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早歸 ——我所認識的李顯斌

前一陣子海內外最熱門,最為關的新聞,就是反共義士李顯斌於返回陸山東老探視病危的老母後,被中共扣押的情。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熱門的新聞已經冷卻來,人們由對他關,逐漸轉變為淡忘了。

但是對我來說,我現在對這件情的關,卻更甚於那時。因為我李顯斌曾是同,且甚篤,他那時是被扣押,現在則被判刑十五年,已經確定。雖聽說他還訴,但根據種種跡象顯示,希望是微乎其微。我他現在的年齡,十五年後,已是七十的人了,我真擔有生年是否還有機會再見這位友。

我李顯斌是於民國六十一、六十二年在空軍總部國際情報組同的,且辦公桌毗鄰坐,他除了公的往來外,在兩年的時間裡,對他有相當程度的認識。李顯斌於民國五十四年駕伊留申二十八型轟炸機來歸時,全國軍民對他,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真正對他有認識的人,我並不,因此我願在這裡就我所認識的李顯斌,對國人做一個介紹報導,並藉此略微表達一點我個人的法意見。

在介紹他前,首先我說的,是他在被中共扣押後,一件最嚴重,最對他不利的一項傳說,是說通信員廉保生是被他殺死的。中共對他判刑,聽說有關叛逃,不知是否牽連廉保生死亡的情,但不論有與沒有,我仍在此說我的法,就是根據我所知的情形,李顯斌是不沒必殺死廉保生的。

伊留申二十八型機分為前後兩個座艙,駕駛員領航員在前艙,通信員在後艙,前後艙並不相通,就是說在空中飛行時,駕駛員通信員並不見面,這是李顯斌不殺死廉保生的一個理由。

二、根據當年在桃園基接待及處理伊留申二十八型機投奔由的勤工人員透露,飛機落後,當他們接近該機時,李顯斌即高喊「不走近,後面有機槍!」他們即不敢走近。等了許久,見沒有動靜,他們慢慢走近,才發現後艙裡的廉保生已經死亡。不論廉保生是碰撞死亡或殺,但證明絕不是李顯斌殺死的。

至於最後又有一種說法,是李顯斌於落後從面走過,開槍打死廉保生,我認為這更不。因為李顯斌怎敢此冒險,從面走,廉保生在艙內靜制動,佔有優勢,他為何不先發制人,打死李顯斌?

李才旺李顯斌同在前艙,廉保生在後艙,對李顯斌威脅最的,是李才旺不是廉保生,李顯斌為何不殺李才旺殺廉保生?這是很明白的理。

我一次見李顯斌,是民國五十四年他剛台灣後,空軍各單位拜會參觀,我當時服務的部隊,不過那次我是見他,不是認識。真正認識他,則是民國六十年我調空軍總部,他同的時候。

李顯斌在陸的軍階是尉,一台灣,即被政府給予中華民國空軍少校官階,並很快於三年後就晉升為中校。民國六十年底,我原任少校分隊長,由於年資已滿,級調我空軍總部國際情報組擔任中校編階的國際情報參謀官。我於十二月三十一日報,並於同日晉升為中校。辦公桌李顯斌毗鄰,他在我的右手邊。我他雖同是中校,但他資深,我資淺。

當時陸的軍人,文化水準一般低,李顯斌不例外。那時他台灣雖已六年了,但還是沒法趕我們相同的程度。不過他非常虛,己知己的缺點,無論在公文寫,其他各方面,他會向組裡的同請教。我坐在他的旁邊(他的位子在邊,另一邊無人),因此很,當他遇困難時,最先是我幫助或給他意見。因此,我他兩人便逐漸有了很的。

國際情報組在業務,必定會外文、外語有關,組裡外文書報雜誌。李顯斌因不諳英文,或其他任何外文,所給他所承辦的案件,是外文無關的。國際情報組的一項主業務,是各國駐華武官聯絡,當時中華民國有外關係的國還,與武官們往、聚會的機會,對他了解,在一時,非常愉快融洽。

當時國防部曾安排李顯斌、李才旺另三位反共義士劉承司、邵希彥、高佑宗台夜間部旁聽。聽說他們五人中有人很功,課情形很,甚至後來還拿了某種程度的證書,但李顯斌了一段時間的課後,表示他跟不,且沒興趣,就沒再了。

