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雅礱河谷

鎮魔伏妖的代表—昌珠寺

吐蕃文化發祥

文公主的遺蹟,隨著柳樹的種植,來了西藏人種發源處及吐蕃古文化發祥—西藏山南區,就是雅礱河谷。雅礱河谷是吐蕃王族發跡的方,吐蕃王族與各部落爭戰勝,傳朗日倫贊、松贊干布父子,統一了青康藏高各部落後,為了鞏固王朝基業,審度情勢,才將政治重,從雅礱河谷移拉薩河谷。

位於雅礱河谷的昌珠寺,《寺史》記載,建於松贊干布時代。寺內廊中掛有一口古銅鐘,鐘銘文卻指係赤松德贊(松贊干布五世孫)時期所建造。這裏有一組松贊干布、尼泊爾公主、文公主「三人組」塑像。傳說松贊干布遷拉薩後,不忘山南—雅礱本,常與文公主來此居住。寺廟周圍的柳林,傳為文公主親手種稙;殿西南有一土灶,亦傳為文公主使過。—文公主傳說,不但在古代吐蕃王朝的遺址,長繫著藏人千古的懷念;在西藏遠古神話中,占有極其重的一席。

松贊干布化身鵬鳥

相傳,昌珠寺的興建,是文公主決定的。文公主曾運漢的五行算,算吐蕃的形狀似女魔仰臥形,必須在女魔四肢處,建寺廟鎮壓,女魔的左臂就伸向昌珠寺址處。這裏原本是一個湖,湖中有一條五頭怪龍興風怪。為了蓋廟,先制服五頭怪龍。為此,松贊干布就化身為一隻鵬,飛湖邊的山。鵬停在山頭,緊盯著湖中怪龍的活動狀況,怪龍一露頭,鵬立刻俯衝,一口啄掉一個龍頭,反覆五次,怪龍才斃命。於是,在湖填土,建了昌珠寺。「昌珠(khr—『brug)」在藏語裏,是「鷹龍」的意思,這個故解釋了寺名的由來,將文公主的影響,帶山南—雅礱河谷。

藏文典籍記載,尼泊爾公主為了興建昭寺,屢遭神鬼阻撓,求教精通占算術的文公主。文公主排開八卦,推算蕃雪國理風水的優劣,除了填平女魔臟部位的臥塘湖,還改變女魔四肢所伸及,周遭諸山河的理風水。文公主所獻改變理風水的方法,是在這些惡劣風水的方,建寺廟或具有佛法像徵的各種石像,鎮壓。所謂風水惡劣的方,就一些神魔鬼怪的居所。

文公主熟悉西藏形

文公主說:「建昭寺的方,面的龍宮有一惡趣門,應將覺臥佛像安置在此鎮壓。路浦方是黑魔龍睡臥的方,應當建一座神殿禳解。西南面達瓦園有一棵毒樹,樹是鬼魅非人聚集的方,該當砍倒。從溝娘真溝方是厲鬼精靈行走的路,應在中途的河岸,建一座佛塔鎮壓。東面有一個像鱷魚爬行在土丘的煞,那是仲巴山,應當右旋白螺對付。東南面有一處像女魔劈開雙腿的煞,是香桑溝,當在對應。西南面有一個像黑蝎子攫食的煞,是玉馬山的東峰,應鵬金趐對。西面有一個像黑魔巡邏的煞,即是旬方的岩頂,應一座石塔對。北面有一個像象衝陣的煞,那是娘真與格德兩間的山岡,一對獅子對應。此這般,才壓伏一切煞,使這一片方具有一切功德。」

始認識西藏的讀者,對西藏存在這許神魔鬼怪精靈,總是深感興味。一般的解釋,傾向西藏特殊的理條件,對惡劣環境的敬畏與恐懼,使人們創造了這許神靈,解釋一切災難的產生與袪除。生活在西藏,一山一石、一草一木、河湖溝井及水泊等,無一不有神靈附著。換句話說,西藏人時時刻刻與神靈鬼怪生活在一,各神靈鬼怪的質與其所在方的形特質有關。

初入藏的文公主,對西藏的形與諸鬼怪精靈的特,兩者相互間的微妙關係,竟會瞭於;使人十分驚異。果你明白藏人的化身邏輯觀念,就會恍悟。藏人對此有一番解釋,那就是,文公主與藏人的女祖先,同為度母菩薩的化身。度母菩薩化身文公主,遠赴漢,投胎於李唐皇族,為的就是帶來漢的一切功德,包括文公主身負占算術絕技。度母菩薩化身的文公主找了藏人的苦難源,那就是無處不在的神靈鬼怪,時時祟的緣故。文公主幫助松贊干布與尼泊爾公主,擇建寺,無邊的佛法,遏阻了猖獗不已的神靈鬼怪,使西藏享佛法庇蔭。

