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聖城拉薩

神與布達拉宮

在藏語裏,「拉lh」就是「神」,「薩—sa」就是「方」。「拉薩」這個名已經很清楚的告訴我們,這裏是神;直接了當的指拉薩的聖城位。舉世聞名的「布達拉宮」,就在這個聖城裏頭。

華麗城堡—紅山宮

一般人概是先知有布達拉宮,後才知布達拉宮在拉薩。西藏文獻告訴我們,在一千三百年前,創吐蕃王朝的「藏王」松贊干布,在拉薩河畔修建紅山宮,這個紅山宮號稱是布達拉宮最早的記錄。根據西藏文獻記載,紅山宮的規模頗,且在細部描繪詳盡生動。

據稱松贊干布當年,在拉薩紅山城堡基的外圍,築了三牆,在牆內修建堡壘式的宮殿九百九十九座,加紅山頂的一座,一共是一千座宮殿。一切宮殿,金鈴鐺、拂塵、珍珠纓絡、流蘇等物,加裝飾,侖奐、富麗堂皇,堪與宮媲;風動處,拂塵流蘇搖曳,鈴鐺頻響,奏妙的樂章。其雄偉足震驚鬼神,即使有五人護衛,抵禦一億的軍隊。在每座宮殿,豎著十支腰間綁著紅絲巾的紅槍,立著掛有種種絲質流蘇的各式武器。

除此外,又記載了,在南邊山裏面,建有九層高模仿蒙古碉堡的「吉祥無量宮」,當國王的住處。在通往王宮殿的途中,搭有一座銀橋,鑲嵌無數裝飾華麗的窗戶,供國王與王彼此往來。斯麗的城堡,散發檀香木的芳香。

在城堡東門外所修築的跑馬,長約一千六百公尺,均舖磚,再蓋紅銅。這樣的設施,使國王每次跑馬時,蹄聲震耳聾,似十萬馬匹奔跑的氣勢。跑兩側壁掛著纓絡、半纓絡,畫有各種圖案及彩色的浮雕;裏裏外外,金碧輝煌,還會發各種樂器的音響。

的描述,雖具體生動,但是令人聯的是一座華麗的玩具城堡,或者是迪斯奈樂園的世界。

相傳,當時紅山宮的具體圖畫,原本保留在拉薩昭寺的南壁,壁畫的形式記錄了文獻的描述。惜的很,這幅壁畫不知從什麼年代就已經被各種香火及酥油燈火的油煙所熏黑,根本不清楚。不過,在十七世紀中葉,五世達賴喇嘛重建布達拉宮時,將昭寺這幅被油煙所熏黑的紅山宮圖,描摹於布達拉宮內的廊壁。現在布達拉宮,還這幅摹本。

,不論是文字記載或圖畫記錄,其中所顯示的富麗堂皇,令人嘆為觀止的諸種建築規模、陳設裝飾等等;迄今為止,並未現任何遺留文物或廢墟遺址。幾乎說,目前沒有蛛絲螞跡藉證明,紅山的華麗城堡曾經存在。

山神雷電殛紅山宮

對於紅山宮的消失無蹤,西藏文獻提了解釋:由於吐蕃王朝時,紅山宮屢遇兵災戰禍;又在一千年前,發生雷擊紅山宮災,宮殿建築破壞嚴重,有少數宮室倖存。當時的「藏王」赤松德贊,曾經就此,詢問來藏區弘法的印度高僧—蓮花生師,師通過身高貴、福慧雙全的男童為降神者,神諭:「雷電殛紅山宮者,念青唐古拉山神。」

至於念青唐古拉山神為何雷電殛紅山宮呢?這說來有趣,念青唐古拉山神說是西藏最重的神靈,概是西藏人人皆知的神靈。在西藏的神靈世界裏,祂居住在北方,是念青唐古拉山脈的統治神,這些山脈綿延幾百英,穿過渺無人跡的藏北區。奇特的是,祂還身兼紅山的保護神。我們已經知,築有布達拉宮的紅山在拉薩,並不在藏北。

紅山保護神雷電殛紅山宮,來是極為矛盾的;原來卻是宗教鬥爭惹的禍。在佛教初傳西藏時,引西藏本土宗教苯教原有神靈的嗔恨;藏王弘揚佛法的措施,使雅拉香保神水淹山南旁塘宮,念青唐古拉神雷擊拉薩紅山宮,十二個方女神製造旱災、荒年、瘟疫等等。擁護苯教勢力的臣,歸因於引進佛教,觸犯了本神靈。藏王不已,將禮聘來藏的高僧遣返印度。

蓮花生師收服苯教神靈

由於不甘受制於苯教權臣,在擁護佛教臣共謀,藏王與苯教臣展開明爭暗鬥;在苯教勢力消歇際,請來蓮花生師降魔伏妖,將一干本眾神靈,打入魔妖列,並予制服。為了贏信眾,展開了佛教本土化運動。一干藏眾神靈,通過各式各樣的鬥法、鬥智,威脅利誘,被蓮花生降服、感召,幾乎了佛教的護法神;有例外者桀敖不馴,就將燒死。

