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幹嗎不睡個好覺?

在中途島,一名年輕的陸戰隊員正拚命拽著那個因過於疲勞倒頭酣睡的軍士的床墊。他喊:「嗨,軍士,你醒醒,醒醒啊!媽的,我們又遭攻擊啦!」

「在哪?在哪?怎麼回?」那軍士嘟噥著。

「一艘潛艇,」那陸戰隊員答。

聽了這話,軍士厭惡「噢,哼!」了一聲,又倒頭睡了。【註:福特的敘述。】

其實,一時三十分,在中途島軍與日潛艇「伊一一六八」的短暫火中,雙方沒有損失。【註:一九六四年十一月三十日普蘭奇採訪田邊彌八時,田邊的書面談話,稱田邊的談話;拉姆齊的報告。】

但是,一個不視的危險正向中途島襲來。栗田的「熊野號」、「鈴谷號」、「三隈號」「最號」這四艘重巡洋艦,及護航的「朝潮號」「荒潮號」驅逐艦正向該島逼近。每艘巡洋艦有十門八英吋口徑的炮。這些炮使島的防禦工各項設施遭受巨損失,近籐這幾艘艦隻從進攻部隊中抽調來,執行山本的夜戰命令。栗田接命令時,位於目標西四百海處。這其實已說明,他在日前肯定不了中途島。但他盡力為。二十三時,他的巡洋艦已將驅逐艦遠遠拋在後面,因為這些巡洋艦是日本海軍中速度最快的艦艇。【註:《中途島海戰》,二百一十九—二百二十頁。】

日本人的厄運並沒有此為止。山本認為栗田無法期達,就在零時二十分撤銷了這項戰計劃。他的命令顯是達給栗田(七巡洋艦戰隊司令官)的,但不知怎麼卻發給了機動部隊「利根號」的阿部(八巡洋艦戰隊司令官)。【註:日本的敘述,三十七頁。】栗田在規定時間內收這份電報,那日本人就免遭又一次慘敗,國人的勝利相應會些。

各巡洋艦的官兵曾盼著「冒死進攻該島」,弦繃緊緊的。這有的人感輕鬆了一點,但有些軍官對於勞師遠征,現在又棄不戰表示遺憾。【註:阪本材料二部分。】

栗田收命令時,離中途島已不九十海了。在該水域活動的潛艇「坦博爾號」於二時十五分「隱約發現艦首方向遠處海面有四艘型艦隻。」色漆黑,「坦博爾號」艦長約翰·W·墨菲海軍少校無法判明這些模模糊糊的黑影是敵艦還是己艦。但他繼續監視這些黑影。二時三十八分剛過,他就給珍珠港的英格利希海軍將發報說,發現艘來歷不明的軍艦,並報告了它們的航向、位置航速。根據當時太平洋艦隊的編制,潛艇艇長不屬特混艦隊司令領導,他直接向潛艇部隊司令報告情況,後由潛艇部隊司令向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報告,由後者綜合處理。等墨菲的報告兜完這個圈子,正破曉,他已判明這些是日艦了。他還發現一艘敵驅逐艦正直衝他駛來,為慎重見,他就急速潛了。【註:一九四二年六月(艦「坦博爾號」)三次戰鬥巡邏的戰日記。】

與此同時,栗田終於收了山本取消這次戰的命令,巡洋艦戰隊剛改變航向,「熊野號」就發現「坦博爾號」,於是栗田急忙令向左急轉四十五度。【註:阪本材料二部分。】紅色「緊急警報」信號從「熊野號」傳遞「鈴谷號」,繼又傳「三隈號」。這樣的轉向動十分複雜,栗田的重巡洋艦在夜間還從未過這樣的轉向。當微弱的燈光信號傳最後面的「最號」時,「熊野號」已現在它的面前。

「左滿舵!全速倒車!」「最號」領航主任山內正紀海軍中佐尖聲達命令,但為時已晚。「熊野號」一頭撞在「最號」左舷艦橋稍向艦尾的部位,從艦長室前的艦首撞歪向了左舷。「最號」遭此一撞,速度降,駕駛受嚴重影響。【註:由千早提供的山內正紀的答覆,未註明具體日期。稱山內正紀的答覆;USSBS文件四十六號:審訊六艦隊通信參謀關野海軍中佐。】「熊野號」的損壞相對較輕,速度沒受的影響,是左舷一隻主燃油艙被撞漏。量的漏油在海面留一油漬。飛越該海域的任何機清楚見這艘巡洋艦的航跡。【註:「中途島海戰分析」,一百五十四頁。】

「最號」的損管軍官猿渡正海軍少佐趕艦的前部,發現前部損管隊員們呆若木雞、不知所措。他們被這一突其來的打擊嚇壞了。猿渡指揮他們修補漏洞,並撞壞的燃油艙隔壁的艙搶修。他還令包括深水炸彈在內的所有易爆易燃物品全部拋進海裡。儘管艦長曾爾章強烈反對,猿渡還是魚雷發了。在此後的兩裡,這些防範措施了很的。損管人員完任務後,該艦又開足了馬力,但它勉強十二節的航速向西航行。【註:由千早提供的猿渡正的答覆,未註明具體日期。稱猿渡的答覆。】

