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決心擊沉一艘敵艦

在「企業號」,斯普魯恩斯參謀們研究了「約克城號」遭襲意味著什麼,並商量了對策。布朗寧的結論很清楚十分正確:攻擊「約克城號」的飛機是從麥克拉斯基的飛行員報告所說的那艘未遭創的日航空母艦飛的。這位情急躁的參謀長主張立即採取報復行動。斯普魯恩斯則不倉促陣,貿行動。一,他的轟炸機尚未飛準備。其次,他在等待著正在接近預定點的偵察機報告敵航空母艦的確切位置。國人沒發現敵人,卻已消耗了足投入一次戰的兵力。【註:「指揮問題研究」,三百零一—三百零二頁。】

斯普魯恩斯此謹慎,定會被山口嗤笑的,但他這次又了一項正確的決定。山口兵力的陣容是:「長良號」為先導,「飛龍號」居於戰艦、巡洋艦驅逐艦所組的防禦圈中。十三時二十分前,「飛龍號」及其護航艦隻一路向北航行。接著,山口派攻擊「約克城號」的二波飛機,後改變航向,朝東北航行。【註:《聯合艦隊》八十八頁。】果國人這時發動進攻,很就根本發現不了這艘日航空母艦,無法搭救「約克城號」。

在「飛龍號」艦橋,山口加來給即將率二波攻擊飛機的友永、橋本森茂海軍尉最後指示:「不再攻擊那艘被林機群擊中火的航空母艦了,攻擊另外幾艘航空母艦。是在那片海域沒發現其它航空母艦,那就再攻擊那艘航空母艦。」山口司令官三位領隊握手。隔年,橋本仍記山口那寬柔軟的手與他相握時的情景。【註:橋本的陳述。】

接著,山口加來飛行甲板,親為參加二波攻擊的人送行。山口與飛行員們一一握手說:「望勇敢戰鬥。」說來怪,揣摩艦長思的橋口的印象居早先久馬的幾乎一點不差:「我不會讓你們犧牲的,你們先,我馬就來。」【註:橋口的陳述。】

他們臨飛前,飛行長的傳令兵亮一塊標明敵艦隊最新位置的黑板。橋本這個位置標在己的航圖。他突,應該問問友永是否瞭解這個情況,但由於忙著飛,一時無暇顧及問他。【註:橋本的陳述。】

據橋口說,參加攻擊的飛行員們知,此行概是有無回的,但他們爬進機艙時卻個個面帶笑容。眼隨友永征的飛機與那早壯觀的攻擊機群相比顯何等寒磣!十架魚雷機分二組,分別由友永橋本率領。由森茂率領隨轟炸機發的六架戰鬥機中,四架原是「飛龍號」的,二架來火燃燒的「加賀號」。【註:日本的敘述,八頁:橋口的陳述。】

友永的轟炸機被打漏的油箱沒有來及修補。他帶了一半油料,不再飛回航空母艦了。但他堅持率機擊,拒絕別人關於他換飛機的建議。他這個人情孤僻,從不向人吐露思感情。橋口對他不僅佩服至,且瞭解頗深。他的印象是,友永感己建議再度襲擊中途島,結果間接造了災難後果,己負責任。橋口對友永飛機的其他人產生了憐憫情。這些人並無內疚感,但卻友永一死。橋口說:「當時『飛龍號』全體艦員,包括飛行員,決效忠皇帝國,因此我們對這一點考慮不。生死置度外的不僅是飛行員,實際是艦所有的人。」他還說:「我們決擊沉一艘敵艦,即使撞它撞沉。」【註:橋口的陳述。】

橋口對友永的動機許估計太浪漫了,因為橋本並無此種印象。他認為,友永的決定是於幾個實際因素:剩「飛龍號」尚戰,現有的飛機數量很少,「哪怕減少一架飛機,會嚴重影響預期的攻擊結果」,據報告說敵人在約一百海外,即使飛機有傷,他飛回來,實際友永就是這樣對橋本說的。當橋本己的飛機讓給友永飛時,友永謝絕說,「敵人離很近,我攻擊後是返航的。」【註:橋本的陳述。】

從山口給幾個領隊飛行員的指示來,攻擊其它航空母艦,他是不再攻擊已經遭襲的那艘航空母艦的,儘管各偵察機的報告紛至沓來,互相矛盾,山口顯已經寶押在己的飛機所報告的情況了,「飛龍號」的轟炸機先前報告說有三艘航空母艦「二十二艘驅逐艦」。山口收這份報告,有足夠的時間向友永的部隊簡單介紹。實,他於十四時通報南雲說:「據我艦載轟炸機報告,在北向南長約十海的一線有三艘敵航空母艦。」【註:日本的敘述,二十五頁】

