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珍珠港事件前夕的情報戰 二‧二 十二月初的最後一幕

十二月初的最後一幕

「魔術」宣告態日益緊迫。

十二月一日東京致駐使的電報中指示:「果需銷毀密碼,請與海軍武官處取聯繫,使武官處專門備的化學劑。」

原來,駐華盛頓海軍武官處為防備萬一,早在一九四一年夏,就從東京秘密運來銷毀密碼機(包括使館的在內)軍機密保險櫃的器材。這套器材是東京目黑海軍技術研究所研製的,由耐火坩堝、熔解金屬片的鋁熱劑粉點火的導火索構。使方法是:需處理的機器拆開,特別需保密的部分放入堝內,後點燃鋁熱劑粉,這樣,就熔化。

此外,這的東京電報還命令駐倫敦、香港,新加坡、馬尼拉各使領館毀掉密碼機。二,二日,在致野村使的電報中命令「毀掉密碼機,密碼本及密碼縮語」,並指示毀完後HARUNA為隱語,向東京報告。且,五日的電報中又訓令,讓使館的特別工人員在兩三內乘飛機離開華盛頓。當,野村發了(HARUNA)電報,報告已將所指定的密碼及有關物件處理完畢。

這些電報全部被方的「魔術」破譯了。

十二月六日午(華盛頓時間),日本使館譯完東鄉外相給野村使的《致國政府備忘錄電文》(所謂「預示電報」),即:

一、政府對方十一月二十六日的提案進行了慎重的討論,結果,決定向國提備忘錄(英文)。

二、由於該備忘錄文字較長,估計明才全部抄收完,鑒於目前形勢極其微妙,望對述項暫時嚴加保密。

三、向方提該備忘錄的時間,將另行電告,望先做文件的整理及其他一切準備工,便收電報後按照訓令隨時遞方。

方通過「魔術」於六日破譯了這份電報。

另電發的《致國政府備忘錄》是分十四部分拍發的,當內(華盛頓時間六日午六時三十分十時二十分)由外務省發了前十三部分。

方早已在等待這份電報。

華盛頓州班布奇島的海軍無線電偵收站,十二月六日午七時十五分至二十分(華盛頓時間)偵收「預示電報」;十二月二十六日午八時三分至午十一時五十二分(華盛頓時間)又偵收《致國政府備忘錄》前十三部分,並電傳打字機將這些密碼電報舊原樣傳給了華盛頓的海軍部。「預示電報」由陸軍通信處脫密並翻譯英文,其它由海軍通信處脫密(因為原件是英文不必翻譯)。前者在六日午二時報告了陸軍部,後者在當午八時二十分報告了陸軍部海軍部,九時三十分又分別報告了總統。

另外,二,即七日午四時三十七分(華盛頓時間)班布奇島偵收「日本最後通牒」的最後部分——十四部分。述的脫密電文在當九時半前就報告了海軍部,十時前報告了總統。

「——因此,帝國政府在此遺憾通知合眾國政府,鑒於合眾國政府的態度,帝國政府不不認為今後即使繼續談判不達協議。」

接著,在七日午五時三十分(華盛頓時間七日凌晨三時三十分)外務省發了東鄉外相致野村使的訓令電中指示說:「望貴使在當時間七日午一時將這份《備忘錄》親給方(盡量給國務卿)。」方七日凌晨四時三十七分偵收這份電報同日十時三十分將脫密後的譯文報告了海軍部,隨後報告了國務卿總統等人。

原來,規定在「午一時」向方遞日本的「最後通牒」,其意圖在於:這樣一來構國際法所承認的合法進攻。這是皇的旨意,政府統帥部考慮名正言順宣戰。

本來,在十二月四日的聯席會議,根據軍令部次長伊藤的求,已將遞最後通牒的時間定為華盛頓時間七日午零時三十分(夏威夷時間為當午七時)。但是,後來軍令部從戰考慮,發現有必將遞時間推遲三十分鐘。於是,在六日的聯席會議,批准推遲華盛頓時間午一時。因為開始攻擊珍珠港的預定時間是夏威夷時間七日午八時(華盛頓時間為七日午一時三十分),午一時通知,算來比預定攻擊時間早三十分鐘。

我國選定對國太平洋艦隊進行先發制人的攻擊為開戰的時間。

為使攻擊名正言順,攻擊時機必須選在最後通牒通知國後。但是,收通知的國定會立即全力採取防禦措施,這樣,儘管打算奇襲,實際仍變強攻。且,從發通牒攻擊間的時間越長,對方的應戰準備就越加充分,強攻的效果就越。因此,即使奇襲變強攻,為了盡量擴攻擊效果,有必盡量縮短通告攻擊間的時間。

,與這種意擔相反,攻擊實際了不宣戰的突襲擊。這不僅使國政府了一個統一全國輿論、激發國民戰鬥意志所需的「偷襲」這樣一個意外的收穫,且在我國外史還留了一污點。

這是為什麼呢?

