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亂起蕭牆 七 亂宮闈太子淫母妃 宴仲秋康熙祭上蒼

說胤礽是個「扶不的劉阿斗」,似乎並不為過。您別剛才他在康熙面前,又是痛哭流涕懺悔,又是鐵嘴鋼牙發誓,是一了康熙住的澹寧居,他就變卦了。這個暢春園是康熙住的夏避暑的方,這些年,康熙有意讓太子常在身旁,幫助處理一些軍國、奏章條陳,代皇接見臣外國藩王什麼的,為的是讓他學習、歷練的機會,將來掌國理政。所,在暢春園裡,特意劃一塊盤來,供太子居住。這方叫韻松軒,房屋寬敞,清涼爽人,照樣有太監、宮女們侍候著。這位太子爺卻並不住在這兒,因為這裡距離皇太近了,皇見他,他就召即來,皇不見他呢,他就揮即。處處在老皇的眼皮子底,受著監督,為一點,常常遭皇的申斥。這種狀態,使太子胤礽覺臨深淵,履薄冰,很不由,很壓抑。按常理,這次他犯了錯,剛被皇雷霆暴雨訓了一頓,應該老老實實待在皇身邊,或者閉門思過,或者幹幾樣見的,博父皇的歡。是,胤礽不這樣。他覺父皇正在氣頭,找茬兒還來不及呢,果待在老人跟前,那還不挨訓嗎?不,不住在這兒了,還是回紫禁城。那裡有太子專的毓慶宮。在太子宮裡,己至高無,說一不二,幹什麼就幹什麼,太監宮女們管住,消息不透露,皇就管不著。這麼一,他主意拿定了,吧,既父皇不待見己,那就躲遠遠的吧。於是,他不向父皇稟報,就了暢春園,飛身馬,直奔京城。

毓慶宮的太監頭兒何柱兒,見太子回來了,連忙前請安:「奴才何柱兒,迎接太子爺,問太子爺金安。哎,我說太子爺,您老氣色不啊,是不是身不舒服?」

太子煩躁一揮手:「,少給爺來這套。我問你,今兒有人來過嗎?」

「哎,回太子爺。頭晌,凌普陶奇來請安,見太子爺不在,又回了。」

何柱兒說的這個凌普,是太子胤礽的奶哥,現在在承德帶兵。陶奇呢,是順府的同知,凌普的朋友。前些日子,凌普帶著陶奇來過,太子答應提升陶奇做直隸省監察御史。今兒他倆為啥來,是明擺著的。太子並不在意,接著問:「王師傅來了嗎?」

「回太子爺,王師傅一早就來了,還在書房裡候著爺呢。」

這位王師傅,是康熙指定的太子的老師。他叫王掞,是位乾板直正的老夫子。太子最怕聽他絮叨:「嗯,,讓他等著吧。還有人來嗎?」

「嗯,太醫院的御醫賀孟頫來過。」一聽賀太醫來訪,太子的興致來了:「啊,賀太醫說了些什麼?」

「回太子。他,他沒說什麼,留了些藥,說是太子讓他配的。」

太子一聽這兒,更來勁兒了。咱們前邊說過,太子貪酒色,為此,他專門吩咐賀太醫為他配製了春藥。賀孟頫拿了祖傳秘方,應了這差,便從一個普通御醫,一子被升為醫正。現在,藥配了,太子不高興嗎:「快,何柱兒,拿藥來,讓爺瞧瞧。」

何柱兒藥拿來了。嚇,清一色的黑丸,足有一百顆。太子越越高興,正說話,師傅王掞卻打裡面走來了。太子中一驚,連忙藥揣在懷裡,前見禮:「師傅,您老安。」王掞五十歲,頭髮已經有些蒼白,滿臉皺紋。熱的,這老人卻是袍褂、禮服、官靴、朝珠齊齊整整,一點兒不馬虎。與太子見過禮,張口就說:「太子,這裡是紫禁城,皇威儀所在,瞧您袍子的扣沒繫,朝冠戴偏了。知的呢,是頭奴才沒侍候,不知的,還為是太子爺不懂禮節。這不,皇又特別注重這,請太子爺穿戴整齊了。還有,晚果凌普他們再來,請太子不他們一吃酒,有失身分,外人瞧見不。哦,剛才尤明堂來找過老臣。老臣今兒個給爺開講隋朝史呢,請太子書房吧。」

太子哪聽進這份囉嗦啊。是,康熙有嚴令,不許頂撞慢待了老師,所說:「師傅,今皇辦差,咱們的課,明再講吧。請師傅回休息,我告辭了。」說完,不等王掞再說,轉身了。王掞氣鬍子直往翹,卻又無計施。

