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被揭底牌
那位澳門福隆新街的花碧霞，就是今觀片廠的李綺年，於是帶著這幾位嘎雜子琉琍球，一窩蜂的走進了觀園，一並並老碼頭，圓圓紅樓夢，豈不知乘興來，敗興。
原來他們入門前，就碰了一鼻灰，電影片廠永遠掛著一個「謝絕參觀，閒人免進」的牌子，「觀」不觀，那位電器行老闆說找李綺年，因為他們是從在澳門認識的朋友，說罷拿一張名片，門房拿著名片問李綺年，覺名字有些熟，但生張熟李那會記許，所叫門房請他們幾位進來，不那位老兄李綺年一見面，就套熱呼來，馬一伸手，叫了聲：「阿霞，耐唔見。」李綺年當時一愣，隨即臉飛紅，不知何是，說了一句：「你是那位？是不是認錯了人？我叫李綺年，不叫甚麼阿霞。」那位一聽臉掛不住了，當即毫不客氣的揭的底牌來：「妳不叫阿霞？妳不是澳門福隆新街五號的花碧霞？挑你老母，妳腿根有顆紅痣，我記清清楚楚。」片場裏那容他此聲亂叫，一群工人員擁了來，導演趙樹燊立身，英文說了句：「滾、滾！」那傢伙嘴裏還不乾不淨的，一邊往外走，一邊李綺年身的枝啊葉呀的，亂那麼一唱，其實他唱的才是「昨日歌」，今，當是舊年的通勝——殘歌。
他們走了後，李綺年哭像淚人兒似的，一時趙樹燊手足無措，忙安慰：「阿霞，不理他。」一不對，馬改口：「綺年，別睬他。」片場裏的人先是啞口無言，後是頭接耳，趙樹燊在一旁低聲相勸：「綺年，開一點，就算是真的，沒甚麼不了，英雄不論處，將相本無種，女兒當強，後企正、行正，怕甚麼，妳知女畫潘玉良的故嗎？」李綺年搖搖頭，於是，趙樹燊告訴藝壇的一段秘聞。
潘玉良是中國一位留法的女西畫、雕塑，在世界享譽甚隆，比趙無極還名早。但誰不十三歲十七歲時，是早期的紅妓女，所淤泥，與現仍健在的「百歲開一」的師劉海粟，有極的關係。潘玉良，原名張玉良，一八九九年生於揚州，生不足一年，父親亡故，八歲時母親又棄，十三歲被舅舅賣蕪湖的妓院裏，過了四年的送往迎來的賣笑生涯，十六歲潘讚化替贖身脫籍，並且帶海偷偷的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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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的身世
因潘讚化早有妻室，張玉良不過是個姨太太已，但由於潘先生對愛護備至，所非但不爭甚麼名份，連名字改潘玉良。不為了有人揭穿是妓女，所雖考試績優異，仍是名落孫山；潘先生的術界朋友洪野非常氣憤，找校長劉海粟，劉知原委後，當即排除眾議親在已經發表的榜，寫潘玉良的名字。學後，潘先生供法國巴黎深造，巴黎畫院畢業後，又入羅馬國立專同時學習雕刻。一九二九年潘玉良學回國，由王濟遠替主辦了在海的畫展，是中國有史來的一位女子西畫展，南京中藝術系主任徐悲鴻，驚佩的藝術就，所力邀加盟。
前人說「腰纏十萬貫，騎鶴揚州」，見揚州從古就是個繁華方，所一直是達官貴人，騷人墨客聚集的方。了清代，了「揚州八怪」的八位畫，在藝壇各享盛名。提「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揚州，更是無人不知，所，在揚州世的潘玉良，從就喜歡畫兩筆，洪野很欣賞的繪畫才，一邊教畫畫素描，一邊鼓勵投考海專，加入中任教。由於的風頭太勁，所潘讚化的夫人，逼潘先生離開，否則，跪著向獻茶，潘玉良一氣，又回法國，繼續繪畫、雕刻，一九五二年當選巴黎藝術協會會長。的品，被世界術館收藏，至今巴黎現在的術館，還陳列著的雕刻名——張千師像；巴黎市政府，收購了十六幅品，一九七七年在巴黎逝世。
趙樹燊對李綺年敘述潘玉良身世時，是正在海舉行五次個人畫展的時候，人們論的是藝術就，誰還論身的高低！
後，趙樹燊又說了幾位歷史的著名妓女，甚麼李娃、杜十娘、蘇、馬湘蘭……，一直說賣油郎獨佔花魁，這些話倒真的鼓勵了李綺年，真令拍了幾部戲，一直被稱為華南影（當時的華南影帝是吳楚帆）。
