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有趣的往事 ——八架米格機和兩個王學成

民國八十二年底我回台灣時,曾許位昔日的空軍袍澤、老同學們相聚。我的同期同學中,有一人名叫王學。讀者這個名字,會有似曾相識感吧?不錯,因為在民國七十三年時,有一位駕米格十七型機投奔由的反共義士,名字叫王學。

當王學義士歸來時,我這位在遠東航空公司任機長,與王義士同姓、同名、同鄉,同是飛行員的同學,一夜間為新聞人物。

這次我們相聚時,由於是年的老同學重逢,談話昔日往為主。又因有這位王學同學在場,使我們聯了王學義士,於是許有趣的話題,就他們為主軸展開。

首先被談的,是王學義士歸後不久,我們桃園空軍基的試飛官在桃園空試飛那架米格十七型戰鬥機時,被附近的居民認了是架米格機,誤為又有中共飛機來投誠的情。並因這件情,進了早在民國四十七年發生的八架米格機投誠的趣。

八架米格機投誠誤傳的因,是因八二三炮戰期間,國對台的軍援,甚為積極,空軍的活動更為頻繁,有一次有八架F四D幽靈式戰鬥機由沖繩島飛桃園來落,由於那尚是幽靈式戰機一次台灣,桃園基的勤人員還不認識那種飛機,於是你問我,我問你,相互探詢那是什麼飛機。其中有人隨口說不知是不是米格機,於是誤會就此傳開,且訛傳訛,八架米格機設誠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台北,並迅即傳遍了全台灣,報紙號外,電台廣播(那時還沒有電視),民眾放鞭炮,一時全國軍民士氣高昂,達於沸點。

我有一位同,當時正在台北休假,據他後說當時的情形,消息傳時,他正穿著軍服女朋友生在三輪車。抵達時,三輪車司機見他是空軍,堅持不收他的車費,並說了許「你們空軍太偉了」、「你們辛苦了」、「這位姐真有眼光」類的話。

後來證實這是誤傳後,空軍有關當局這件對民士氣的激勵這麼,果一子否認,恐怕民眾會由極度興奮突變為極度失望產生不良影響,同時對己太覺難堪,於是將其淡化,不再繼續報導,聽其,不了了的方式處理。

但因為這個緣故,使民眾更加這件情信為真,為是因保密的原因不再對外報導。

當時有的傳說是八架米格機落後,立刻由八位空軍飛行員飛機飛沖繩島,米格機飛行員則專機接往華府。又有說八架米格機是連夜拆卸解體,裝箱運回國等等。

這些在我們內行人聽了,當是覺非常笑的。因為任何飛行員,無論經驗技術再,不立即對一個從未飛過的新機種說飛就飛,何況一子那裡找八個飛米格機的飛行員來。另外八架飛機連夜拆卸解體,除非是徹底破壞,拆卸後不再裝回,否則怎有這麼的工效率,何況是一種新飛機。

但是一般的民眾,當不會這些。甚至在約半年後,我遇了幾個高中時期的同學,他們還央求我真相告訴他們,並說保證為我保密,絕對不會說給其他人聽,真使我有啼其皆非感。

這件情,空軍對外淡化處理,對內就積極對失職人員議處,,受行政處分的人相當,但其中有兩件最為有趣,說是漏網新聞的。一是在澎湖的一個雷達部隊的兩位管制長因相互換班,一獲獎勵,一受處分的。另一是空軍廣播電台台長遭受池魚殃的。

八二三炮戰發生時,我剛從空軍官校畢業不久,因炮戰的發生被調那個澎湖的雷達部隊。八架米格機投誠誤傳的,就是在那時發生的。

雷達部隊的主任務一,是偵測並監視陸沿海中共飛機的活動,有中共飛機海,即引導我們的戰鬥機對其實施攔截。由於我們空軍的素質及技術遠較中共空軍為優,因此在那段期間,曾經次擊落海的中共飛機。

其中有一次,就是在澎湖雷達部隊值班人員的引導,擊落了一架中共米格機,擔任引導的攔截管制官當時值班的管制長,因此獲記功獎金的獎勵。那位管制長那本來並不該他值班,是因另一位管制長適逢有情,請他代班,因意外了那次獎勵。