何柱兒見太子一走,馬顛兒顛兒跟了過來。太子頭不回逕往御花園走,進了園門,就見兩個宮裝女子,正在一處花蔭旁棋。他連忙湊前。啊!這不正是那在假山洞裡避雨,不卻日思夜的鄭春華嗎?算來,距離次在假山洞裡邂逅相遇,又被何柱兒沖散了,才不過一個來月,是太子為了這女子,不知度過了少不眠夜了。今日乍相見,哪還走動啊,便湊前搭話。鄭春華一見太子來,吃一驚,怎麼了,今身分不同啊!一個月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太子親熱,沒有理由拒絕。現在,已經是皇親冊封的貴人,雖是等嬪妃,論輩來,是太子的母妃了。怎敢招惹太子,又怎敢罪太子呢?見太子親親熱熱,滿面堆笑的來跟前,慌鄭春華連忙站身來行禮:「太子爺吉祥——」

太子嬉皮笑臉攔住鄭春華:「哎,咱們是老熟人了,還拘什麼禮呢?你就住在這裡嗎?」

鄭春華羞紅了臉,聲回答:「回太子,我原來住在景仁宮,今兒個頭晌晉見納蘭貴妃時,貴妃園子裡這座殿指給了我,我這是帶著宮女來房子,準備明兒個搬過來。」

太子中一動,嗯,機會來了:「哦,原來此。何柱兒!」

「奴才在!」

「爺累了,在這兒歇一會兒,鄭主兒說說話。你這宮女抬點熱水來伺候著。」

「扎!」

眼見何柱兒帶著宮女走了,太子就不規矩了。他斜著眼死死盯著鄭春華:「春華,一晃個月了,我你啊!來,坐在我跟前,咱倆該親熱一會兒了。」

鄭春華中一陣怦怦亂跳。太子是君,不違抗,是己身為貴人,又怎與太子胡來呢!於是壯著膽子說:「太子爺——請不這樣。奴婢已被皇封為貴人,今生今世與太子無緣了。太子爺對奴婢的恩德,奴婢不敢忘記——咱們——咱們等來生再相聚吧——」

太子不等說完就一將鄭春華拉了過來,攬在懷裡,笑著說:「寶貝兒,俗話說春宵一度,黃金萬兩。來世一百年,誰等及啊——」一邊說,一邊就動了手。鄭春華無力反抗著說:「太子爺,您千萬別這樣。今咱們名分有別。奴婢生死,壞了太子名聲。萬一皇知了,這是殺頭的罪呀——」

太子剛剛服太醫賀孟頫的春藥,慾火升,哪還聽進這話。他不由分說,鄭春華抱來,向附近的偏殿走——

何柱兒那宮女抬著水回來的時候,太子鄭春華還在興奮中。何柱兒是個精細人,哪敢闖進呀,拉著那宮女在殿外東拉西扯閒聊。過了一會兒,太子鄭春華一塊來了。見他倆站在外邊,太子臉一沉吩咐:「何柱兒,回取一百兩銀子賞給這個宮女。你的賞銀爺另外給你。但假若你們倆捕風捉影,在外頭說三四,爺扒你們全人的皮,聽見了嗎?」

兩個奴才哪有聽不明白的話,便一齊磕頭謝賞:「奴才謝太子賞賜,請太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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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秋風漸,金谷登場,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就了。這幾個月康熙的情十分愉快。收繳秋賦的在全國進展順利,國庫又充盈了來。胤祥等在戶部的差辦不錯,太子帶頭還債,還真了,眾阿哥官員們紛紛效法,有十阿哥胤涐(左示右我)在硬頂著,說是沒錢,還了一少部分,其餘的等賣了東西再還。雖不順利,但已無礙局了。

按慣例,秋後處決一批在押的死囚。康熙皇覺這等在暢春園辦不合適,且涼了,便排鑾駕回了紫禁城。

皇有皇的,太監有太監的。眼中秋將,康熙情又,傢伙兒不巴結嗎?內務府一聲令,六宮就忙活開了。宮裡宮外處張燈結綵,御膳房裡蒸了一籠籠的饅頭壽桃,宮女們忙著紮兔兒爺,兩千人足足折騰了十幾。康熙高興,旨給禮部,赦。又命各官員,在節日時,給五十歲的老人送月餅加飯酒,示聖恩。一時間全國一片頌讚聲。

八月十五一早,康熙皇按往年的慣例,供奉祖先牌位的欽安殿拈香叩拜,完了又回乾清宮接受百官朝賀,聽那年年此、千篇一律的頌詞。這些老套的規矩康熙經了幾十回了,年輕時覺很新鮮,很有皇的威嚴氣勢。今,他已經是年逾花甲的老人,對這一套早厭惡了。是皇規矩此,不改呀,耐著子聽完這些歌功頌德、祝願太平的陳詞濫調,他已是昏昏睡了。

晚膳後,李德全帶著養殿七十名蘇拉太監宮女進來向康熙賀節,在門口忽忽拉拉跪了一片。這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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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施世綸直言諫聖君 康熙帝揮淚責太子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