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胡适之先生与口述历史 一

1972年秋初,国哥伦比亚的东亚研究所附设的中国口述历史部公布了一部分中国名人的口述传,由纽约报财团所经营的洲缩微胶片公司影印行。其中关胡适的部分原是笔者二十年前襄赞胡先生,断断续续记录、整理编写的。那本是一部未定稿,哥率尔影印行,未免草率从。但斯笔者刚哥转职纽约市立,并承担了一部相繁重的行政工,平已日不暇给,故胡稿仓促行,就未找麻烦、主张了。

隔数年,不意今春突奉刘绍唐先生信,说传记文社已取该稿的翻译权。我既是该稿的原始编撰人,绍唐兄希望我终始其,承担本稿的汉译工,便《传记文》月刊,按期分章表。

实,二十年前适先生与笔者一工,我的工语言,原是英汉双语并,且底稿的拟订,半是先汉英。因那哥局中文稿毫无兴趣,英文稿则责功甚急,笔者受聘执笔,争取间才中文稿通统删掉。今日思虽觉惜,是格规章,诸不已。

其实年胡先生我由汉译英,曾费了一番血。因胡适的传与一般名人的传在质颇有差别。其他名人传记半叙说故主;胡传则重在论,尤其是讨论中国的古典著,是一部术的传(intellectual autobiography),就翻译说,则故易翻,论难译了。

举浅近的例子:一次胡氏我讨论梁启超编的《新民丛报》,我顺口译The New People Miscellany,胡先生认不妥。他说“新民”二字应译renovated people。我尊重胡先生的翻译,但是我总觉我的译文虽“词害意”,胡先生的译文难免“意害词”,是我的较顺口些。胡氏完全同意,但是我研究了半,是找不一更妥的译名。

今胡先生已长眠,绍唐兄我独力再由英文稿译回中文,承命余,二十年前旧,重涌头,真是感慨万千。我生炎黄子孙,原稿回译飨国人,我觉是有义责任的。再者我试翻手头残笺,现哥所公布的稿子与胡先生初我所合拟的计划不无入。读者将影印胶片的英文稿笔者所保存的胡氏手书述纲两相比较,一览便知。今日绍唐兄既有此指派,我乘此机缘宗文稿再稍加整理,祖国保留一份较靠的先贤遗。同在动手回译前,我觉应向今读者世史,就本稿编撰始末笔者人由认识襄赞胡先生的往工的经,一简短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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