說來我跟李綺年還算是先後同，因為在邵氏拍了七八部影片，著名的有《女中丈夫》、《少婦的瘋狂》、《女光》、《女戰士》、《夜光杯》、《七姊妹》。那時李綺年在香港，真是紅發紫，比今的鍾楚紅還紅，是林冰白韻琴連甚麼模樣不知，林冰問我：
「誰呀！誰是李綺年？」我說：
「就是今的梅艷芳嘍，影嚒！」
白韻琴說「啊？梅艷芳一樣？部不？是塑膠的，還是棉花的？」
林冰的比喻更妙：「是填鴨？還是打針雞？」
我說：「不是，是給你們二位吹脹的！」
談梅艷芳的裝勢，馬會聯鄭裕玲的坐青山不喜平，本來隆整容是平常，理應視為化妝的一部份，不過人們喜愛梅艷芳，並非因為容貌俊，身材，是欣賞的歌喉演技。我沒過最佳影的《胭脂扣》，但我過很次表演，的確是位生的演員。至於鄭裕玲的技藝，更是人人皆知的，依我，們本身已是帝的傑，何必在老的傑再加圈加點？
利智、陳奕詩，年輕時代的狄娜，是懷志，比誰隆重的，誰不會贊同們幾位的歌喉演技更勝前者，何況在外國人眼中的東方人，就是東方人原有的樣子。
宋朝的時候，女人穿馬甲，束，就是防止部發展，快高長，今來，不必，就像纏足一樣，明明是光緻緻的六寸膚圓，一定紮瘦尖彎的三寸金蓮，又何苦來哉？
張翠英記憶中的李綺年，身量並不高，我一直覺是位高頭馬的人物，求證於關文清先生。
關兄說：「很高，不高怎麼吳楚帆配戲？」
為了李綺年的高低，還拜訪過吳楚帆，那是了報說他由加拿返港，在機場為了久別重逢的朋友們招呼，一子身份證等文件，忘在飛機。這一位華南影帝，名副其實的表演藝術吳楚帆，還真是無處不煩。
我跟阿璋哥（吳楚帆的原名）很熟，但談機會不，更沒他裏過，所慕雲兄特別為我打了個電話給他，說我他。他在電話驚異的問：「翰祥來我？有甚麼？」
慕雲兄說：「沒甚麼，是聽說你回來了，特別你已。」
「不是吧？一定有，吧，明午七點鐘，我在等他。」說沒！還真有點，說有吧！又難啟齒，年不見，怎一子談李綺年的高低？
車九龍城，慕雲兄說廣東人的裏，講究送一點「手信」，買點禮物吧。於是車停在一間士店前，買了一籃水果，雖說「千送鵝毛、禮輕情義重」，總覺不敬意。
果，傭人開了門後，讓進中，阿璋哥（吳楚帆原名）由樓一來，指著枱的水果籃叫跳：「幹甚麼，這是幹甚麼？」慕雲兄忙替我解釋：「手信嘛！李導演說久沒見你，又是一次府來，意思，意思。」阿璋哥一聽又扯了喉嚨說：「這算甚麼意思？這樣意思太不夠意思了。」他的普通話，說還相當標準，因為他是福建生，北方長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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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璋哥口若懸河
年不見，歲月不饒人吶，樣子阿璋哥的確是老了些，但精神奕奕，神采飛揚，一坐沙發，就口若懸河的講個不停，先是唉聲嘆氣了一陣，後說：「不，許老朋友走了，阿扁（白燕）啊，十四哥（張瑛）啊，李晨風啊。翰祥，你知嗎，李晨風我四十年老友，從沒有紅過一次臉，唉！」他像突甚麼？問我：「你找我甚麼？直說了。」
我說：「真的沒有甚麼，是來你。」慕雲兄在旁敲邊鼓：「是沒甚麼，李導演在東方日報寫稿……」他一聽寫稿，眼睛瞪：「寫稿，有冇搞錯啊，你哪有時間寫稿？寫劇本嗎，對，的寫幾個劇本，拍幾部戲，真的時間寶貴呀！」於是又絮絮不停的講拍戲的，來，他對電影還發燒很。他談周潤發，談龍，一直對這些後秀讚不絕口，他說早就周潤發有息。慕雲兄說：「李導演這麼說，很人說周潤發是票房毒藥的時候，他就是說他的演技一流，柯俊雄不相伯仲；所李導演最近又在東方日報寫寫稿。」
他馬手擺了幾擺：「不搞，不搞，寫甚麼稿？拍戲嘛。」於是又一陣連珠炮，講今的新導演，個個功，人人肯幹，節奏掌握，不像陸電影，一味說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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