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們原來在那兒!

「利根號」巡洋艦的那位姓名不詳的偵察機駕駛員許會因為早晨的麻煩不勝煩惱,但他卻不抱怨說那早過平淡無奇。首先,「利根號」於五時才讓他升空,比原計劃晚了一時。對於時間觀念很強的日本人來說,這實在令人惱火。其次,他在彈飛進入四號搜索區後才二十分鐘就發現了敵情。他立即向「利根號」報告說:「發現浮水面的兩艘潛艇——離我飛點八十海。」【註:日本的敘述,十三頁。】幾乎肯定,這兩艘潛艇中一艘是「格魯珀號」,另一艘概是英國人在最東邊活動的「釣魚號」。【註:「指揮問題研究」,二百零六頁。】

飛後不一時,他再次發現敵情,並通過無線電了二次報告:「敵機十五架正朝你飛。」南雲於五時五十五分收這一警報。他所發現的許是四時三十分由「約克城號」飛的十架搜索飛機,因為當時國的攻擊飛機還沒有飛。五分鐘後,山口證實發現敵機。於是南雲令各艦的戰鬥機升空。有關這批機的情況真罷、假罷,反正此刻它們已銷聲匿跡、無影無蹤了,且此後再無文。【註:日本的敘述,十三頁;《中途島海戰》,一百五十九頁。】

一名偵察機駕駛員一中發現二艘潛艇、「十五架」敵機,肯定會興奮不已。是對「利根號」的這位飛行員來說,這才是個開頭。七時二十八分,他完了外向搜索任務開始返回時,發現一個重敵情,立即了報告:「發現十艘水面艦艇,像是敵艦,距中途島二百四十海,方位十度,航向一五○度,航速二十節。」【註:日本的敘述,十五頁。】

這個報告猶晴霹靂,在「赤城號」艦橋引巨震動。草鹿暗思忖:他們原來在那兒!【註:草鹿的陳述。】

源田回憶說:「南雲其他參謀人員覺我們了當,放鬆了警惕,同時不知怎樣來正確審度當時的局勢。」【註:源田的陳述。】

「十艘水面艦艇,像是敵艦」,這種報告措辭當是不明確的。在這一海域的軍艦隻是敵艦。南雲己的部隊處於中途島攻略部隊的最東側,推測,這十艘軍艦不是德國的,當更不會是意利的,所是敵艦。情報參謀野寬次郎海軍少佐敵艦位置在圖標後,發現它們離己的艦隊正二百海。查明敵艦隊中是否有航空母艦乃是頭等重的情。倘若沒有,對日本人就不構威脅。它完全處於日本艦載飛機的攻擊範圍內,暫時讓它逍遙在游弋,等二波攻擊很快中途島那邊的幹完後,再回來收拾它不遲。

但是,果敵艦隊中真有一艘或幾艘航空母艦,那就不一樣了。【註:《中途島海戰》,一百六十七—一百六十八頁。】草鹿首先考慮:「在報告中提及的活動在那片海域的敵艦隊不沒有航空母艦,肯定在某個方。」是他知日本人不會取消對中途島的進攻,因為他認為,發現這支國艦隊並沒有改變當初促此決定的種種考慮。同時,他忘不了「兩隻兔子」的爭論及其後的訓令:攻打中途島乃首任務。【註:草鹿的陳述。】

因此,南雲的決定實際是一種折衷。雖他同意按預定日程進攻中途島,但又不對在附近活動的十艘敵艦掉輕,不坐等「利根號」的偵察機查明艦種。所他在七時四十五分傳令所屬部隊:「準備攻擊敵艦隊,沒有換裝炸彈的攻擊飛機不魚雷卸。」二分鐘後他又令「利根號」的四號機「查明艦種,保持聯繫」。【註:日本的敘述,十五頁。】

從七時二十八分收情報七時四十五分達命令,其間顯有十七分鐘耽擱。為此,南雲受許指責。南雲本人的報告明確說,他於八時左右才收來「利根號」的偵察機的報告。山口草鹿同意這一說法。【註:日本的敘述,七頁;《聯合艦隊》,八十四頁;源田的陳述。】但七時四十五分七時四十七分的命令說明,實南雲在七時四十五分前已經收了報告。,說南雲收報告後十五分鐘舉棋不定是沒有根據的。從那早早些時候附有發報時間的電文中,從發電收電間的耽擱曾達十四—二十七分鐘。例,文提的那架偵察機關於發現潛艇的報告是五時二十分發的,五時四十分才收,川關於襲擊沙島的報告發報時間是六時四十分,「赤城號」於七時七分才收。【註:日本的敘述,十三—十四頁。】此來,「赤城號」艦橋收七時二十八分的報告很在七時四十分左右。這樣,標航向,召集幕僚研究討論,後由南雲決定、命令的時間就有五分鐘。

