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記者雲集安曼

他們是些有一技長的硬漢子。

——傑弗.邁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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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部隊加緊空襲巴格達際,被驅趕伊拉克的各國記者紛紛飛至素有「前線國」稱的約旦首安曼。

為此,約旦新聞部在安曼的約旦洲際飯店開設了接待部,歡迎各國記者光顧。洲際飯店了各色記者的總部,工質各異、身著奇裝異服的記者們衝勁十足躥跳,從至充滿了一種令人興奮的投入氣氛。

在這裡,需填寫一張包括姓名、國籍、單位、職業、最後一次約旦的時間及發表過的品的表格,一般三個月的簽證。儘管記者們每必須這裡登記註冊,領取當日有效的採訪通行證,但對那些剛剛飛離巴格達的西方記者來說,還是鬆了一口氣。在這裡,過巴格達為一種榮耀,共同社近藤由於一月十六日才離開巴格達被視為英雄。

在洲際飯店主樓八層,國CBS租了半層樓演播室,僱員們手持對講機神氣活現奔跑。在巴格達我一塊玩兒過命的共同社河野在五層包租了一個套間為工室,攝影記者河源利男在這裡架了己的AP—Leafax底片傳真機,坐鎮聽電話的是共同社中東首席近藤。二十一日,共同社河野河源在死海附近拍照被約旦傘兵扣留七個半時,約旦軍方弄不懂,記者為什麼對死海感興趣,按規定死海因與軍沾邊不採訪。最後竟驚動了日本使館。肇的日本記者卻洋洋意,「因為每扣一次,就等於一枚勳章。」

我己的遭遇並不比共同社少,我已經無法統計相機被扣的詳細次數。我早已習慣雙手舉著相機緊貼在後腦勺走向端槍的兵聽從處理。不過,就在兵收走我的相機時,我還是忍不住來點動。

為了我保護,唯恐不亂的各國記者高招紛呈。日本NTV電視台的記者買了阿拉伯人的包頭「哈代」裝扮來,希望為此博感,方便採訪,但仍寸步難行。在著名的阿卜杜勒.侯賽因清真寺前,NTV被人推來搡,險似風雨中一葉舟。

國記者斯蒂芬.拉赫曼佩兩枚加拿楓葉徽章,站在約伊邊界難民營中的土堆,支支吾吾講反對戰爭。在他的前衣襟還別了一枚鋁牌,寫「No Blood For Oil」(不為石油流血)。這位稱一九八九年在西單路口認識我的國佬,指著我口的五星紅旗,讓我當眾證明他是加拿人。

台灣有三十個記者住在約旦洲際飯店,彼此封鎖消息,競爭激烈。但有一點卻是共同的,即每一早就向中國駐約旦使館呈報名單,懇請予照顧。章使在接見台灣記者時還幾次讓我陪,讓我神氣不少。時報報系、聯合報系、立報系派了己的高手。時報報系的攝影記者林少岩是剛從亞運會撤來的,一見我連稱「世界真」。時報的張升日前又爆冷門,居一張前往巴格達的簽證,引西方記者又羨慕又嫉妒。

瑞典電視台攝影師在己前後背掛白布,阿拉伯文寫:「血比油貴.瑞典電視。」財氣粗的路透社在約旦洲際飯店通過閉路電視向所有房間播放它的英文快訊,一幫膽的白人記者眼瞪眼兩眼發酸。這裡還色列電視台連續二十四時的節目,引一些記者跟著主持人做防化救演習。老牌的軍記者則權威指著屏幕現的場面:這是F—14公貓戰鬥機,那是M—1艾布拉姆斯坦克。

一些嗅覺靈敏的記者正暗中準備色列,英國戰記者錢德勒就是一個。他連聲解釋說是因為英國關閉了駐伊拉克使館他才沒進巴格達的,並一再追問我在巴格達是否弄什麼「絕的」。幾位台灣記者在暗中籌劃塞浦路斯,據說那裡很容易色列簽證,在其他阿拉伯國,一旦護照印有色列的痕跡,整本護照就告廢。我的朋友近藤將於日內特拉維夫,安曼的工由一個新手接替。近藤認為一個記者必須有賦、學校教育豐富經驗。他由於年戰亂經驗扮演共同社中東「救火隊員」的角色。

連續三的陰雨給安曼帶來一絲喜悅,因為謠傳化學武器最怕雨滂沱。但軍專勸告不盲目樂觀,中海的西風會色列空的空氣原封不動吹約旦,現代戰爭中沒有倖存者,嚇約旦人舉外遷,避戰禍。各國記者則壁觀,注視中東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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