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亂起蕭牆 三十九 廢太子胤祥再蒙冤 鑒古訓康熙說立儲

康熙皇所決,堅決廢掉太子,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太子廢又立的三年來,不但沒有一件辦讓康熙滿意,且在康熙故意放鬆了對他的管制,甚至奏一本、准一本的情況,太子不思進取,卻利令智昏,妄圖控制軍權,做奪權的準備,這是康熙絕對不容忍的。所,當康熙知了古北口的駐軍已經調來京師,太子又率兵征這些消息後,這位老皇十分敏感覺察,這不再猶豫了。有了這法,才有前文說過的康熙與方苞的那席談話。當時,方苞說,這辦就快,不等了亂子,鬧按國法刑律處置的步,那就傷了皇仁慈的名了。這句話,方苞是「朋友」的身分說的,確實是肺腑言。這句話有分量啊!它促使康熙採取了非常果斷的措施,了那三聖旨。旨意一,太子胤礽的前途就被完全斷送了。

這夜裡,康熙沒住暢春園,卻連夜回了紫禁城。二一早,聖旨傳,所有的皇子阿哥、京師部院臣,一律在乾清門外候旨,眾阿哥包括胤礽來了,臣們一,齊刷刷跪在方磚。不一會兒,書房臣張廷玉馬齊併肩來,當眾宣讀聖旨,這旨意很長,前邊說,太子為什麼一次被廢,後來又為什麼重立,朕盼他改惡從善,他又是何何的不守規矩、胡非為,祖宗基業,斷不付於此等人,因此重新廢掉,圈禁來。這聖旨的最後還加了一句:今後,誰再說胤礽已經有了悔改,替他申請復位,國法嚴處。這就是說,這次廢掉胤礽後,再不准任何人為他講情,更不允許求他復位。胤礽終身監禁,已了不更改的鐵案了。

聖旨宣讀完,眾人山呼萬歲。兩個太監走前來,摘掉了胤礽那象徵太子權位的十二顆東珠紫金冠。侍衛們架他來走了。眾人剛散,張廷玉馬齊卻前一步說;「且慢,皇有話讓問胤祥呢。」

老十三裡咯嚓一,怎麼,又我牽連進了。,我算是跟著倒霉了,問吧。

張廷玉說:「皇讓問你,豐升運一案,你當時在刑部辦差是知的,為什麼避重就輕,判了流配三千?」

胤祥磕了個頭說:「回聖問話,當時兒臣在吏部清查任伯安一案,刑部的兒沒有過問,有失察罪。」

張廷玉知胤祥冤枉。他裡正在納悶兒呢,這回太子倒台,怎麼挨不十三阿哥呀。是皇讓他問話,他不問嗎?聽了胤祥的回答,他對馬齊說:「馬齊,咱們記這句話,豐升運一案,十三爺沒有過問。」

胤祥,,總算說清一件了。又聽張廷玉接著問:「任伯安的案子是你經手的。他害了那麼人命,你為什麼不一一追查,卻封了他那秘密檔案,這樣做居何在?」

胤祥一聽這話就火了。這件案子明明是老九審理的,眾阿哥知,皇不是不明白,為什麼全栽我頭了呢?他那二百五的脾氣來了:「,就算我是任伯安的死黨吧,請父皇處置。」

老四胤禛一聽這回答,急了:「十三弟,你不懂規矩了嗎?怎麼這樣說?」回頭又對老九說:「九弟,你該為十三弟做個證明啊!」

讓老九做證明?他恨胤祥還來不及呢。紫姑沒胤祥殺掉,他已經覺夠虧了,現在父皇向老十三問罪,他替胤祥說話嗎?「四哥,你這話不對。皇阿瑪又沒問我,我怎回答呢?」

老四胤禛這個氣呀!,老九你落井石,這樣的冤枉十三弟,你,你還有一點骨情嗎?他膝行前說:「請張人、馬人替胤禛回奏。任伯安的案子,全是胤禛一人經手。胤祥有功無罪,請皇明鑒。」

張廷玉點了點頭,胤祥覺踏實了。是沒容他,張廷玉突又問:

「胤祥,皇讓問你,宮人鄭春華是怎麼死的?你據實回答。」

一聽問這件,胤祥不覺頭一顫,啊,我鄭春華弄來的怎麼走露風聲了?這是了不的啊!是,他轉念一,不,聽皇問話的口氣,老人並不知我已對鄭春華另外做了安置,藏了一處十分隱秘的方。這兒,連四哥我沒告訴,怕的是了讓他受牽連,別的阿哥就更不知了。哼,我胤祥這回學聰明點,死不認這筆賬!這兒,他聲說:

