府,否則,我們就不度過難關。由於辯論中充滿敵意的發言,使我非常激動,同時又感我本人對有關爭端在過所持的立場極有握,因此,我堅決傾向於繼續戰鬥。「這是一場損害我們的辯論,但你仍有一個靠的數。

不為此感痛。況且關於挪威的局勢,實際比向院所報告的情形些。你應該從各方面加強你的政府,讓我們繼續奮鬥,直至我們擁有的數背棄我們時為止。」

我所說的話,內容此,但張伯倫先生並沒有因此感信服或安慰,當我午夜前後離開他時,裡感,果沒有其他的路,他一定會堅持犧牲他己的決,不願嘗試由一黨組的政府來領導繼續戰。

五月九日早晨所發生的情,我現在已記不清了,但是卻有過列情況。金斯利‧伍德爵士,為首相的同僚朋友,首相有極密切的關係。他們兩人長期共,互相充分信任。

從伍德爵士那裡,我知張伯倫先生已決定組織一個聯合政府,且果他不擔任政府的首腦,他願意讓給任何他所信任的又夠勝任的人物。因此,了午,我就感,我很會奉命負領導的責任。這種前景,既沒有使我興奮緊張,沒有使我驚慌失措。我認為在當前的局面,這是最的辦法。我安理聽任形勢的發展。午,首相召我唐寧街,在那裡我會見了哈利法克斯勳爵。在對一般的時局了一番談話後,我聽說艾德禮先生格林伍德先生在幾分鐘後就來訪問,一同進行洽商。

等他們來後,我們圍桌坐,我們三個閣員坐在一邊,兩個反對黨領袖坐在另一邊。張伯倫先生說明組織聯合政府的極端重,並探詢工黨是否願意在他的領導服務。這時,他們的黨正在伯恩默思舉行會議。雙方談話非常客氣,但工黨的領袖在沒有他們的黨內人士商量前,顯不願任何許諾,不過,他們明確暗示,他們認為工黨將有不利的反應。接著,他們就辭退了。這是一個晴朗的午,陽光燦,哈利法克斯勳爵我在唐寧街十號的花園裡坐了一會兒,漫無目標隨意閒談。後,我就回海軍部,那晚直至午夜,我處理著繁重的公。

※※※

五月十日亮後,立即傳來了重的消息。裝著電報的信盒絡繹不絕從海軍部、陸軍部外部送我這裡來。

德國人發動了他們等待已久的襲擊。荷蘭比利時同時遭侵犯,兩國邊界的許點已被突破。德國軍隊侵入低國法國的整個行動已經開始了。

約十點鐘的時候,金斯利‧伍德爵士來我,他剛才會見了首相。他告訴我,張伯倫先生鑒於現在戰臨頭,覺似乎有必繼續留任。金斯利‧伍德告訴他,情形恰恰相反,由於新的危機,立聯合政府更為必,因為有舉國一致的政府才應付危機。他還說,張伯倫先生已經接受了這個見解。十一點鐘,我再一次奉首相召,唐寧街。在那裡,我又會見了哈利法克斯勳爵。我們在桌子這邊,張伯倫先生對面坐。他告訴我們,他深知組織聯合政府,已不是他力所及的。他從工黨領袖方面所獲的反響,已經使他對於這一點毫無懷疑。所,現在的問題是,在他本人辭職獲准後,應該向國王推薦誰來組閣。他的態度保持冷靜,不慌不忙,就論,似乎完全不考慮個人的分。他隔著桌子望著我們。

在我的政治生涯中,我曾有過許次重的談話,這次確實是最重的一次。通常我滔滔不絕談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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