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卿本佳人 第十三章 全面求和

<「士」繆斌赴日與磯國昭垮台。>

日本的全面求工,當磯內閣立不久,即已開始,關鍵人物是早就參與內閣情報工的緒方竹虎。

他是福岡縣人,身於早稻田學;主修政治經濟。畢業後加入《朝日新聞》工;後來又留學歐,學回國仍回《朝日》,當「專務總主筆」、副社長。由於他的世、籍貫、經歷,使他在日本朝野的各方面具有廣泛的關係。福岡在北九州,介乎長州、薩摩間,與兩派藩閥拉關係;主最力的杉山元將,又正是他的福岡同鄉,話亦講通。

他的父親緒方通平是福岡農工銀行界的領袖,此淵源,獲財閥的支持,不在話。再由於留學歐,由主義的味較濃,與一班因東亞戰爭被閒置的政治幣原喜重郎、吉田茂等人有往來。當,最主的是在《朝日新聞》服務三十年,使他遍識日本各方面有影響的人士,還有各國的許外官。在日本社會中,再沒有比緒方具有更更廣泛的人際關係;因此,在東條內閣,他受邀擔任「情報部參與」;磯內閣立,更一躍為國務臣兼情報局總裁,表面是主持宣傳工,實際獲磯的支持,軍部的默許,從方面尋求結束戰爭的途徑。

他所恃的「觸角」,便是朝日新聞社派在國內外各的記者。日本新聞記者,往往負有政治任務;日本的政治亦每每與新聞機構結有深厚的關係,同盟社掩護近衛,擔當過許必須保持機密的任務。當田駿與石原莞爾,決定排除杉山元,間接建議板垣征四郎時,為五師團長的板垣,正受困於台兒莊,與前線將領的任何聯絡,必須通過軍部,近衛不願軍部知他的意圖,結果便是由同盟社的戰記者古野伊助攜著近衛的親筆信,在台兒莊陣面板垣,方將他召回東京。

緒方的探索平工,亦由《朝日新聞》記者秘密擔任;最初是由朝日新聞社經理鈴木文史郎與瑞典駐日公使伯桂接觸,了一九四五年三月間,鈴木將這一層關係移給了外相重光葵。與此同時,《朝日新聞》駐海的記者田村真知,回東京時面告緒方竹虎,說汪政府的「立法院前院長」繆斌有意為東京與重慶談的中間人;且他有資格中間人。

於是緒方便告訴磯,有這樣一條路子,值一試。磯認為疑,因為繆斌是早就由於貪污為中國政府所淘汰的人物;但急於脫陷入中國陸的泥淖,不願輕易捨棄這一機會,因決定,派他在士官的同學、已列入預備役的陸軍佐山縣初男海,瞭解繆斌的情況。

山縣的來意為軍統所獲知,戴笠便設計了一套愚弄日本政府的業,迂迴曲折供給了山縣許有關的資料;這些資料指,繆斌與重慶方面有一種「特殊關係」;並且有重慶的人「支持」;果他任中日談的「中間人」,一定將日本方面的意見「轉達」最高當局,並受「重視」。

接山縣的報告,磯頗為興奮,便在閣議中正式提,透過繆斌直接向重慶謀的建議。外相重光葵立即表示反對,他認為一、對中國的平工,應取「汪政府」的諒解,必須通過南京達重慶。二、繆斌是不足信任的。當繆斌江蘇民政廳長任內因案免職時,重光正在海當總領,所對繆斌的劣跡,相當瞭解;所提的論據是很有力的。

此外,陸相杉山元、海相米內光政、參謀總長梅津治郎則表示,鑑於過的工例,對這件不必寄太的期望。不過態度雖不熱,亦未像重光那樣極力反對。

話雖此,磯相信他的同學,過於閣僚;是外相既不贊,未便獨斷獨行,所改換一個名義,聽取情報為理由,派緒方安排繆斌東京行。

繆斌賣風雲雷雨的手法,一向很高明,除了他所說的另有一名「中國政府」的特別代表,需經過他先跟日本最高決策人士接觸後,才決定是否展開直接談判外,另有一組工人員,攜帶專的電台,隨同赴日。這就是使磯「入迷」的主原因,所特別叮囑,這些工人員及電台,一定帶來。

