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報戰競賽 二‧五 玩偶的秘密

奇怪的信件

太平洋戰爭開始後的二年,一九四二年一月,華盛頓的聯邦調查局總部收了特裡尼達島(西印度群島的英屬殖民)的英國當局轉來的一封信。由於懷疑是封密碼信件,就拍了照片。

果,信中寫的是撒網捕魚、氣球、玩偶醫院、修理手足脫落了的玩偶等。

聯邦調查局調查了信寫的發信人波特蘭市(國西海岸俄勒岡州)的吉爾伯特夫人。據說雖對搜集玩偶有興趣,但並沒有手足脫落的玩偶,沒有托人修理過。至於魚網氣球玩偶,根本就沒有過。另外,收信人寫的是阿根廷的莫利娜裡夫人,但據吉爾伯特夫人說,在南國沒有任何熟人。夫人所談的情況沒有什麼疑點,街坊對的反映很,因此,聯邦調查局就沒有再往調查,決定暫時視察一。

過了五個月,一九四二年六月,俄亥俄州斯普林費爾德城的威爾遜夫人收了一封航空信。信貼了一張「查無此人,退回原處」的便條——收信人是阿根廷的莫利娜夫人。

威爾遜夫人吃了一驚。什麼莫利娜夫人,連聽沒聽過,更不曾記給寫過信。但是,信卻一字不差寫著己的姓名址。

「啊,竟有這樣的怪!」

言語嘟噥著,因為發信入寫的是己的姓名,於某種奇,就信打開讀了來。信是打字機打的,內容是這樣的:

親愛的朋友:

一個月前,你曾詢問過關於我搜集玩偶的,我在藝術俱樂部了一次關於我收藏的玩偶立像的講演。新的收穫是三個愛的愛爾蘭玩偶。其中有一個背著魚網,另一個是背著柴草的老嫗,三個是娃娃。

我在替母親編造收入表前,由於商業的原因,母親那兒了,為此正在學習打字。

三月一日

威爾遜夫人越發感奇怪了。在藝術俱樂部玩偶的講演,倒是實,是母親那兒啦,學習打字啦,是沒影兒的。威爾遜夫人感莫名其妙,便這封信聯邦調查局了。

一個月後,華盛頓州斯波坎的布朗夫人裡收了一封信,是因為址不詳從阿根廷退回來的。信說:

(前略)我正讓孫女修理玩偶。——有一位重業團體的太太,一個穿法蘭絨草綠色裙子的德國制舊素陶器玩偶送人了。我不應這件有什麼牽連。個月,我這個玩偶弄壞了。我打算在西雅圖找一個人它修。估計在二月的一周前,修。

一九四二年一月二十七日

布朗夫人沒有孫女,且做夢沒有過什麼德國素陶器玩偶。

裡有點發慌,立即報告了聯邦調查局。

因收從阿根廷退回來的怪信困惑不解的人,還有幾個。

同年八月,梅森夫人遇了麻煩。信說:「侄女伊麗沙白很一套中國玩偶,在唐人街買了七個穿中國服裝的玩偶。為了聖誕節,買了五個英國玩偶。兩個沒有盒子,三個帶盒子。另外,侄女凱瑟琳對暹邏玩偶薩拉托加皮包,深表感謝。」

十月份,吉爾伯特夫人再一次收了退回來的信。信說:「暹邏舞女玩偶的腹部損壞,現已修。這個暹邏玩偶有個伴侶,有法國玩偶。」

女間諜的末日

國聯邦調查局注意這四位婦女是玩偶搜集。雖們從各個商店購買了玩偶,但是發現紐約一玩偶商店們四個人有易關係。

另一方面,對聯邦調查局破譯密碼的老手來說,這類玩偶商的信件「密碼」(隱語)毫不費力就破譯來。

例,表面來是無非議的一般的信件:「香蕉牌四千支,羅司柴爾德牌五千支,王冠牌八千支,開各種雪茄,請急速寄來。」

實際卻是:「戰列艦四艘,巡洋艦五艘,驅逐艦八艘,現已急速港。」

識破這一類間諜通信,對他們來說,不費吹灰力。於是,聯邦調查局的老手們玩偶商的隱語通信了整理。

威爾遜夫人的名義發的信:

背著魚網的玩偶是航空母艦;

背著柴草的玩偶是型戰列艦;

兒童玩偶是型艦艇。

布朗夫人的名義發的信:

弄壞了的玩偶是在珍珠港受傷的戰列艦,估計在二月份一周前修理完畢(寫此信時,戰列艦「馬理蘭號」正在西雅圖)。

梅森夫人的姓名發的信:

所謂七個中國玩偶,是指七艘戰列艦已開進舊金山港(這裡有一條叫「唐人街」的著名中國人街)進行修理。

五個英國玩偶是指別的軍艦,兩艘停泊中,三艘開進船塢。

薩拉托加皮包是指航空母艦「薩拉托加號」。

吉爾伯特夫人的二封信:

腹部損壞的暹羅玩偶,是艦體中部中了魚雷的航空母艦;

其伴侶是改裝航空母艦的軍艦;

法國玩偶是修理完畢的型軍艦。

中了魚雷的航空母艦「薩拉托加號」戰列艦『內華達號「在此信發時,正在西雅圖附近佈雷默頓海軍工廠修理。

紐約這個玩偶商是一個德國後裔的國人。曾經在舊金山做生意,給軍艦商船供應蔬菜。從那時,就積極協助我海軍駐西海岸工人員搜集情報,甚至聲稱「除了我的身體外一切奉獻」。常常在己裡招待國海軍的年輕軍官,一就餐,同時搜集有關國艦隊訓練情況等重情報。

三十年代遷居紐約,開設一個玩偶商店。

我駐華盛頓海軍武官處在戰爭即將爆發時,暗中求提供開戰後的國艦隊動態等情報。但是竟沒有料「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原來,阿根廷的莫利娜夫人的址是一千四百一十四號,不是玩偶商所寫的二千五百六十三號。

因此,煞費苦寫的信沒寄,退被冒姓名的太太們那裡,終於露了馬腳。更令人吃驚的是,據說國聯邦調查局為了掌握「確鑿證明」,暗中普查了國當時使的八百萬部打字機,甚至查明了玩偶商使的那部打字機是哪個旅館、哪個房間的。

這個女人受了審判。

「本應判處死刑,因係戰時,恐過於刺激國民,故從輕處理。」

被判處十年徒刑,並罰款一萬元。

女間諜的悲劇,就這樣閉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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