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语·方言·拉丁化 四五

在近代中国各文化运动中,胡适先生真是一味“甘草”,你在哪一剂药少不了他。文史哲各行外,一些型的、相专业化的文化改良运动,例“文字改革”“推行国语”,甚至“汉字拉丁化”运动,照例少不了他。

胡先生生是相谦虚的,但是在适场合不着痕迹的环境,他老实不客气泰山北斗居。在笔者所曾参与的胡氏有关“语言文字”的讲话中,我就一再听他提“We experts(我专)”何何的。不他总说恰处。中西听众中真就有一人暗笑他“老鼠秤,称赞”了。

但是胡适在语言文字一行究竟算是哪一expert呢?胡先生虽写一些《言字解》、《吾我篇》、《尔汝篇》等文章,但是严格说,些说是者“妙手偶”的读书札记。一鳞半爪,算不在“文字”(philology)有什了不的贡献。他老人在“音韵”(phonology)“语言”(linguistics)的贡献,那就更谈不了。

是胡先生究竟是怎“专”呢?他“专”的是“白话”“文言”两文体的比较研究!“研究”据他己说是“逼梁山”的结果。继梁山,他守住“白话文”山头称王称霸,就非使浑身解数,白话文树碑立传,文言文极尽其“诋毁”了!在方面说,六十年胡先生的就倒是首屈一指的,再有二者他并驾齐驱!

正因他在一方面的就是空前的,他在近六十年我国的“文字改革”运动“推行国语”及“拉丁化”运动中的影响是至深且巨的,因语文改革运动在近代中国原就是白话文运动的附庸。所胡氏的言论就直接影响了近五十年左右两派人整语文改革运动的主张。虽些者很是“反胡”相标榜的,他却胡适的言论所潜移默化不觉;他的理论,是胡适论的前伸缩已。

今半世纪已经了。台湾在“推行国语”方面虽绩卓著,“文字改革”却早已放不搞了。“汉字拉丁化运动”,据说在陆已胎死腹中,所谓“文字改革”者,搞搞未跳五十年前胡适先生所说的“破体字”那一套。那近半世纪,我国雷声雨点的“文字改革运动”,又“改革”些什名堂了呢?

反胡适,但是今日所搞的却仍是在胡适的幽灵底兜圈子,又是什回呢?所吾人今日再老胡适位始俑者的文字改革请,重新检讨一番,审查审查他五十年的绩;鉴往知,实在是我一辈知识分子义不容辞的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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