那知日本「派遣軍」總司令部,亦竟信為真,岡村寧次正在進行老河口、芷江戰,妄進攻重慶,正急電本營求增援,且四十七師團的一個步兵聯隊,亦正由青森縣西的弘前駐,趕往中國戰場,果此時與重慶談,勢必破壞他的軍行動,因決定加阻撓,禁止繆斌的隨員及無線電器材飛機。磯接報告,對於軍方的行動頗為驚異,但亦無奈何;因為他這個內閣總理臣,位遠不及東條,對於軍部毫無約束的力量。

繆斌單身了東京,在見磯時,率直提求,晉見日皇。他的理由是,倘非日皇有所表示,蔣委員長是不會任何考慮的。

幾經折衝,才決定由日本皇族代表日皇,先跟繆斌初步接觸。當,所選的這個皇族,必須是中國政府所熟悉的人物。

日本的皇族,人數不;皇的直系親屬,稱為「皇族」;兄弟伯叔,便是「華族」,是五等爵的王位,有封號並有稱號,稱號為「宮」,此是一族的總稱,當時皇族中,比較為中國所熟悉的是「東久邇宮稔彥王」。

這個理由光明正,且正因為提了這樣的理由,見繆斌的來頭不;所磯欣樂從,派緒方見木戶幸一,提繆斌的求,希望日皇予接見。

但木戶認為繆斌晉見日皇的時機未,婉言拒絕;繆斌堅持立場,彷彿在報復當年近衛的聲明,「不中國政府為談判的對手」;所今亦不願與日本政府談,有日皇有所表示,他才負「中間人」的任務。

照日本的「皇室典範令」,皇室、皇族必須學習軍;東久邇宮稔彥是陸軍身,且軍旅的經驗很豐富,位至中將,做過師團長。七七變初期,他的師團派至華北,並參加過進攻漢口的戰役。回國後,久任參謀總長;當,那少是一種「榮譽職」。

日本的皇族共十四,除了昭的三個胞弟,秩父宮、高松宮、三笠宮稱為「御直宮」外,其餘十一,是孝明皇後。日本皇室、皇族,有近親結婚的傳統,因此,昭皇良子,實際是昭皇裕仁同曾祖的堂妹,東久邇宮稔彥王與昭的關係,就更為複雜了。

東久邇宮稔彥的父親,是明治皇的兄弟、朝彥親王,所他是昭嫡堂的叔父;但同時是姑丈,因為他的妻子是明治皇的九皇女,例封內親王,稱號為「泰宮」的聰子。朝顏親王的兒子很,所這一支在皇族中的勢力最;除「御直宮」外,其餘十一中佔了三,梨本宮守正王,是朝彥親王的四子,一直是「元帥府」的首席,現在是「伊勢神宮」的「齋主」、朝香宮鳩彥王,是朝彥親王的八子,為現役陸軍中將;東久邇行九,與朝香宮同歲。由於他又是他的胞伯明治皇的女婿,所特見重。

東久邇稔彥接見繆斌,是在三月十八那;東久邇提了一連串的問題,一個是日本朝野最關的是:「在重慶的國民政府,是否承認日本皇?」

「當。蔣委員長及中國政府,對日本軍閥有反感。」

「國民政府為甚麼跟日本謀求平?」

「中國不希望日本滅亡,為了中國的防衛見,需日本的存在。中國希望日本在滅亡前,與國謀。」

繆斌將日本比中國的「防波堤」,當是為了防止赤色浪潮,他說:「現在果實現中日平的話,防止蘇聯勢力的擴張。」

「你是磯首相邀請來的,為甚麼先謁見皇呢?」

「在日本誰不靠。」繆斌發揮了他一向善驚人論的特長,「信賴的,有皇。既本人不直接拜見皇陛,希望殿轉達我所陳述的意見。」

東久邇宮稔彥當即表示,接受繆斌的求,據情轉陳日皇;當還表明態度,卻是十足空洞的外詞令;他說:「希望實現此種中日平工,此平工為基礎,來結束世界戰。」

「實現此種中日平工」的具體條件,繆斌向磯及緒方提一個所謂「中日全面平」方案,點一共四項:一,停止敵對行為,中國撤退所有日本軍隊;二,取消南京政府,承認蔣委員長對全中國的統治權;三,滿洲問題,另行涉;四,恢復日本與英間的平。

於是在三月二十日召開的「最高戰爭指導會議」中,磯報告了繆斌來日後的活動,後提請求:繆斌所提方案為前提,討論日本與中國政府的平涉問題。

「本人很懷疑,此種工會有甚麼效果?」陸相杉山元一馬當先,兜頭澆了冷水,「繆斌是中國政府拋棄的人物;果中國政府真的有平的誠意,不應該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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