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第二十八章 高潮:羅斯福逝世

羅斯福總統在戰爭最高潮的時刻逝世——全世界哀悼——我在議會中致悼辭——我不克參加葬禮——在聖保羅教堂中開追悼會——跟杜魯門總統的初次書信聯繫——哈利法克斯伯爵的頗有助益的來電——四月十四日我給斯林的電報——四月十五日十六日艾登由華盛頓來電。

四月十二日,星期四,羅斯福總統突在佐治亞溫泉逝世,享年六十三歲。那午,正當人給他畫像的時候,他突病倒,從此不省人,隔了幾個鐘頭就逝世了。

在前數章中已經指,即將來的勝利所帶來的種種問題,在其錯綜複雜與戰爭中種種最嚴重的危險相提並論。的確,羅斯福說是在戰爭的最高潮的時刻,且正當最需他的權威來指導國政策的時候死的。我於十三日,星期五清晨獲悉此噩耗時,感身彷彿受了一次打擊。

我跟這位卓越人物的關係,在我們共同工的漫長充滿驚濤駭浪的歲月中,曾經過極其巨的。現在這些關係已經告終,一種深沉無挽回的損失感我壓倒了。我議院,原定十一點鐘開會。我短短幾句話建議:為了悼念我們卓越的朋友,我們應該立即休會。這種因一個外國元首逝世採取的空前的做法,是符合全體議員一致的願望的,他們僅開了八分鐘的會,便緩緩魚貫走會議室。

一切國採這樣或那樣的方式來悼念羅斯福。一面面鑲著黑邊的旗幟掛在莫斯科。當最高蘇維埃開會的時候,他們立默哀。日本首相向失己領袖的國人表示「深切的同情」,他「國人今的有利位」歸功於這位領袖。

德國無線電中所說的話卻正相反,「羅斯福將在歷史中為這樣一個人,就是由於他的煽動才使現在的戰爭蔓延為二次世界戰;他是終於做使他的最的敵手、布爾什維克蘇聯勢的這樣一個總統。」

我在致羅斯福夫人的電報中說:

請接受我對於你的悲痛的損失的最深切的同情。這是英國全世界各由業的損失。我對你們全深切同情。

對我個人來說,我失了在戰爭烈火中錘煉來的一種親愛寶貴的友誼。我相信你會從他的偉功績光榮聲望中安慰。

哈‧霍布金斯曾經在許場合中是我的寶貴的聯繫人,我電:

我知你的悲痛情一定是麼的痛切。我你感覺,我們失了一位最偉的朋友,一位為我們的共同業奮鬥的最英勇的戰士。我除了感我們緊密結合在一的公關係受損失外,還感一種極其沉痛的個人損失。我對佛蘭克林懷有一種真摯的感情。

四月十七日,星期二,當議會開會的時候,我提議向英皇陛奏明議會深切的哀悼他們對於羅斯福夫人及國政府人民的深厚同情。照常例應當由各黨領袖發言來支持這樣一個提議,但是當時有一種發的感覺,認為應該由我單獨代表議院發言。我今找不比我當時在那個悲痛件的情感中所說的更為恰當的話。

我說:「我這位偉人的友誼是在這個戰爭中開始熟來的。我們今向他的功績名望表示敬意。在次戰爭結束後,我曾經見過他,但有幾分鐘。一九三九年九月,我一進海軍部,他就給我發來電報請我就有關海軍或其它問題跟他直接通信,我覺有需,不論何時行。我了首相的許後,就這樣做了。我知羅斯福總統對海戰有濃厚的興趣,就提供他一連串關於我們海軍務各種戰行動的消息,尤其是包括普拉特河口的戰鬥,這次行動照亮了戰爭中一個黯淡的冬。

「當我擔任了首相,戰爭在極度怖的激烈狀態中爆發的時候,當我們己的生死存亡還在懸未決的時候,我已經夠在最親密最愉快的誼中跟總統互通電報。這一情況在全世界鬥爭的整個升沉伏間,始終繼續保持來,直星期四我接他最後的電報為止。這些電報表明,他在處理疑難複雜的問題所一貫具有的明確的見解活力,並沒有衰退。我指,這樣的通信(在國參戰後當為激增),包括我們間來往的電報,計達一千七百件。其中有許長篇的電報,數是處理那些在其他階段不正式解決、必須由政府首腦一級來討論的比較困難的問題。除了這些通信外,還加我們的九個會議——一次在阿根夏,三次在華盛頓,一次在卡薩布蘭卡,一次在德黑蘭,二次在魁北克最後一次在雅爾塔。約共有一百二十親密的個人接觸,其中有一部分時間我他住在白宮裡,或在海德公園他的中,或在他稱為香格拉的藍山城中他的別墅山莊裡。

