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進攻!

給我一個裝甲師,一就拿阿什。

——阿爾.沙龍

※※※

從我踏色列國土時,一位聞其聲未見其面的本—阿巴姐就無時無處不在關著我。據介紹,這位阿巴姐是色列外部亞洲司中國處的負責人。二月一日,我剛住進特拉維夫希爾頓飯店,的電話就追進了我的「戰指揮所」,建議我住耶路撒冷,因為特拉維夫「受『飛毛腿』攻擊,太危險了」。我是禮貌謝絕,告訴我是攝影師,來這裡的唯一目的是拍攝戰爭給人類造的苦難。特拉維夫還有一個人,我就會堅持。

後每晚,我會接本—阿巴的電話,一直我在特拉維夫堅持十一,竟接我耶路撒冷過春節的邀請,我還是婉言相拒。

我情感欽佩猶太人的聰明、禮貌、勤勞民族意識,諸奇襲貝魯特行動、「巴比倫襲擊」類的流血件,卻讓我總色列同布痕瓦爾德奧斯維辛連在一。在中東區,阿拉伯世界對色列刻骨銘的仇恨四處見。我總是情不禁站在手無寸鐵挨槍打的弱者一方,因此我絕不同猶太人太接近。

鑑於此時此僅我孤身一人在這片神秘的國土,我一個記者,最安全的辦法是少說,奉行英帝國傳統的「光榮孤立」政策。一時不慎,我命送黃泉,給我的「新華」惹麻煩是罪不赦。我的恩師、北京學國際政治系主任趙寶煦教授嘗言:「外無。」

色列外部已幾次表示希望安排官方採訪,我始終「鄙人乃攝影記者,忙於拍攝戰爭給人類造的苦難,無暇他顧」婉拒。

二月七日,我的朋友、香港《明報》記者袁國強再次找來,轉達設在耶路撒冷的色列外部希望接受中國記者採訪一,我一定同。我對袁說,我還是不,因為我計劃加沙帶等正在戒嚴的被佔領土。袁國強說,你若不,恐怕我就沒那麼意義了。我說,香港不是中國嗎?你就行了。你採訪完的筆記借我一就行。

袁國強真還挺夠哥們兒。

次日,我根據他的採訪筆記經新華社巴黎分社向北京發報:

新華社特拉維夫二月八日電(記者 唐師曾)

色列副外長莫士耶加昨在耶路撒冷接受香港《明報》特約記者袁國強採訪時表示:色列極希望與中國建立外關係。兩國在巴勒斯坦問題的分歧不應為建障礙。

莫士耶加在耶路撒冷對《明報》說,外關係及政治見解不應混在一,縱使政見不同,仍建立良的外關係,「外是溝通工具,雙邊保持不同意見,但若將政見外混為一談,實際剝奪了己的溝通媒介。法國色列對巴勒斯坦問題政見不同,但兩國關係良」。

他說他極希望與中國建,「但什麼時候建立外關係則視中國定,我們已準備就緒」。在對台問題,莫士耶加說色列在一九五○年就已承認中華人民共國,但色列仍希望與台灣保持商業往來,「貿易活動增加兩三倍,越越」。

目前,色列與台灣亦無外關係,保持民間、學術、商業往來。色列在北京設有學術流機構。在香港設有領館,莫士耶加希望在一九九七年後仍繼續保存其在香港的領館。

◇ ◇

回北京後,我的老朋友、警察學院院長劉尚煜告訴我,戰爭期間他在「參考」我寫的這段消息特別振奮。許是中國警方一直對高效率高權威的色列警察特別關注吧!

二月十一日傍晚,我照例日本記者村田信一「我的飯館」吃晚飯。這是特拉維夫一價格便宜不再便宜的飯鋪。我每傍晚在這兒花二十元吃一頓蔬菜沙拉加一種叫「希希利克」的炸雞塊,喝一聽口樂。這頓僅有七八塊草莓的猶太炸雞,是我每二十四時補充的唯一一次動物蛋白,直連沾了雞油的香菜、辣椒吞肚。後揣吃剩的兩隻「皮塔」餅當夜宵次日的早餐,中午則在街買餅吃。這樣就撥給我十的經費二十。指揮我的林老闆命令我盡量節約每一分,爭取在色列堅持最後一。像二次世界戰解放歐陸時的巴頓一樣:「進攻!進攻!!再進攻!!!直汽油盡,再他媽開步走。」色列的物價實在太貴,我住的飯店僅住宿費一就一百八十元。

飯後,我村田照例設在特拉維夫希爾頓飯店一層的IDF(Israel Defence Force,色列國防軍)辦處轉一圈,有沒有什麼新聞。一位軍少尉告訴我們,有一次裝甲演習。我村田立即在登記處報了名。