「回皇問話,胤祥不知宮裡有個叫鄭春華的人。請皇阿瑪示,的死與胤祥有什麼關係?」

張廷玉馬齊換了一眼色說:「十三爺,我們倆是奉旨問話。既你不認識鄭春華,我們就照這話回奏了。皇說了,你的差停辦。請十三爺回府閉門思過,概聖旨很快會來的。」說完,拉著馬齊,向養殿了。

胤祥對鄭春華這死不認賬,倒真是做對了。老八、老九、老十四他們,在打鄭春華的主意呢。是,他們晚了一步,鄭春華被老十三悄悄藏來了。他們當不知:「雞鳴五鼓返魂丹」的兒。老十四二次洗衣房時,聽說鄭春華已經暴病身亡了。在死的那,十三爺來過。那個太監頭子文潤木,沒有賣十三爺,說,是十三爺惦記著這裡的包衣奴才,順來,任何人沒有接觸。老十四他們一點柄沒有抓住,又不甘就這麼算了,所在康熙面前告了個黑狀,說老十三了一趟洗衣房,鄭春華就死了。這才有了今的問話,虧胤祥機靈,沒認這檔子,認了,那就抖摟不清了。

張廷玉馬齊回養殿的時候,康熙正在平氣方苞閒聊呢。來,這次廢掉太子,老人並沒有生氣,沒有一點悲淒情,對張廷玉他們傳旨。問話似乎沒怎麼重。他們倆進時,康熙正在侃侃談:

「方先生,你是漢人,熟讀史書,懂,歷朝歷代在立太子這件,從來是順順當當的少,爭鬥殘殺的。朕今再次廢掉胤礽,並不疼,他沒息,沒耐,當不這個太子。不過話說回來,在本朝當太子,確實不易。清開國的柱石是八旗勁旅,按祖宗法,朕讓皇子阿哥們分掌八旗,當了旗主。他們建牙開府,各設屬官,各有奴。太子是領頭的,不沒有己的人。他的奴,當巴結奉承他,他呢,又防著別的皇子來奪權,怎麼不結黨呢?今來,誰來當這個太子當不,當不。」

張廷玉聽明白了。太子一次被廢,罪名一是「結黨營」,二次被廢,還是這條罪名。他一直不明白,太子為什麼非結黨呢?今,皇親口這個根本的弊端說來了,有八旗制度,就必定有結黨營的,朝中無黨,那就廢掉八旗制度。是,這麼一來,滿族不就解體了嗎?他正在著,康熙又說話了:

「所,朕不按你們漢族的規矩、漢族的風俗辦,按此時、此、此景、此情。朕已決意不再立太子了,眾臣工不再談這件。」

方苞張廷玉是聽明白了,是眼實在的馬齊卻聽糊塗了:「主子請慎言。不立太子當有不立的處。是,請主子恕臣直言,萬歲百年後,無主,豈不亂嗎?」

一聽這話,康熙縱聲笑:「哈——馬齊,你真是迂腐愛。朕問你,春秋時的齊桓公,英雄一世,首創霸業。他沒立太子,他死後,五個兒子爭奪王位,老子的屍體放了百日尚且不發喪,至屍體腐爛,蛆蟲拱來了,這種情形,朕一就寒。是,立了太子的就保險了嗎?你知不知玄武門兵變?你知不知明朝的永樂靖難?就胤礽來說,果當初他不當太子,豈不是朕的兒子,他落今的場嗎?朕再重說一次,今後,無論是誰,再有議論立太子,或者是為胤礽請求復位的,殺無赦!」

聽康熙話說這麼嚴厲,誰還敢再接茬兒呀。過了一會兒,康熙從激動中定神兒來,又嘆了口氣說:「唉!朕有二十四個皇子。據朕,真正豪爽正直,辦賣力又沒有野的,有老十三胤祥一人已。」

張廷玉見機會來了,連忙說:「聖容臣啟奏。適才臣與馬齊奉旨向十三爺問話,來,他是有冤枉。臣等在書房曾聽說,十三爺這幾年辦差還是有功的,且十分清廉,從無結黨營或徇情枉法。對十三爺的處置是不是——」

康熙沒有立刻回答,沉思了一會兒才突說:「傳旨,按照處置胤礽的辦法,胤祥圈禁來。」

康熙此言一,滿殿的人全驚呆了!

圈禁,是高牆圈禁的簡稱。就是一高牆,犯法的皇親囚禁在裡邊,留一門,派有兵丁守,不奉皇特旨,外邊的人不准進,裡邊的人不來。即使是有人奉旨探視,進搜身,片紙隻字不准夾帶。這是清朝對犯法皇親的最嚴厲的處分啊!十三阿哥並沒有什麼差錯,且皇正在誇著他,為什麼話剛落音,就給他這麼重的處分呢?是,他們瞧著皇陰沉的臉色,誰不敢再問,傳旨了。

這一次太子被廢,並沒有引的風波。一來,太子這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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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趁邊亂太子私調兵 察秋毫皇上施君威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