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們只剩「飛龍號」了

十時五十分,阿部迅速果斷命令山口「攻擊敵航空母艦」;山口隨即打信號回答:「我們的全部飛機正飛前消滅敵航空母艦。」【註:日本的敘述,二十一頁。】

眼的局面正是命不凡的山口顯身手的時機。反敗為勝,立刻派飛機痛擊竟敢染指一航空艦隊的特混艦隊,孤軍奮戰,力挽中途島戰役的敗局,在返航日本時讓南雲灰溜溜跟在後面——這一戲劇的情景實在是正中山口的懷。【註:橋本的陳述。】

「赤城號」、「加賀號」「蒼龍號」所遭的不幸使二航空母艦戰隊的參謀們驚恐不已,山口卻非常鎮定。他說:「現在我們剩『飛龍號』了。我們將犧牲己、消滅這該死的敵人。」堅守在甲板各戰位的水兵們沒有見海面的戰鬥,艦內通話系統其它三艘航空母艦均遭重創、特別是「蒼龍號」正在燃燒的情況,向他們了說明,在廣播喇叭中聲說:「現在靠『飛龍號』繼續奮戰,為日本增光。」【註:一九四二年六月二十八日太平洋艦隊司令給海軍戰部長的信。內容:報告六月十九日審訊從中途島海面撈的日戰俘的情況。稱審訊日本戰俘。】

山口將軍艦長加來止男海軍佐在艦橋參戰飛行員們一一握手。加來艦長時講一兩句話。設備管理參謀久馬武男海軍少佐雖聽不清艦長說的是什麼,但話中的真摯感情他是聽來的:「我不會讓你們犧牲。」林雄海軍尉激動連牙齒在打顫。久馬清楚,這並不是因為林害怕,是反映了他完任務的「決」。久馬說:「此感人的場面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註:久馬武男海軍少佐對調查表的答覆。稱久馬的答覆。】

十時五十八分,由林統一指揮的十八架俯衝轟炸機六架戰鬥機已全部升空。俯衝襲炸機平均分兩個組,分別由林山途二海軍尉率領,六架戰鬥機中一馬當先的是重松康弘海軍尉。在這支部隊中,轟炸機所佔的比例太,這種頭重腳輕的陣式是山口匆忙中拼湊來的。由於友永的一波飛機還準備再度襲擊中途島,所山口一時就派不更的飛機了。「飛龍號」為騰跑供攻擊中途島返航的飛機降落,二波攻擊飛機盡量推飛行甲板靠艦首的部位,或者它們送進甲板的機庫裡。艦給飛機加油檢修的工還沒有完,艦載機來襲。因此當阿部令進攻時,山口派不魚雷機與俯衝轟炸機組機種配備恰當的攻擊部隊。他沒有耽擱時間,派的飛機立即派。【註:日本的敘述,八頁;橋本的陳述;《驚人的勝利》,九十四頁。】

【J註:這裡的敘述有疑問。日本航空母艦在飛機降落時一定會甲板清空,且整備業會在機庫。果降落飛機,最後的安全網又失靈,整架飛機撞向艦首裝滿了油彈的飛機會怎麼樣?沒有任何腦筋正常的艦長會冒這樣的風險。根據「飛龍號」飛行記錄,它在十時十三分放飛一批零式機。所當其他航空母艦在十時二十分至二十五分間被轟炸時,它的飛行甲板應該是空的。若從十時三十分算,至十時五十五分的二十五分鐘的時間內它擺置二十四架飛機讓它們飛,見「命運的五分鐘」說完全不靠。且這十八架俯衝轟炸機(九九式艦轟)原本就是二波攻擊隊的,「飛龍號」在對中途島的一波攻擊中派的是十八架水平/轟炸機(九七式艦攻),回收後還來不及完整備。】

十一時整,阿部電令「筑摩號」的三號四號偵察機:「報告敵航空母艦位置,為攻擊部隊帶路。」十分鐘後,「筑摩號」的五號偵察機報告說:「敵位於方位七十度,距我艦隊九十海。」山口等十一時半,見還沒有新情況報來,就不耐煩打信號給阿部:「請派水偵察機,採取有效措施,掌握那艘敵航空母艦行蹤。」【註:日本的敘述,二十一頁。】

這次聯絡非常有意思,其中原因有二。首先,山口所的「那艘航空母艦」的提法跟兩位將軍先前通話中所的「那些航空母艦」的提法相矛盾。機動部隊中當時現的極度混亂狀態,由此就見一斑了。其次,這種措辭是發號施令者的口吻。不論山口的職務是否高於對方,他這是越俎代庖。他的臉像偵探一樣藹親,在他那香腸般的身體裡卻潛伏著一座迫不及待、野勃勃的火山。實際,那後一段時間,機動部隊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阿部當了四十分鐘有名無實的指揮官。十一的三十分,南雲就在「長良號」繼續行使職權了。【註:同,二十二頁。】但由於他忙著擬定戰計劃,山口就了實際的空戰指揮官。