旗艦「熊野號」的栗田聽發生撞艦故後,立即回身救援。他發現曾爾章仍在設法使「最號」恢復航行,就留「三隈號」、「朝潮號」「荒潮號」保護傷艦,己率領「熊野號」「鈴谷號」向西,與山本會合。【註:《中途島海戰》,二百二十一頁。】。「坦博爾號」給英格利希的關於「發現艘軍艦」的報告使國人一陣忙碌,因為珍珠港的司令部知,所發現的這批軍艦並非己艦。墨菲的情報似乎說明日本人還準備攻佔中途島。因此,所有潛艇受命向中途島靠攏,攻擊敵運兵艦隻及其支援部隊。【註:尼米茲的報告,一九四二年六月二十八日。】

及至午夜,斯普魯恩斯一直在朝北航行,並計劃再向北航行一個時左右,後折向西。這樣,在亮後他將處於既保衛中途島,又再度襲擊日機動部隊的位置。他還沒有排除「飛龍號」的握,況且情報部門曾說日本人有五艘航空母艦。【註:一九六五年五月二十五日巴德對海軍將雷蒙德·A·斯普魯恩斯的採訪,稱巴德對斯普魯恩斯的採訪。】接著,由於雷達報告發現敵情,斯普魯恩斯決定改按原航向前進,並派「艾利特號」查明情況。結果發現是一場虛驚。他向東航行了約十八分鐘,後向南行駛了約一個時,直將近二點,他才又掉頭向西。【註:「中途島海戰分析」,一百五十六—一百五十七頁。】

拂曉時分,他收來「坦博爾號」的一份報告。他對此一定特別感興趣,因為他兒子愛德華·D·斯普魯恩斯是該潛艇的一名海軍尉。斯普魯恩斯十六特混艦隊的航速增至二十五節左右,急速向南,駛抵中途島正北不遠處。【註:「企業號」航海日誌,一九四二年六月五日;《中途島海戰的高潮》,一百八十五頁:對斯普魯恩斯的採訪,一九六四年九月五日。】他不相信「敵人在損失四艘航空母艦及全部艦載機後,還有進攻意識——」。但他不忽視這種,尤其是因為在這一海域還有五艘日本航空母艦。【註:斯普魯恩斯的報告,一九四二年六月十六日。】

四時十五分,中途島守軍收墨菲的報告:「敵股兵力位於北緯二十八度二十三分,西經一百七十九度九分。」十五分鐘內有十二架B—17機飛尋殲日艦,是這些陸基機的飛行員沒找敵人,但是在六時三十分,一架巡邏機報告說:「發現戰艦兩艘,方位二六四,距離一二五,航向二六八,航速十五。」兩分鐘後,它又補充報告說,「兩艦均已受損,後拖油漬。」【註:NAS日記;接觸報告。】

七時整,MAG—22VMSB—241中隊還升空戰的飛機全部派,攻擊那兩艘「戰艦」。當這兩艘艦隻是「最號」「三隈號」。這批飛機的組是,馬歇爾·A·泰勒尉率領的六架無畏式理查德·E·弗萊明尉率領的六架復仇者式。約飛行了四十五分鐘後,飛行員們發現了海面有片油漬,於是就順藤摸瓜。泰勒率領的SBD機從約一萬英尺處向「最號」俯衝,曲折飛行避開巡洋艦密集的高炮火力。但雙方沒有建樹。海軍陸戰隊沒有命中,有幾顆差點兒命中,日本人沒傷著機。【註:VMSB—241報告。】

弗萊明的復仇者式比泰勒的飛機晚幾分鐘。在庫雷島西約二十海處,利昂·M·威廉森尉發現水面有一艘軍艦,便告訴弗萊明注意。於是該機群飛離航向,前偵察,發現那是艘潛艇。潛艇見他們接近,就緊急潛。所他們又恢復了原航向。約八時四十分,弗萊明率領眾機,冒著猛烈的高炮火力,從四千英尺高處滑。威廉森的飛機咆哮著沿陽光方向衝,他見弗萊明的飛機在俯衝過程中發動機一直在冒煙。接著,當弗萊明向拉時,他的飛機了火。【註:一九四二年六月七日威廉森林布勞姆兩人的報告。】他那著火的飛機摔在「三隈號」的尾炮塔。這許是巧合,許是故意安排的。據淵田說,飛機燃燒所產生的烈焰被吸進了右舷的輪機艙通風裡,引輪機艙汽油氣爆炸,那裡的人炸死了。【註:這是中途島海戰中眾說紛紜的件一。根據六月八日凱姆斯的報告,「理查德·B·弗

(本章未完)

第三十五章 我將向天皇請罪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