「我欽佩他是一個政治、實幹軍領導人。我極其信賴他的正直、感人的品格見識,我對他還有一種今無法語言表達的個人的尊重——我應該稱它為情誼。他愛他的祖國,尊重它的憲法,他判斷變化不定的輿論傾向的力,這些始終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此外還加他那顆跳動不已的寬宏量的,這顆經常因見強國對弱國的侵略壓迫的種種現象激憤怒,採取行動。今這顆永遠停止跳動了,這的確是一個損失,人類一個痛苦的損失。

「羅斯福總統的病痛沉重壓在他身。他在這許年的動亂風暴中,竟克服體的病痛,這真是一個奇蹟。

像他那樣深受病魔折磨殘廢的人,千萬人中找不一個會試圖投入一種體力腦力很緊張,及艱苦永無休止的政治論爭的生活中。千萬人中沒有一個敢於嘗試,一代中沒有一個人會功。他不僅進入這個領域,不僅在裡邊積極活動,且為那個場面裡不容置辯的主人翁。在這樣一種精神戰勝體、意志戰勝生理缺陷的非凡努力中,他了那個高貴的婦女,就是他的忠誠的妻子的鼓舞支持,的崇高理跟他的理並駕齊驅,今議院充分傾瀉對於的深切尊敬的同情。

「沒有疑問,總統預見籠罩著戰前世界的巨危險。比西洋兩岸數消息靈通人士來,更具先見明。他全力促進國平時期輿論接受的預防的軍準備。

當不睦的現象開始現的時候,他的同情寄託在哪一邊是絲毫不懷疑的。對於法國的陷落本島外數人認為不列顛行將覆滅一,使他感極的痛苦,雖他對我們從來沒有失信。這些情所使他感痛苦,不僅因為歐洲故,且因為一旦我們被擊潰或者在德國奴役苟延殘喘,那時國本身將暴露在嚴重的危險。當我們處於孤獨的緊急時期,英國所忍受的痛苦使他他的無數同胞對我國人民充滿著最熱烈的情感。在一九四○—一九四一年那個嚴峻的冬季中,希特勒定決猛烈的空軍閃電戰我們的城市「夷為平」,他他的同胞們正我們中任何人一樣,感同身受,或許還更強烈些,因為像中的痛苦時常比實際的更為厲害。毫無疑問,英國人,尤其是倫敦人,所忍受的痛苦,在國人的中所燃的怒火,比我們所遭受的火災更難熄滅。還有,那時,雖有韋維爾將軍的勝仗(確實是由於我國給他派遣援兵故),但在國卻廣泛存在著一種擔憂,認為德國在一九四一年春季經過充分準備後,一定會向我們侵犯。在一月裡總統派了現已世的溫德爾‧威爾基先生英國來,他雖是總統的政敵反對黨的候選人,但在許重問題跟他有同樣的見解。威爾基先生帶來了羅斯福總統的一封親筆信,信中有朗費羅的幾行著名的詩句:

邦國舟,揚帆前進吧!

揚帆前進,強的聯邦!

憂患中的人類,

正全神貫注將他們的一切未來希望,

寄託在你的命運。

「約就在那個時候,他了一種援助的非常措施,叫租借法。這種辦法是有史來任何國中最無最慷慨的財政法案。它的效果是增強了英國的戰鬥力,並且為所有的戰爭努力服務,使我們像變人數了,力量了。那年秋,我在戰爭期間一次跟總統會見於紐芬蘭的阿根夏,我們共同草了後來稱為西洋憲章的宣言。我相信它將長久為我們兩國人民世界其他各人民的指南。

「在這整個時間裡,日本人埋藏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極端秘密中,準備著他們的背信棄義貪婪的勾當。當我們一次在華盛頓會見的時候,日本、德國意利已經對國宣戰,我們兩國已經在並肩戰了。從那時,我們雖經歷了千辛萬苦與挫折失望,但總是不斷擴戰果,在陸海前進。這裡我無須談在西半球發生的一系列戰,更不必說世界另一邊正在進行的另一場戰了。我無須談我們跟我們的偉盟邦俄國在德黑蘭所制定的計劃,因為這些計劃現在已經完全付諸實施了。

「但是在雅爾塔我注意總統有病痛。他的動人的微笑,他的愉快瀟灑的風度,並沒有消失,是他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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