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蒋总司令在离安庆东曾告诉我说，他现在是直海，希望我将部队暂夏、胡二指挥全权指挥，己往海一行。在蒋约三四日，我便电令夏、胡二人各率所部沿长江北岸向东推进，我己则乘轮东，3月27日抵南京。
我在南京，已深知共产党腹患。因南京此由六军一军的一部驻守，一、六两军共产党所渗透，军很动摇，六军党代表林祖涵系知名的共产党首领。六军入驻南京，一部分士兵曾袭击南京外侨，劫掠英、、日领署及住宅。英领受伤，金陵籍副校长震旦籍预科校长被杀，因惹泊在关江面的英军舰向南京城内炮，死伤无辜平民甚众，是“南京件”。
此一件，显系有人故意制造。因我军席卷东南，军威极盛，东南又是富庶区，入我治，简直是虎添翼。唯此国共裂痕已日益明显，清党空气正在酝酿中，别有人先制人计，乃谋借刀杀人，在东南区挑外衅，拟利外人与我军难，彼辈则坐收渔利，因制造此一“南京件”。
［附注］北伐军迫近海、南京，帝国主义积极部署兵力，声言全力“保护”海，加紧了干涉镇压中国革命的步伐。纠集在海的帝国主义军队达两万三千人，纠集在海、南京一带江中的各国军舰达九十艘。1927年3月24日，有共产党人参加领导战的六军二军，攻占了南京。反动军队逃离南京，南京城内生抢劫。英帝国主义借口侨民领馆受“暴民侵害”，令停泊在关江面的军舰联合炮轰南京城，造死伤中国军民两千人的巨血案。就是轰动世界的“南京件”。
所幸外国人的情报甚灵通，判断颇正确，“南京件”生，一向号称蛮横的日本海军竟奉命不许炮。驻关江面的日本海军指挥官驶抵海裁殒命，遗书说，他奉命不许炮，致海军护侨不周，无面目见国人云云。足见日本人深知此一件的内幕，故有被他人所利。英、军舰炮，并曾向我方抗议，旋亦不了了，似均已探悉中隐密，未坠他人术中。
我在南京稍留，便改乘沪宁车3月28日抵海。白崇禧正东路军前敌总指挥兼淞沪卫戍司令，驻节龙华。我海，现海情形极严重，全市群众运动悉共产党所操纵。工拥有武装纠察队千余人，终日游行示威，全市，稍不意，便聚众挟，动辄数万人，情势汹汹，不终日。我抵沪，即乘车往龙华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适值驻军因与工龃龉，工聚众万人，往龙华求白崇禧解释。满街全是工人，途塞，我车步行，人丛中蛇行挤至总指挥部。所幸我均未佩领章，无人认识，故未遭阻碍。
白氏我相见虽甚欢愉，面海一团糟的情形，殊感沮丧，白氏告我，此不特海工人行动越轨，就是一军已不稳。共产党正在暗中积极活动，显有一举取国民党代的野。此展，不加抑制，前途不堪设。
嗣，我便往见蒋总司令。蒋氏住一较僻静的所在，戒备森严。我见面面色沮丧，声音嘶哑，他认海情形已无法收拾，口口声声说：“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我说：“在情况，你不干，责任就了吗？”
“我怎干，你……”他说着便抽屉打，取一张何应钦的辞职电报给我，说：“何应钦辞职了，他已无法掌握一军，你我怎干？”
其，我问白崇禧：“总司令的声音什沙哑？”
白说：“说话说太了。”原一军此驻在沪杭、沪宁路，各师的各级干部均已由行动，不听约束。一师师长薛岳、二十一师师长严重，俱有“左倾”迹象。驻南京的二师师长刘峙一笃实忠厚的人，武汉南京、海一带的“左倾”分子则抨击刘氏“西山议派”人物，故其中级军官，均已动摇。各师黄埔毕业的军官纷纷由行动，群结队海向“校长”质询。质询的主内容便是蒋校长昔日在黄埔曾一再强调“服从三国际领导”，“反共便是反革命”，“反农工便是替帝国主义服务”等，今国共关系恶化了，批生感觉彷徨，所纷纷海向校长求解释。蒋此终日舌敝焦剖白、责骂、劝慰，无片刻宁暇，卒至声音喑哑，面色苍白。
