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编 从全盘胜利到彻底溃败 第六十七章 不堪回首的江南战役

我在南京任代总统的三月期间,本抱“死马活马医”的态度,不收拾的残局尽最的努力,期望息兵,达平局面,解人民倒悬。古人说:“尽人听命。”但是因环境特殊,蒋先生处处在背牵制,使我匹“死马”实未尽应有的努力。

使我不有丝毫的一项基本原因,便是蒋先生在决定引退,即已准备放弃陆,退保台湾,贯彻其改造党政军三位一体的愿,维持一清一色的朝廷。他更深信陆放弃,国际情势必益恶化,三次战亦必随爆,即因人,回陆重温接收政权的梦。布置一退路,蒋先生1948年12月29日突命令孙科的行政院任命陈诚台湾省省主席。

前已言,陈诚1948年春初东北铩羽归,在京沪一带的东北籍人士群鼓噪,恨不杀陈诚快。蒋先生不已,准陈诚辞职赴台,托辞养疴,实另有所布置。此次新职突公布,前主席魏明前竟毫无所知。陈诚令,立即草山迁入台北,1949年1月便在台北就职视。行动的敏捷,国民党执政所鲜见。由此知蒋先生前布置的周密。

陈诚任,蒋先生便密令将国库所存全部银元、黄金、钞运台。因1948年8月“金圆券”行,民间所藏的银元、黄金、钞政府一网打尽。据监察院财政委员秘密议报告,国库库存金钞共值三亿三千五百万元。此数字是依据中国公市场的价格计算的;若照海外比值,尚不止此数。库存全部黄金三百九十万盎司,外汇七千万元价值七千万元的白银。各项总计约在金五亿。

蒋先生在野的同日,又手令提取中国银行所存的金一千万,汇在国的空军购料委员主任毛邦初。嘱毛将该款及毛氏手的余款悉数纽约中国银行提,改毛氏人名义存入国银行。据毛氏人说,蒋先生虑及与中共谈功,联合政府立,该款必落入新政府手,乃有此不法相授受的措施。其因空军总司令周至柔与毛邦初素有夙怨,向蒋互控贪污的罪名。周指毛购料舞弊,毛则控周将公款提存香港某银号,据己有。政府即派员京空军购料办处查账,结果并无账目不清的迹象;周将空军款项人名义存放香港银号一,竟亦置不问。毛氏认不公,仍喋喋不休。宋龄毛邦初系蒋先生元配毛氏的内侄故,存忌妒,遂怂恿蒋先生将毛邦初撤职,并勒令将初相授受的巨款。毛该款既属渠人名义所有,并无公款佐证,拒不接受。此国民政府控告毛邦初内幕的由。

因此在我就任代总统日,手头一文不名。维持军饷、安定民,曾命行政院饬财政部将运台的国库银元、金钞运回一部分备。但是在台负保管责任的陈诚奉蒋暗示,竟充耳不闻的无言抗命。政府救穷乏术,唯有量印原已一文不值的“金圆券”。票群笼,致币价贬值,一日千。金融市场完全崩溃,百业停顿,军民气完全丧失,遂形无法收拾的局面。

抢救危局,我曾数度就商使司徒雷登,希望国贷中国一批白银,先行安定金融,再及其他。司徒总是说:“总统先生,你有其名无其实,政府实权完全未更动,不管国运少金银,不是前一,完全浪费。”我不已,电令驻使顾维钧就近向国政府涉。无奈顾使仍蒋先生的意旨依归,我虚与委蛇,往电报完全漫无边际,不领。

金银外,蒋先生又秘密将海军、空军实力逐渐南移,台湾中。值此江防紧急,海军、空军守江所必需,重一旦南移,江防军斗志便半丧失,纵有不了。

蒋先生在野前夕既已预备放弃陆,他我,显是借刀杀人,让他争取间,抢运物资赴台。此司马昭,连军顾问团了。

1月5日,距蒋先生正式野尚有十余,司徒使遣其人顾问傅泾波见我说,驻华军代表团长巴维将军闻悉蒋氏有计划放弃陆,经营台湾,甚诧异。因平、津、济南失守,及徐州战失利,共军虽已增至二百万人,但国军亦立即调整补充,兵力仍号称三百五十万,虽装备奇缺,唯尚有半数战兵。且西北区长江南省份依完整,在此期即做放弃陆的准备,无乃太早。巴维将军并认台湾系军从日本手中解放的,虽罗议有归中国的协议,但在日约尚未签订前,其主权谁属,究未有法律的根据。今蒋总统即据己有,撤退海军、空军的基,似有僭越嫌。巴维将军拟请司徒使向蒋总统提口头的抗议,但是司徒使尚未决定采取任何行动,故特遣傅君先问问我的意见。