西藏的神靈族

這些無處不在的神靈鬼怪,對古代甚或現代西藏人的意義何在?這個問題認識一西藏的原始神靈崇拜,先佛教存在於西藏的苯教,就獲解答。

西藏社會在先民時代所產生的神靈,有龍神、念神、贊神等。苯教產生時,這些神靈歸入苯教的神靈系列。於佛教傳入後,又逐漸歸入佛教神佛族譜內。這是文化發展的原則,新的文化必須在舊文化的基礎才易於發展形。原始型態的龍神、念神、贊神等神靈,其特徵散見於吐蕃古西藏文獻、佛教後弘期的典籍,及神話、傳說故等民間資料。在苯教根本經典《十萬龍經(Klu—vbum)》及其他苯教教法史中,所現的龍神、念神、贊神等神靈,其型態特徵,與前述的原始神靈,呈現高度的一致。龍神、念神、贊神分別居住於、、界。述文公主所提的,居住在龍宮的黑魔龍,就是屬於龍神族。

西藏的龍(klu)神,就是一種生活在的神靈。很人認為這個藏文的klu,就是漢文的「龍」。但是研究者指,藏文典籍與藏人口中的「龍」,泛指的,尤其是水中的動物,諸魚、蛙、蝌蚪、蛇類等。進一步言,龍神實際是一種隨時附著在人身的精靈,並且無時無處不在。

這些龍神最初的住所是湖河,其至一些井、溝、水泊,它們住在水底的,守著秘密的財富。後來苯教將龍神的影響範圍擴了,有的苯教龍神住在一種奇怪的山尖,那是一塊黑岩石、像烏鴉頭一樣的峰頂,住在像豬鼻子似的墳堆,住在像臥牛的山,住在柏樹、樺樹雲杉,住在雙山、雙石、雙冰川。在苯教神靈族中,龍神不但是住在江河湖海溪井水塘等,且超了水域,進入山神的範圍,說是無所不在的精怪。

造佛寺鎮魔伏妖

西藏民間傳說與藏文典籍,同時指稱:漢來的文公主,其獨特的神聖力—占算術,找了西藏的苦難源—苯教神靈祟。文公主並獻策,在這些苯教神靈祟的方,造佛寺鎮壓。建佛寺鎮魔伏妖,乃是佛教徒「興佛抑苯」的手段一。文公主所具備的特異功—占算術,是在佛教徒「興佛抑苯」的需求,所設計來的。此與文公主的另一重功德—護送「覺臥」入藏,有異曲同工妙。

除了松贊干布文公主住過的硐樓外,圍繞著昌珠寺,有許歷代修行者的聖跡。離昌珠寺不遠的西札方,有寧瑪派(紅教)祖師蓮花生師師的修行洞。離札西不遠的克麥山,有一處破廟的殘跡,那是噶舉派(白教)祖師米拉日巴曾經住過的方。這些教派祖師們,雖住在荒郊野外,因有佛法庇佑,與附著在山石草木間的苯教諸神靈,平共處,不為所害。這些苯教諸神靈,後來了佛教的護法神。不論是「興佛抑苯」,「崇佛歧苯」,最終的結果是佛苯融為一體。在佛教逐漸深入藏人的日常生活,功的占領藏人的靈後,佛教文化與苯教文化經過徹底的整合運動,在西藏文化中呈現高度的諧調。過曾經發生無數的「佛苯鬥爭」激烈衝突件,說,早已是歷史陳跡。

猴子玩耍的原野—澤當(rtse—thang)

「獮猴變人」的神話

雅礱河谷的澤當鎮,藏人稱「猴子玩耍的原野」。位於澤當南邊的瓊結一帶,並被公認為藏人祖先的發源,這裏流傳著「獮猴變人」的神話傳說。

部分藏人至今仍相信,他們的祖先,是由觀世音菩薩化身的獮猴與度母菩薩(西藏社會崇拜的女身菩薩)化身的岩羅剎女魔相結合,所生的六隻猴崽,世代傳衍來。這不但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且是一則帶有深刻佛教寓意的神話。

觀世音菩薩從蓮花海中降生

就從西藏神話中,觀世音菩薩降生的故,開始談。—先是從釋迦牟尼的間放一白光,照耀世間;後白光沒入西方極樂世界的無量光佛間。又從無量光佛的間,放一光明,入長滿蓮花的海中,預示了菩薩將誕生。接著,從蓮花海中長一株巨的蓮花,莖枝有車軛那麼粗,蓮葉有盾牌那麼,花苞甕,挺立於千瓣蓮葉中央,放各種光輝。

當的國王為了供佛所需,遣人蓮花海邊採蓮花,採蓮人發現了這個異象,返回報告國王。國王親往視察,讚歎不已。連忙趕造一艘船,領著隨從,攜帶各種各樣的供品,蓮花花蔭,供養、祝願。這時,花苞開裂四瓣,花蕊裏坐著菩薩化身。他雙腿金剛跏趺坐,一張臉、四隻手。兩隻手在前合掌,另兩隻手的右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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