後不久,就發生了八架米格機投誠的誤傳件。消息傳澎湖時,澎湖防衛司令部就打電話向空軍的雷達部隊求證。澎防部的值日官在電話裡問:「聽說有八架米格機投誠,在桃園落是不是?」接電話的值班管制長一聽,發生了這麼的情,立刻戰專線路,向台北的戰中報告:「有八架米格機投誠,在桃園落。」

前面我已說過,雷達部隊的任務是偵測及監視在空活動的飛機。台北這時本已傳遍了八架米格機投誠的消息,空軍戰中又了這項來「一手資料」的「靠消息」,這件當就是「百分百」的正確了。

後來遭受處分的失職人員中,那位值班管制長當是其中一。那位管制長不是別人,就是次因有請人代班的那位。別人因代他值班獲記功獎金,這本來不該他值班,他正是還次所欠別人的班。幸與不幸,何其巧合。

有關空軍廣播電台台長,是因有次空戰,我們擊落了米格機,結果空軍廣播電台播報新聞稍晚於其他的電台,空軍方面覺很沒面子,這位台長聽說因此挨了官腔。緊接著發生八架米格機投誠時,台長正在空軍總部開會,聽了這個消息,空軍廣播電台當就首先播報這項新聞。台長本應將功折罪的,但結果何,就不著我來說了。

現在再談談我的同學王學的趣。

我他不但是同期同學,且因為身高相若,在入學編隊時,正被編為同班名,互為「左右鄰兵」,他兵籍號碼相連,吃飯同桌,睡同寢室的鋪,飛行同一組,使同一架飛機,畢業後又巧被分發至同一部隊。在前面所說的那個雷達部隊,曾他同過一段時間,後雖分別調離,但退伍後又他在遠東航空公司了同,直我離台來前為止。算來,我在台灣生活的三十幾年裡,幾乎有將近三十年的時間,是與他朝夕相處的。因此我敢說,在所有的同學、同、朋友中,絕對找不一個比我對他了解與認識更深的人。

王學的飛行技術,是我們同期同學中,甚至全空軍中的佼佼者。在時他膽細,反應敏銳。但不知怎的,在面時,卻對身邊的一些瑣粗枝葉,唯唯諾諾。因此,有些同學還戲稱他是「一條龍,一條蟲」。

在影劇版曾記者報導說崔苔菁是屬於舞台的人,一了舞台,就顯慵懶。那麼我對王學的報導,就是他是個屬於「」的人,一落,就不勁了。甚至包括追女朋友的動,是「慢半拍」的。

在考績、升遷方面,王學在我們同期同學中一路領先,「立業」說名列前茅。是「」,他卻揹了個榜末,是向學中最後結婚的一人。

當同學們一個個結婚,結婚早的,甚至已兒女群,他卻還是孤寡人一個,且「慢半拍」的動依故我,毫無改進。

但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熱的同學們、嫂們,一個個不是替他介紹女朋友,就是提供他戀愛經驗,指點追求技巧等等。在這期間,不知發生過少件趣,我現隨手舉面兩件來,讓讀者們笑一笑。

一次是一位嫂替他介紹女朋友,約在裡晚餐,並另請了幾對同學夫婦陪,便場面熱鬧。飯後喝茶聊,氣氛非常輕鬆,但沒這位「男主角」竟在「茶」醉飯飽後,就在沙發呼呼睡了,且鼾聲雷。

另一次是一位同學替他介紹女朋友,在一西餐廳晚餐。女方概是為了壯膽,另有兩位閨友護航。吃飯、聊還算順利融洽,後來由他一輛計程車送三位姐回。二介紹的同學一見他,就急著問他對姐的印象何,他的回答卻是:「一共有三個姐,我不曉那一個是介紹給我的。」

兩次「相親」,當沒有功,不過最後他在當時擔任中華民國駐越南空軍副武官的同學沈宗李介紹,認識了服務於駐越使館的鍾麗貞姐,兩人迅即譜戀曲,攜手走向毯的另一端,為華僑姐返國嫁空軍軍官的一段英雄人佳話,並在當時造一番轟動。

他們婚後感情融洽,相敬賓。但唯一的煩惱是,王學是北方人(河南省)喜麵食、辣椒、蔥蒜等;原籍廣東的鍾麗貞則吃米飯,且口味清淡,因此每餐必須單備兩份不同口味的餐食,南北「不合」,夫妻「分」食。

魂兮三人行 ——悼同學陳實、方略及小黑目录+书签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幾次因導航疏失引起的飛行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