我见留在海的党政人：吴敬恒、张人杰、钮永建、蔡元培、古应芬、李煜瀛、王伯群等。相欷歔，束手无策。武汉方面则积极活动，派宋子文沪总理江浙一带的财政税收；派郭沫若沪组织总政治部，推动军中党务工。共产党领袖陈独秀、周恩、汪寿华等均在海频繁活动。海工气焰熏，已完全离了国民党的掌握。
蒋总司令在绝望余，一再问我：“你怎办？”
我说：“我有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清党，越轨的‘左倾’幼稚分子镇压。”
蒋说：“现在何谈清党呢？我的军队已经靠不住了。”
我说：“那有一步一步。我先我七军调一部南京附近，监视沪宁路不稳的部队，使其不敢异动，刀阔斧一军二师中不稳的军官全部调职。等二师整理就绪，便二师调至沪杭线，监视其他各师，法炮制。必将薛岳、严重两师长撤换，固军。等军部署就绪，共产党是釜底游魂已。”
蒋说：“我暂有做了。你先七军调南京再说。”我议毕，我遂立电夏、胡二师长（夏、胡二人此已改师长），即将七军主力芜湖向南京前进，初期清党的部署。此蒋总司令是一意倾听我白崇禧的策划，己未说任何主张。是他的确感束手无策，所我言听计从；是他故布疑阵，试探我李、白二人武汉清党的态度。因实，他己已在部署清党，并已急电黄绍竑、李济深二人速海，共筹策。李、黄二人果应召4月2日联袂沪。他二人既，我清党的筹划便更具信了。
二
正我清党积极部署，4月2日沪各界忽哄传汪主席已昨日秘密抵沪。我乍闻，俱高兴至。因我虽在清党准备，究竟认是非已，北伐尚未全部完，革命阵营内同室操戈，终非策。再者，武汉方面主持人仍系本党同志，共产党究属有限。本党团结更新，共产党实非患。今日声望力，使本党恢复团结的，实舍汪莫属。所我诚诚意希望他回领导，他一旦归，党内祸患便消灭无形。
不但我此，即使蒋总司令口口声声说希望汪主席重行领导全党奋斗革命。蒋氏此言是否由衷，其言行表是否一致，他人固不知，但是汪精卫的德望党员的归，说一无两。
探汪氏住处，我白崇禧等一行遂兴高采烈拜访他。汪氏的言谈风采，在梧州给我的一次印象太了，那我他简直崇拜五体投，此认他一旦恢复领导，则党内纠纷立刻便烟消云散。
次在海见汪氏，我他有点神不定的子。我便向他陈述共产党最近在武汉的情形，及在海持工、生，扰乱治安，妨碍军进展，若不加抑制，前途实不堪设。我诚诚意希望汪恢复领导，谋求解决。中央党、政、军各负责人群集汪寓，一致抱怨共产党，诚恳希望汪先生重负领导的责任。先，汪总是默默静听各方的控诉，未表示。最他才郑重说：“我是站在工农方面的呀！谁残害工农，谁就是我的敌人！”
我一听汪氏此言，立刻便感觉糟了，党内势将从此。汪是此唯一弥缝党中裂痕的人，现在他不但不弥缝，反促其扩，则本党的分裂不避免。我便汪解释说：“有谁主张残害农工呢？的意思，不工农运动不太越轨，影响革命军的进展，希望工农运动与军配合，不在方胡闹就是了。”但是汪氏言辞总是闪闪烁烁，充满了疑虑。
嗣，留沪中央执监委，暨驻沪军政负责首领曾汪氏两次，席者计有：吴敬恒、蔡元培、李煜瀛、钮永建、汪兆铭、蒋中正、宋子文、邓泽、古应芬、张人杰、李济深、黄绍竑等我。中一致求汪氏留沪领导，并裁抑共产党的越轨行动。汪氏则始终袒共，一再申述总理的容共联俄及工农政策不擅变，同武汉中央的行动辩护。是武汉中央派接收东南财政的员宋子文沉默不一言，其他与人士则与汪氏激烈辩论。辩论至最高潮，吴敬恒十分激动，竟向汪氏跪，求其改变态度，并留沪领导。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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