南雲及其幕僚絲毫沒有打算認輸。他們決定:「全力保護『飛龍號』,準備最後一戰。」敵人相距不遠,「飛龍號」所剩的飛機許還扭轉戰局,誘使國人打一場夜戰。【註:《聯合艦隊》,八十六—八十八頁。】

「飛龍號」的攻擊部隊於十一時四十分發現目標,於是發回一份密碼電報。果這份電報馬就收,馬就譯,南雲就會清楚瞭解己究竟在同什麼樣的對手戰。電報說:「敵空中力量核為三艘航空母艦。為護航的是二十二艘驅逐艦——」偵察員雖未區別巡洋艦驅逐艦,但所報的艦隻總數是準確的。這一至關重的情報,南雲過了五十分鐘才。【註:日本的敘述,二十二頁。】

林的機群發現國艦隊時,「約克城號」的雷達發現敵機群在四十五海外正從方位二百五十度向十七特混艦隊飛來。「約克城號」隨即發信號,各支援艦艇組H形編隊對付敵人空襲。「阿斯托利亞號」「波特蘭號」加速三十節,分別駛至旗艦艦首兩側,驅逐艦組外層防禦。【註:「約克城號」報告;一九四二年六月四日「阿斯托利亞號」航海日誌;一九四二年六月十六日「漢曼號」艦長致太平洋艦隊司令的信,內容:一九四二年六月四—六日戰報告。稱「漢曼號」報告。該艦沉沒後全部材料隨丟失,於是該艦艦長根據回憶寫了這個報告。】

負責航空燃料的機械師奧斯卡·W·邁爾斯迅速著手清除輸油管路中的高辛烷值汽油,並注入二氧化碳。這是他己發明的防火技術。在發現林機群前,輸油管路不存在危險,被吸回油罐的汽油面覆蓋著一層二氧化碳氣,防止極其易燃的汽油氣外逸。一個裝有「約八百加侖純淨航空汽油的輔助油罐」已被扔進海裡。【註:「約克城號」報告;《中途島會戰》,一百八十二頁。】

戰鬥機代理指揮員奧斯卡·佩德森海軍少校他的十二架野貓式派,同時向十六特混艦隊的戰鬥機指揮官請求增援。斯普魯恩斯從己的十六架戰鬥巡邏機中派六架支援他。【註:《中途島會戰》,一百八十三頁。】日機編隊約還在十五海外,機就迎著撲了。隨發生的是優越的零式機數量佔優勢的野貓式間的一場空戰,其場面壯觀激烈,令人歎為觀止。空中格鬥打離「約克城號」越來越近。等雙方飛機廝殺航空母艦方時,約已有十架敵機被擊落。【註:「約克城號」報告。】

尚未被擊落的轟炸機分若干組,開始向航空母艦發攻擊。三架日機纏住亞瑟·J·布拉斯菲爾德。這位國飛行員戰前是密蘇州一位中學教師,在珊瑚海海戰中曾擊落三架敵機(一架戰鬥機,一架轟炸機及一架四引擎巡邏機)。【註:巴德對布拉斯菲爾德的採訪,一九六六年十月三十日;一九六二年七月十九日俄克拉荷馬州伊尼德《晨報》。】六月四日午他從航空母艦飛時,率領著六架飛機的分隊,但經過與重松的零式機一場混戰,來「約克城號」附近時,他發現就剩己隻身一人了。

他瞄準三架日機中的長機,在三百碼距離扣動了扳機。敵機中彈六發,打著螺旋火墜落。接著他又閃向左邊,在一百五十碼距離向二架轟炸機嗒嗒嗒痛打了一陣。敵機幾乎在他眼前爆炸,氣浪震撼了他那的野貓式。三架日機匆忙奪路向雲層逃竄,但還沒等它逃脫就被布拉斯菲爾德擊落了。【註:一九四二年六月四日A·I·布拉斯菲爾德的VF—2戰報告,該報告被送VF—3中隊長。布拉斯菲爾德海軍校後來這份報告的複印件給了巴德,稱布拉斯菲爾德報告。】

顯,林的轟炸機是飛臨「約克城號」空的飛機一,因為南雲的戰鬥日誌記載著「飛龍號」領隊飛機的一份電報:「我們正在攻擊敵航空母艦。九時整。」一分鐘後,領隊又發電說:「航空母艦火。九時零一分。」是,這份極其重的報告竟令人吃驚耽誤了五十分鐘時間後才送南雲。【註:日本的敘述,二十二—二十三頁。】

「約克城號」的炮手們現在擔了衛的責任。俯衝轟炸機單機呈曲線逼近,這使炮手們頗難對付。俯衝開始後他們才開始擊。右舷一側的機關炮一齊對準一架尖嘯著俯衝來的轟炸機開火,它至少被截三段,掉進航

(本章未完)

第三十章 如此慘敗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