最後通牒是後通告嗎?

這不是「由於密碼翻譯等技術問題造的遲誤」,顯是因為華盛頓日本使館在工無法挽救的怠慢過失。

所述,六日午使館抄收的「預示電報」特別指示:「向方提另電《致國政府備忘錄》的時間將另行電告。望先文件的整理及其他一切準備工便收電報後按照訓令隨時遞方。」但是,不知什麼原因,使館競東京這種周的囑咐置諸腦後,在平與戰爭的緊關頭,犯一個令人難置信的嚴重違反訓令的錯誤——方當時正等著這份「另電」。

十二月六日(星期六)傍晚,使館工人員了班,館裡剩一個值班員。《致國政府備忘錄》的前十三部分在六日午十一時前就翻譯完了,但沒有謄清就放了。

華盛頓十二月七日的早晨,氣晴朗,雖很冷,卻像往常星期一樣寧靜。午九時左右,筆者使館班(當時,陸海軍兩武官處在使館辦公樓的二樓),正辦公樓門口的台階時,雖已經九點了,但台階堆積山的報紙(使館陸海軍武官處的)旁邊放著的幾個牛奶瓶卻無人問津。辦公樓門口的信箱塞滿了送來的電報,連蓋子蓋不。

使館面對馬薩諸塞路,從街望,館內一覽無餘。使館這種樣子很不體面,有損於使館的外觀。況且,兩國關係正處在緊張時期,更做精神準備才是。特別是電報,一送來就處理,這是使館值班員最重的任務一,根本不應放在信箱內。

七日早晨,在信箱裡就有《致國政府備忘錄》的十四部分「規定午一時通告」的訓令。

我對這種情況毫無所知,便問答說:「門口這種狼狽相兒,難是欺騙敵人的深謀遠慮的計策嗎?不,不是。——使館的傢伙們太吊兒郎當了。」

我嘟噥著,報紙牛奶瓶拿進辦公室,並分送電報,但這時仍沒有人來班。

過了一會兒,譯電員班來了,開始翻譯電報。秘書們來了。

這樣,十四部分在午零點半前才譯完,但由於前一的拖拉,當時連前十三部分的複製還未搞完。

在這中間,訓令「午一時通告」的電報在午十一時譯完了。野村使立即按訓令與國務卿赫爾約定午一時會見。但野村發現在約定時間前無論何複製不完,於是在午零點半不不請求會見再推遲一點四十五分。

野村來棲兩位使正在使館的門口等候,一拿打的《備忘錄》,便驅車全速駛向國務院。達國務院時,已是二時五分了。恰這時羅斯福給赫爾打來電話。總統急忙說:「有份報告說日軍攻擊了珍珠港——」

素有「慎重居士」稱的赫爾問:「報告經過核實了嗎?」總統答:「未核實。」

赫爾向總統表示,他相信這份報告是真的,接著他又一會兒會見日本使,便建議總統找人報告核實一。

赫爾的辦公室內還有國務院法律顧問哈克沃斯遠東司長巴蘭坦。

赫爾對他們說:「總統那兒收了一份報告,說是日軍攻擊了珍珠港,不過還未經核實。日本使馬來求見,我知他們來幹什麼。他們是來拒絕十一月二十六日國政府《備忘錄》的,或許是遞宣戰通牒的。我真不見他們。」

赫爾雖這麼說,轉念一,總統收的報告還未經核實,許有百分一誤報的,於是仍決定會見兩位使。

一直等候在會客室的野村、來棲兩位使在午二點二十分走進了赫爾的辦公室,比東京訓令所規定的時間晚了一時二十分。赫爾冷淡接待他們,沒有請他們就座。

野村使苦苦辯解說:「政府指示午一點遞這份文件,但由於譯電超過了預料的時間,所晚了。」說完,就日本政府的「最後通牒」給了赫爾。

赫爾詢問「

(本章未完)

二‧一 失敗的對美外交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