雖供選擇的攻擊目標是三艘航空母艦,友永的機群卻徑直向「約克城號」發了攻擊。橋本發現友永「正朝敵艦隊原來的位置飛」,知友永沒關於敵艦隊的最新位置的報告。他靠近友永的飛機,情況告訴他,但沒有辦,就罷。在兩次報告中有關敵艦隊的位置相不遠,「方向不錯——」,他們或許還發現目標——【註:橋本的陳述。】

「約克城號」的雷達發現三十三海外的這批日機。該艦立即停止給戰鬥機加油,再次排乾加油系統,二氧化碳氣將它封住,同時派VF—3的六架戰鬥機,迎著敵機飛,進行戰鬥巡邏。艦的十架戰鬥機中,有八架的油箱裡有二十三加侖油料,局部戰綽綽有餘。這八架飛機被派助戰。另外,十六特混艦隊派一些戰鬥機。

野貓式機在飛將近十五海後截住了日機,隨發生的空戰實際是中午那場格鬥的重演。六架零式機中,有三架被數量佔優勢的F4F—4機擊落。【註:「約克城號」報告。】二十二歲的海軍少尉米爾頓·圖托爾四擊落了一架魚雷機。圖托爾是密蘇州聖約瑟夫一位銀行行長的兒子。他「約克城號」才五。經午的戰鬥後,他的野貓式機還沒加油,這次又跳進了座艙,偷偷參戰了。剛飛離飛行甲板,他就撲向一架魚雷機的尾部。他咬住敵機,在離航空母艦一千碼處向敵機猛烈開火。敵機還沒來及投魚雷就被擊落了。當圖托爾機頭向拉時,卻被己方炮火擊中。幸虧他沒有受傷,且落在離護航艦艇很近的方,很快就被「安德森號」驅逐艦救。【註: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九日米爾頓·圖托爾四給巴德的信;一九四二年六月十三日《檀香山廣告報》;一九四二年六月五日「安德森號」艦長致太平洋艦隊司令的信。內容:據海軍規章七百一十二條所的有關六月四日在中途島附近與日艦載機戰的報告。稱「安德森號」報告。】

高炮擊落圖托爾似乎輕易舉,但對付低飛的日機卻困難。重巡洋艦採了波科·史密斯發明的新辦法:主炮對著魚雷機前方海面擊,掀一串串倒掛瀑布。【註:《珊瑚海海戰、中途島海戰及潛艇戰》,一百三十五頁。】由於野貓式機的攔截這些倒掛瀑布的阻擋,進入目標空域的魚雷機有五架。十四時三十二分,友永電令眾機:「進入準備攻擊的編隊位置。」兩分鐘後他令,「全體攻擊!」【註:日本的敘述,二十六頁。】攻擊飛機當即分兩組,友永居右,橋本居左。【註:橋本的陳述。】

一架身份不明的日機(許是「飛龍號」的,或者是在附近活動的一架偵察機)電告機動部隊:「我方攻擊部隊正在攻擊敵航空母艦。敵航空母艦共三艘。」發報時間與友永攻擊令的時間相同。【註:日本的敘述,二十六頁。】

在距「約克城號」約五百米處,橋本、從十五米高處,與敵艦正橫位置投魚雷。他從敵航空母艦艦首方相當於飛行甲板的高度飛過。他發現敵艦沒有中彈跡象,沒有火。但當他迅速飛離時卻水柱高高昇,接著便是濃煙滾滾。【註:橋本的陳述。】

「約克城號」航速慢,僅有十九節,但它仍避讓了兩枚魚雷。是它的害部位中了兩枚魚雷。十四時四十三分,一枚魚雷擊中左舷近中部,幾乎在同時,二枚魚雷中的,彈著點比一枚魚雷的略靠前。左舷燃油艙被炸壞,三個鍋爐艙前發電機房進水,造停電。操縱台一處發生故障,備發電機的電送不來。艦舵現故障,致使航空母艦在那午二次無法動彈,向左舷傾斜了十七度。【註:「約克城號」報告;「約克城號」艦長致海軍戰部長的信。內容:戰損失報告。稱「約克城號」損失報告。】

「約克城號」繼續傾斜。在中一枚魚雷後約十分鐘時間,它的傾斜已達二十六度,在艦站立問題。左舷飛行甲板的邊緣幾乎已接觸海面,幸虧當時海面風平浪靜。奧爾德裡奇德拉尼兩人認為,傾斜已無法修正。由於停電,照明艦內通話全部癱瘓,艦各部位間的聯繫幾乎完全中斷。被炸壞的燃油艙淌的油向傾斜的航空母艦各個部位蔓延,形一層薄薄的、十分危險的油膜,點點火星就釀席捲全艦的火。艦剩六架飛機。總言,為一艘航空母艦,「約克城號」已是徹底報銷了。艦的人員是剩的唯一財富。【註:「約克城號」損失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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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我們只剩「飛龍號」了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