由於蓮花生法力高超,使佛教本土化運動,獲空前的功。但引臣們的不安,透過御前會議的召開,防患吐蕃歸屬印度為由,奏請蓮花生師回印度。藏王不敢觸犯眾怒,罷;蓮花生師在弘法功業未完際,帶著遺憾,離開了西藏。

身兼佛教護法神的藏眾神靈,原來的功並未失,所享祭祀內容依存在。遠古來,在西藏各處活躍的諸神靈,是世界神靈族無論是主支、分支或旁支,堪稱最龐的系統。其面目千奇百怪,格殊異化的程度令人嘆為觀止,不知幾千年來許幾萬年,發展開來的故,包羅萬象、彩姿、令人神馳不已。藏人的創造力與像力是無窮盡的,造西藏傳統文化的繁複貌。後來,披了護衛佛法的外衣,與佛教轉世輪迴的理論、遁世觀相結合,加理環境特殊,導致外來者的水土適應不良,對外族產生了的隔離。在資訊傳送無遠弗屆、球村快速形際,號稱世界三極的西藏高原似乎仍處在此一範疇外。因此,那一片廣的「極高原」,仍是人們難理解的區域。

西藏文獻的弘法精神

前所述,西藏文獻提及,紅山宮築有國王的住處—九層高的「吉祥無量宮」。在紅山宮遭受雷殛破壞後,沒有涉及傷亡的任何相關記載,藏王並沒有修復它,任其毀棄不顧,未提及遷移寢宮宜;顯是無法圓其說。因此,紅山的華麗城堡應是一則麗傳說,無窮的像與創造力所編織的絢爛物,點綴了藏人樸質的現實生活。

或許是吐蕃人沒有保存原始檔案資料的習慣,是因戰亂失散:截至目前為止,在西藏本土,竟未見任何吐蕃時期的原始文件資料。廿世紀初,陸續土的藏文文書、簡冊,是在吐蕃人曾曾經占領過的、西藏外的河西及新疆區發現的。在西藏本土見的原始資料,就有石碑、銅鐘等文物的銘文了。

在藏區浩煙海的西藏文獻,不論記載內容所屬年代麼遠古,絕部分不是創立文字當時的六世紀、甚或其後不久的七、八、九世紀所存留來的。幾乎是十或十一世紀,藏傳佛教後弘期開始後,一些佛教徒或根據原始資料改編、或加本身的創、或混雜神話、傳說等等,所形的品。編撰這些文獻的者,來是不為本身的名利,因為他們部分宣稱這些著為洞中挖的「掘藏(gter—ma)」,封為發現文獻者「掘藏師(gter—ston)」。號稱陸續土的「掘藏(gter—ma)」,就是後世「藏文史籍」引經據典的資料,是各處寺院建築壁畫、圖像記錄的根據。

這麼說來,除了金石銘文、漢文史料,及近世土的文書簡冊,加印證處外;西藏文獻根據「掘藏」所述及,關於吐蕃時期的記,究竟摻雜了少原始神話、民間傳說、佛教宣教故,及後世藏人無窮的創造像分?恐怕是難離析稍為清楚些。但從另一角度來,若執著探討藏人的歷史及精神世界是否真實,真有其必嗎?恐未盡。

五輩達賴喇嘛始建布達拉宮

一直十二世紀,據稱於八世紀毀於雷殛的紅山宮遺址—紅山才又受青睞。首先是噶當派(白教的一支)高僧瓊布札西,來這裏講經。其後不久,噶瑪派(白教另一支)幾位法王、格魯派(黃教)祖師宗喀巴及其弟子曾在這兒講經,並進行佛活動。(註)

在十二世紀後,迄十七世紀五輩達賴喇嘛建造布達拉宮前,紅山一直是宗教活動的場所。雖有人藉此推,紅山進行宗教活動、遊行僧侶藉容身的房舍,是紅山宮被毀宮殿的遺留物。但是,這些推測毫無根據,目的在於掩飾吐蕃王朝華麗絢爛的傳說,其動機至為明顯。

十五世紀初,宗喀巴所創立的格魯派(黃教),在藏區迅速的發展;但是十七世紀中葉,屬於格魯派的達賴喇嘛,借助蒙古族首領固始汗的兵力,才打敗了白教的「噶瑪王朝」,建立黃教的「甘丹頗章王朝」,就是俗稱的「達賴王朝」。五輩達賴執政的頭三年,政府設在拉薩哲蚌寺的甘丹頗章(甘丹殿),是王朝名稱的由來。由於五輩達賴喇嘛他的親信助手桑結加措的努力,達賴喇嘛為中的黃教政權,才鞏固,所俗稱「達賴王朝」。由此正式開始了西藏達賴喇嘛為中的「政教合一」制,並延續迄今。

後來,設在哲蚌寺甘丹頗章的達賴政府,由於政務繁擾,有礙寺院清修,乃築造布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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