李顯斌為人很隨,人緣很,很客,幾乎每個週末會請三、五個同他。他住在仁愛路三段空軍總部附近的一個巷子裡,是一幢四層樓公寓的樓一層,約有四十坪,是他獎金的一部分買的。我知他的一層,就是二樓,住的是名伶王復蓉。

那時軍公教人員的待遇仍很低,因此我們他比來,他是富翁。住的方面,我們有的住眷村,有的租房子,最不過的兩房一廳,還沒人住像他那種鋪了毯的豪華公寓。他請我們他吃飯、聊,興趣來時,還來幾瓶啤酒,喝一番。

李顯斌現在的太太潘列華我不認識,但那時的李太太張雲則我很熟。人非常客氣,己燒飯、做菜,還替我們倒茶加水。他們夫妻間表現非常恩愛。

那時他們已有兩個兒子,在兒子身分證「生別」欄裡,分別是「三男」「四男」。因為李顯斌在陸已有兩個兒子,他張雲所生的兒子算三男四男,顯示那時他對光復陸,「全」團圓,非常有信抱有希望。

李顯斌的經常受騷擾,幾乎每有幾個「打秋風」的人按門鈴,尤其「山東老鄉」(冒充的占數)身分求幫助的最,不是太太病了就是孩子住院。李顯斌是在門口應付一陣後,少給一點錢,打發他們走,他說遇這種人,不不給點錢,又不給太乾脆,否則來的次數會越來越。

休閒娛樂的項目中,李顯斌最喜的,是象棋,且勝極強。在我未我國際情報組前,他在組裡像是沒有敵手,我了後,談話中知我會象棋,有一次就利夜班時,拉著我溜單身軍官宿舍一個同的房間裡較量,那位同在旁觀戰。我還記李顯斌善中砲盤頭馬進中兵,一開局就是一輪猛攻強打,非常犀利,不過三板斧後,便後繼乏力,且缺少變化,因此那晚他一連輸給我幾盤。但他越輸越拉著我,後來不但每中午休息時間跟我,甚至班時公辦完後,拉我「中山室」一兩盤。後來我「法」輸幾盤給他,但還不夠,我再輸幾盤,直勝負比拉約「六四」時,才略微減少了他硬拉我棋的次數。

李顯斌那時玩股票,他原來對此一竅不通,他有一位朋友是股中高手,教了他一點門,他就跟著玩玩,但輸贏不。後來台灣股票狂熱,他是否由玩改為玩,那我就不知了。

李顯斌由少校很快就晉升為中校,但在中校階級卻停留了很久,最主的,就是他的學歷問題。他的陸航空學校的學歷本已無法中華民國的空軍官校相比,更因沒有受過「指(揮)參(謀)教育」,所沒法占校編階的職務。後來我升了校,他對我更加羨慕,尤其我是比他後升中校的。

李顯斌後來還是晉升校,並被調至另一組,任副組長職務。至於他擔任通航隊副聯隊長,則是我來後的了。

我來前,還李顯斌見過一次面,並略談話,但來後,就未再聯絡。

幾年來,曾先後三次在此間中文報紙有關李顯斌的新聞。一次是他張雲離婚,我非常惋惜,因我張雲很熟。二次是他張雲打官司,結果他敗訴的消息,我對這因不知內情,所沒什麼說的。三次是他為獎金的,向立法院陳情,因引輿論譁,結果他遭記過處分的消息。

李顯斌持合法證件入陸,遭扣押、判刑,說是中共合法證件誘捕他的。在中共訴李顯斌時,曾聽說審判時李才旺(現在國)願庭證的消息,但後來李才旺是否曾庭證,則未見有任何消息報導。

據悉李顯斌於投奔由時,在飛前偷偷先將李才旺衛手槍的撞針毀壞,在飛行中,並將李才旺的座椅旋轉至卡住了他的身體,使他動彈不。此制伏了李才旺。李顯斌在我聊時,曾向我透露,年來李才旺仍一直對他懷恨在,並說李才旺實在不應該懷恨他,因他當時殺李才旺,易反掌。未殺他,完全是基於他們原來同間的友情。

果審判李顯斌時,李才旺曾經庭證,很顯,由於李才旺仍在懷恨李顯斌,因此必定是對李顯斌不利。現聽說李顯斌訴,所我認為,政府方面若的話,應找當年桃園基最先接近那架伊留申二十八型機的勤人員,於覆審時前往陸證,中共方面應接受他們,示公平,因為他們是最先目擊整個情況廉保生死亡的人。

(本章未完)

寂寞的勇者 ——黑貓中隊第一任中隊長盧錫良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