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十九章 德黑蘭:會議開幕

保衛工的安排——我反覆闡明我的觀點——斯林羅斯福總統會談——十一月二十八日舉行一次全體會議——羅斯福總統首先發言——斯林說明蘇聯前線的形勢——我闡述英國的法——土耳其的立場——「霸王」戰計劃需三十五個師——斯林贊同進攻法國南部為次的目標——我堅持佔領羅馬——羅斯福總統與各個戰役的時機問題——土耳其應當採取的正確方針。

我不稱讚有關方面所的在我飛抵德黑蘭後的種種接待安排。英國公使乘車來迎接我,我們從機場一同駛往公使館。當我們接近德黑蘭城區時,在長達至少三哩的路程中,沿途每隔五十碼,就有一名波斯騎兵站崗。這是明確向歹徒宣佈,某個重人物即將達,且將經過哪條路線。騎馬的衛兵是在指示路線,卻不提供任何保衛措施。在我們前面一百碼,有一輛警衛車開,預告我們快了。行車速度非常緩慢。不久,批群眾擠滿了騎兵中間的空隙;且,我極目四望,幾個徒步的警察。在接近德黑蘭城的中時,密集的人群有四五層。他們是友的,但是卻很拘謹。

他們擠離我的汽車幾尺遠的方。前沒有採取任何保衛措施,防止兩三名攜帶手槍或炸彈的亡命徒在這裡進行襲擊。我們達通往公使館的拐角處時,路已被堵水洩不通;我們在那些擁擠的、張口呆的波斯人群中,停留了三四分鐘。果前本來就是打算我們冒最的危險,既不讓我們有突秘密達的安全,又不給我們有效的護送,那麼我們現在遇的這種場面就是最完善的安排了。,沿途卻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我向人群微笑,他們向我報微笑。最後,我們達了英國公使館,使館周圍有英印部隊的嚴密警戒線。

英國公使館及其花園,幾乎就同蘇聯使館毗連,負責保護我們安全的英印部隊,同在蘇聯使館周圍警戒的為數更的俄國軍隊已有了直接的聯繫。不久,兩國的軍隊會合來,於是,我們這裡便了一個隔離的區,並且採取了戰時的一切警戒措施。國公使館由國的軍隊守衛,我們相距約一哩遠。這就是說,在會議期間,羅斯福總統或斯林我本人每必須來往穿過狹窄的德黑蘭街兩三次。這時,在我們前二十四時已經達這裡的莫洛托夫,提供了這樣一個情況,說蘇聯的秘密情報人員發覺了一個有人陰謀殺害「三巨頭」(當時人們這樣稱呼我們)中的一兩個人物的陰謀。因此,他對於我們中間的一兩個人不斷來往通過街,感非常不安。他說:「果發生了任何這類的件,那就會造極其不幸的影響。」這一點是不否認的。

莫洛托夫邀請羅斯福總統立即遷進蘇聯使館,該館比英兩國使館兩三倍,場廣闊,現在周圍有蘇聯的軍隊警察。我對莫洛托夫的邀請給予熱烈的支持。我們說服羅斯福先生接受這個主意。二午,他帶著全體僚屬,包括他的遊艇的幾名色的菲律賓廚師,一同搬進俄國使館。

那裡已為他準備了寬敞、舒適的住所。這樣,我們住在一個圈子裡,討論世界戰的問題不會受任何打擾。我很舒適住在英國公使館裡,步行二百碼,就達富麗堂皇的蘇聯使館,這裡暫時稱是世界的中。我的身體還是很不舒服,感冒喉痛非常厲害,致一度不說話,但是,莫蘭勳爵藥水噴進我的嗓子,並且不斷醫治,終於使我夠說不不說的話——不不說的話不少哩。

※※※

關於我在這次會議所採取的方針(這個方針英國三軍參謀長的充分同意),有著許錯誤的說法。在國,有一種傳說,說我曾極力阻撓準備橫渡英吉利海峽展開攻勢的「霸王」戰計劃,同時又說我妄圖引誘盟國對巴爾幹半島進行某種規模的入侵,或者在中海東部發動一次規模的戰役,這樣實際等於砍掉「霸王」戰計劃。這些荒謬的說法,半已經在的各章中進行了揭露駁斥,但是,在這裡說明一我實際在追求什麼,且在很程度獲了什麼,許還是值的。