我傅君说,我蒋先生项计划一无所知,未便任何表示。傅君始怏怏。

迹象证明巴维的消息是正确的。蒋先生确已放弃陆的决定。他我,不暂他的挡箭牌,让他从容布置。布置了,他就促使我早日垮台,再由他己共产党唱台戏。我果真在南京励精图治,防堵共军渡江的有效措施,即有违蒋先生的腹案。他必尽方法,破坏我的计划,使我不半壁河山与中共分庭抗礼。

蒋先生既有项决定,则我不论战是何努力,皆是徒。因军国权仍完全操在他手,我在京形同俘虏,有听任他的摆布。

便控制全国各一切军政措施,蒋先生返溪口,便在其故建立电台七座,随意指挥,参谋总长顾祝同一兵一卒的调动完全听命蒋先生。2月16日,我在总统府宴请留京高级军政人员阎锡山、右任、居正、顾祝同等。众人方入席,侍从人员便报告说,溪口蒋先生有电话给顾参谋总长。顾祝同放碗箸接电话。蒋先生电话原先打国防部,部人说:“代总统今日请客,参谋总长现在在总统府吃饭。”蒋先生便命令将电话接总统府。是晚我一席未终,顾祝同先接了三次溪口的电话。由此见蒋先生各项军政控制的严密,实与退休前无异。但是所有我他的求,释放张良、杨虎城台北提运金钞回京等,蒋先生却又推托说,野人,不干预军国,责任推陈诚头。但是我给陈诚的命令,蒋又授意陈诚置不理。

蒋先生风,不特党内元老右任、居正等痛疾首,就是蒋先生数十年的腹何应钦、张治中、邵力子不顺眼。他一致认挽狂澜既倒,一定蒋先生放手,让我刀阔斧兴革。他认蒋放手,最请蒋先生国考察。但是谁知蒋先生的脾气,南京方面,虽有此意,却谁不敢向蒋先生面提。至接近我的人,避嫌疑,皆谨言慎行,尤其不敢乱主张。CC系报纸及少数不明内幕的新闻界,讹传讹,甚或故意造谣,说我“桂系”有意逼蒋国。全非实。所谓“桂系”领袖黄绍竑、白崇禧等,那皆常住武汉或海,即使二三流的干部李品仙、程思远、张任民、韦永等,齐集白崇禧幕中,很少与我接触。我在南京日常往的,皆是蒋先生夹袋中人。甚至我身边的卫士,正吴忠信所说,是蒋先生的人。我言行均十分谨慎。所气愤填膺形颜色的,不是“桂系”领袖,却是张治中、何应钦、邵力子等人。

蒋先生幕违法控制最明显的例子,便是浙江省政府主席陈仪被撤职逮捕一。1949年2月底,京沪卫戍总司令汤恩伯忽亲赴杭州,将陈仪拘押撤职。遗缺由汤部七十五军军长周碞接替。

此的生殊人意外,我身元首,近在咫尺的浙江省省主席的撤换拘押,直等报纸刊才知。任行政院院长的孙科亦不知此。,蒋先生才打电话给孙科,他在行政院政务议提追认。此表面虽汤恩伯所执行,背实全由蒋先生指使。汤的位不是京沪卫戍总司令,居做拘捕撤换省政府主席的,实在太不体统。我闻报,便十分愤怒,拟查明实,严办汤恩伯。

京中高级文武官员见我生气,怕我手令撤职查办汤恩伯,汤分明是遵蒋先生的意旨办理的,一,岂不蒋的面子不,纷纷劝。

孙科、何应钦先相劝说:“蒋先生的风一向此,难你不知吗?在现在风雨飘摇的局面,蒋先生闹翻了,情将更不办。”两位先身肩内阁重任的行政院院长的态度尚且此,我顾全局,不已甚,不了了。

陈仪被拘禁撤职的原因,据报纸所载,是因他有意劝汤恩伯长江游让一缺口,任由共军渡江。其实是“加罪”。真正的内幕却是蒋经国向他父亲告御状的结果。蒋先生每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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