此刻,「赤城號」「加賀號」的魚雷機換裝炸彈的工概已完了一半。業隊卸魚雷、裝炸彈後,飛機重新被吊飛行甲板。南雲急令這項工立即停止時,二艦的飛行甲板已停放了十—十五架準備攻擊中途島的轟炸機。當,在緊急情況炸彈來攻擊艦艇,但其命中率破壞力遠不及魚雷。【註:《中途島海戰》,一百六十八—一百六十九頁。】

不論這些神秘的敵艦在南雲及其幕僚的頭腦中佔了的位置,問題是中途島迄今沒有就範。七時四十八分,「蒼龍號」發信號報告說:「發現敵機六—九架,方位三二○度。」【註:日本的敘述,十五頁。】

剛剛發現的這些機是VMSB—241中隊SBD—2無畏式俯衝轟炸機的先頭部隊,由中隊長洛夫頓‧R‧亨德森少校親率領。按編制,亨德森手有十八架SBD—2機,但其中二架因發動機故障無法飛。駕駛員中有十名調來才一個星期。新手比例較,加經常缺油,所這段時間進行過一個時的飛行訓練。亨德森知需訓練一支過硬的部隊,他沒有時間,所就這些人分兩組。技術較熟練、訓練績較的在一組,新手分在另一組,由經驗豐富的分隊長來帶。

實,他的駕駛員中有三個人曾駕駛過SBD機。這三個人SB2U—2機來進行滑轟炸的訓練。俯衝轟炸是海軍行有效的戰術,但亨德森於無奈將它放棄,轉採取效果欠佳的滑轟炸戰術,因為慢速滑使新手在飛機降至五百英尺甚至更低時再投彈。他當的攻擊方案是:從八千—四千英尺帶油門高速滑,集體接敵,機動至最佳位置,後各為戰。撤戰鬥時,各機貼近水面或潛入雲層中飛行,後在離開靠中途島航線最近的那艘敵艦二十海處會合。

六時十分左右,亨德森中隊開始飛,由於「許飛機爭相飛」,結果速則不達,十分鐘後所有飛機才升空。他們搶在友永的高空轟炸機飛臨前幾分鐘就離開了。

這十六架飛機在中途島東二十海的假定點「A點」會合。【註:一九四二年六月十二日VMSB—241中隊長致MAG—22隊長的信。內容:報告六月四日與五日VMSB—241的戰情況。稱VMSB—241報告。】這時托馬斯‧F‧穆爾少尉的無線電中傳來「島正遭猛烈襲擊」的消息。他回過頭,見島滾滾濃煙沖。接著耳機裡又傳來MAG—22的命令:「——攻擊敵航空母艦,方位三百二十度,距離一百八十海,航向一百三十五度,航速二十五節。」【註:一九四二年六月四日海軍陸戰隊志願預備隊(三類)少尉托馬斯‧F‧穆爾的談話。稱穆爾的談話。】

中途島,凱姆斯中忐忑不安。他這項命令不時重複,是一個時來仍毫無回音,他擔「VMSB這批飛機的俯衝轟炸進攻將泡影」。其實,這批飛機收了他的命令,且回了話,但許當時正值該島遭空襲,無線電聯絡被迫中斷了。【註:凱姆斯的報告。】

亨德森的SBD機剛發現南雲部隊,就「蒼龍號」的戰鬥機遭遇。日本艦隊及飛攔截的日機色彩斑斕,令人眼花繚亂。哈羅德‧G‧施倫德林少尉迅速掃視了敵戰鬥機後,識別它們分兩種機型,一種有收縮式落架,另一種則是固定式落架。有的機身銀光閃閃,機的識別標記整流罩呈紅色,有的機身暗褐色,識別標記整流罩呈紫色。槍炮的炮彈帶著縷縷白煙,不時形煙圈。【註:一九四二年六月四日哈羅德‧G‧施倫德林少尉的談話。稱施倫德林的談話。】

國人很快就發現,狡猾的對手分兩層戰,協同動極佳。日機似乎等SBD機彈帶裡的一百發炮彈打完後再撲來解決它們。日機憑正確的直覺咬住亨德森,集中攻他。被親切稱為「鐵人」的埃爾默‧G‧格利登尉見亨德森的飛機火墜落,就接替指揮,率領中隊鑽入雲層。雲層底部低於亨德森提的四千英尺單機滑點。格利登從約二千英尺高的雲層中衝殺來,幾乎直接現在一艘日本航空母艦的頂。他率領的飛機五秒左右的間隔依次跟進。他們見一艘航空母艦飛行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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