目前正在仔細準備中的「霸王」戰計劃,將於一九四四年五月或六月,至遲在七月初發動。參加這個戰役的部隊輸送這些部隊的船舶仍享有最優先的待遇。其次,英在意利戰的軍隊必須給予補充與給養,便它們夠佔領羅馬,並進佔領這個城北面的飛機場,從這些機場空襲德國的南部。在獲這些進展後,在意利戰場,就不越過比薩—米尼線——就是說,我們不準備我們的戰線擴意利半島更寬廣的帶。果敵人對這些戰役進行抵抗,那就會吸引牽制很數量的德國軍隊,會給意利軍隊「立功贖罪」的機會,且使戰火在敵人的前線不斷燃燒。

這時,我並不反對在法國南部維埃拉一帶進行登陸,馬賽土倫為目標,後英軍隊沿羅納河谷向北推進,策應渡過英吉利海峽的主攻。但是我卻寧願採取另一種方案,即利伊斯的利亞半島盧布爾雅那山峽,從意利北部展開右翼進攻,指向維納。當羅斯福總統提這一方案時,我很高興,並像面所說的那樣,我企圖使他著手進行這個計劃。果德國軍隊進行抵抗,我們就將他們的許師團從俄國或英吉利海峽前線吸引過來。果我們沒有遭他們的抵抗,我們就極的代價解放片重的區。我知我們一定會遭抵抗,這樣,就會給「霸王」戰計劃決定的支援。

我的三個求是,不影響夠於橫渡海峽進攻的實力,我們就不應該忽視中海東部戰場及其帶來的一切重收穫。在所有這些問題方面,我堅持己在兩個月前向艾森豪威爾將軍提的比例——即我們的兵力的五分四於意利,十分一於科西嘉亞亞海,另外十分一於中海東部。我一直沒有改變這種主張——一年來,我沒有退讓過一步。

英、俄、三方一致同意前面兩個戰役,這就需使我們現有實力的十分九。我必須極力求的,是在中海東部有效利我們十分一的實力。有傻子才會這樣爭辯說:「兵力全部集中於具有決定意義的戰役,放棄應是白白分散兵力的其他一切機會,這豈不是麼?」但是,這種說法忽視了一些主導一切的實。西半球現有的一切船舶,為了準備「霸王」戰役維持我們的意利前線,連最後一個噸位安排了任務。即使還發掘更的船舶,無法利,因為登陸計劃已有關的港口營最限度填滿了。至於中海東部戰場,它不需任何於其他區的人力物力。為了保衛埃及集結的空軍,果在更向前推進的前哨帶飛,一樣夠有效或更有效執行任務。所有的軍隊(外還有兩三個師)已經達這個戰場,除當的船隻外,沒有其他船隻他們運往較的戰場。果積極、力利這些部隊,那就會給敵人嚴重的損傷,否則他們就會個瞧熱鬧的人。果我們攻了羅島,我們的空軍就控制愛琴海,同時我們從海路與土耳其建立直接的聯繫。再一個辦法是,果說服土耳其參戰,或者盡量利它的中立位,我們為它修建的機場借給我們使,我們同樣夠控制愛琴海;那樣就沒有必奪取羅島了。兩個方案是切實行的。

當,我們所爭取的目標是土耳其。果我們夠土耳其,我們不需從主的、具有決定意義的戰役中調一兵一卒,一艘艦隻或一架飛機,就潛艇輕型海軍部隊來控制黑海,力援助俄國,並且通過一條比北冰洋或波斯灣航路所需的代價更、航程更短、運輸更加頻繁的航線,將物資運給俄國的軍隊。

這是我每次向羅斯福總統斯林力提的三個主題,且毫不躊躇、毫不後悔反覆說明我的理由。我本來夠說服斯林,但是羅斯福總統由於受他的軍顧問的偏見的嚴重影響,在這場爭論中搖擺不定,結果這些次的但頗有希望的機會,全部束高閣了。我們的國朋友們對於他們頑固的態度還其樂,他們認為,「我們總算沒讓邱吉爾我們牽扯巴爾幹半島。」其實我中從來未曾有過這樣的法。我認為,我們沒有利那些在其他方面無法使的部隊,土耳其拉入戰爭,並控制愛琴海,是在軍方針犯了一個錯誤。對於這個錯誤,不是沒有採取述方案同樣獲了勝利所辯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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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福總統遷入蘇聯使館的新居不久,斯林就拜訪他,雙方進行了友的談話。根據霍普金斯的傳記,羅斯福總統告訴斯林,他已同蔣介石講定在緬甸積極展開軍活動。斯林對於中國軍隊的戰力評價很低。羅斯福總統「提了他喜歡談論的題目一,教育遠東殖民的人民,他們學習治的藝術。……他提醒斯林,不向邱吉爾提印度的問題。斯林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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