直二月十二日夜,我求採訪色列國防軍裝甲演習的申請還沒批來。這時,新華社文字記者朱界飛由開羅經陸路進入色列。經與他協商,他學搞專訪,我則設法採訪裝甲兵演習。

色列從立國日就離不開它的裝甲兵。一次世界戰康布雷—亞眠戰來,坦克部隊就因集炮火、機動、通訊力於一身為面戰場決定的兵種。戰爭史,凡是掌握坦克戰精髓的軍人獲意外的功:像德國的古德安、隆爾;國的巴頓、蘇聯的馬利諾夫斯基色列的沙龍。色列製造的「梅卡瓦」式坦克據稱是與國M—1艾布拉姆斯、英國奇伏坦、德國豹式—Ⅱ同樣優秀神秘的坦克,一睹軍的裝甲演習令我振奮不已。

早在二次世界戰中,古德安就命令施圖卡飛行員坐在衝鋒的坦克分隊前導車達空協同戰的目的,德軍坦克在衝鋒中一旦遇敵人戰防武器的遏制,坐在坦克中的施圖卡飛行員就呼叫施圖卡飛機空中壓制,從協同突破敵軍防線。德國國防軍所向披靡。

四次中東戰爭,色列國防軍空協、步坦配合發揮盡善盡、戰無不克的程度,直發展一九八二年阿爾.沙龍率軍揳入貝魯特,將巴解總部驅趕北非的突尼斯。

為了一睹軍裝甲集團的真容,我最後不不求助於那位聞其聲不見其面的本—阿巴姐。

二月十三日清晨,我日本記者村田信一、松川貴合租一輛車加入色列國防軍的一支車隊。此次行,有賴於色列外部的干預,我為二十名記者中的十八名。

在我們車隊前面是一輛雪佛蘭吉普,車尾兩根四米高的鞭狀線被尼龍繩勒向斜後方。緊貼其右後方的是一輛敞篷吉普,車坐著端加爾步槍、戴盂形鋼盔、穿凱福拉背的警衛。

進入內格夫沙漠後,我們沿著一條色列國旗紅白、綠黑、紅黑、綠白、黃黑相間的標誌旗指引的一條簡易公路飛馳。

我們租的「桑巴路」底盤不斷碰面,隨著車隊,我們爬一處高。放眼四望,周圍佈滿了雪佛蘭吉普。我們被安排在山坡朝陽的一面,頭頂架了尼龍防空網。不遠處,幾輛拖曳式炊車正準備早餐。我走過,隨手拍了輛炊車,問做飯的士兵哪兒撒尿。一位軍士兵禮貌帶我走進沙漠一處白鐵修的屋,這就是野戰廁所,令人吃驚的是廁所還準備了綠色的手紙。所有垃圾全部裝入黑色塑膠垃圾袋內。有此熱愛己所處環境的部隊才攻無不克,戰無不取。很難像一支隨吐痰的部隊攻取什麼,又保衛什麼。

軍為參觀的記者準備了免費早餐,飲料從橙汁、熱牛奶咖啡一應俱全,熱氣騰騰,全是那台炊車變來的。吃罷早餐,有軍士兵將丟棄的垃圾雜物裝入黑塑膠垃圾袋運走,高又恢復了整潔。我在描寫二次世界戰隆爾的非洲軍團、古德安的「G」坦克軍中過此整潔的部隊。時候《說岳全傳》中宗澤考岳飛的一段台詞至今還背誦:

令行閫外搖山嶽,隊伍端嚴賞罰明。

將在謀猷不在勇,高防困守防坑。

身先士卒常施愛,計重生靈不為名。

獲獻元戎歸土,指日高歌定昇平。

其治軍精髓與軍不謀合,惜今此嚴整的部隊並不見。

我中了一位左肩章別著貝雷帽的校,他正倚著一輛雪佛蘭吉普希伯來語派兵遣將。我走過,一位衛兵告訴我不拍這位軍官。

一位稱「希蒙校」的軍官英語簡介紹今的演習科目。遠方簡易公路平板拖車載著南非製造的一百五十五毫米G—5加農炮沿公路快速突進,消失在遠方的山包後面。五分鐘後,這群G—5加農炮開始向遠方轟擊。炮火持續十分鐘左右,我們面前的沙包突蠢蠢動,迷彩布驟揭,原來數十輛M—60坦克M—113裝甲車一直潛伏在我們眼皮底。

掛著主動式裝甲的M—60噴著白色煙幕衝向前,行進中利勢迂迴躍進,互相掩護抵進擊。M—113裝甲車則緊隨其後,坦克摩托化步

(本章未完)

西岸——沒有攝影的攝影採訪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